腻的各派宗主所考量到了。
只是对于这样的问题,这些心中困惑的宗主们,一时还找不到甚么切确的答案。
所以他们只有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以一种完全不同的眼光来看台上的那位飞龙先生了。
飞龙自己,倒是一点也没想到那些宗主们心里的各种念头,听了伤病书生对他所说的话,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连忙开口问道:“七伤宗主,你说的碎金流银变形冰,指的是甚么东西”
伤病书生对于飞龙会问出这种问题,现在好象也不再觉得有甚么奇怪,便即笑了笑说道:“这是真人界里,以兵器本身的组成质性最为特异着名的三种武器飞龙先生应该可以猜得出来,这里面说的流银,指的当然就是本宗手上的这个叹银泪了。而三大异质兵器中的碎金,指的就是八残门宗主残破心所用,十大魔刀中的碎心刀,散而复合,合而倏散,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变化莫测”
飞龙听到这里,两眼不由得就很自然地往同样坐在东方厢座,四肢中有三肢已残,脸上戴着个骷髅面具的八残宗主残破心望去,但见他有点破旧的骷髅面具后面,透出两道沉沉的目光,一声也不吭,实在瞧不出他在心里想些甚么。
这个八残宗主,不但两只手都是铁钩,连脚都有一只是铁柱做成的义足,实在是让人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这样一个只剩下一只腿的人,是要怎么使刀
而且看他周身上下,也没有甚么地方是配着一柄刀的,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八残门,以前不是叫做七残门的吗”飞龙眼见到三异兵中的“流银”,质性如此特殊,心中实在是很想瞧瞧所谓“流金”的碎心刀到底是长得甚么样子,但是他又发现八残门的残破心宗王,四肢断去了三肢,一下子也不晓得该怎么开口,只好问了句以前他听九鬼姑说起十大魔刀时,所提到的讯息。
伤病书生有点意外地望了望飞龙一眼:“飞龙先生看来也不是对真人界真的完全陌生嘛”
飞龙尴尬地抓了抓脑袋:“呃啊这个这个,其实这个也是我最近才听九姑长老说起的”
伤病书生见八残门的残破心宗主只是以沉沉的眼光瞪着飞龙,没有说一句话,方才接口说道:“八残门以前确实和本宗一样,同列双七,乃以七残堂而得名,但是这一次他们在邪宗大会报到叙位之时,因为他们多增加了一个残手堂,是而正式通告天下,自今改为八残门”
“原来是这样的呀”飞龙恍然地继续问道:“那么碎金流银变形冰
里的变形冰,又是甚么呢”
“变形冰,指的就是十大魔刀里的另一柄异刀,也就是诡刀宗宗主千零一刀客的妖妗妙形刀了,此刀原为极阴之刀,和十大仙剑中的火阳神剑极性相对互克,火阳神剑以剑身内含先天离火着称,而妖妗妙形刀除了冰阴之性以外,则是以刀身妙变,化形万千出名,严格来说,此刀并没有一定的刀身”伤病书生心中忽然有一种在为新进的门下,解说真人界的诸多传闻,以增加他们阅历的怪异感觉。
“没有一定的刀身”飞龙喃喃地重复着伤病书生的话,同时两只眼睛又忍不住往诡刀宗的宗主,那位绿眼睛,高鼻子,头上戴着顶大红羽毛宽边帽的千零一刀客望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没见过甚么世面的飞龙,突然问出了一句令人大感意外的话:
“这位千零一宗主,双眼好象树叶般绿盈盈的,大概也和九幽派的鬼眼大法一样,是练一种甚么大法所致,可是他的气机根源,全部集中在双腕之间左右十二处,在双眼内窍之上,一点也没有特别的气源痕迹,完全无形无影,想来一定就是那个甚么妙形刀的甚么刀诀了真的是一点痕迹也没有哩”
飞龙此话一出,所有台上的宗主们都一下子愣住了,连台下的修真们,都在乍听之下,彼此你望我,我望你,仓促间弄不懂飞龙所说的这话是甚么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才由台下哄然爆出一阵大笑,接着就是你一声我一声,整个台下已是笑成了一团。
连台上的大部份众位宗主们,虽然为了顾及颜面和威严,没有像台下之人那般地毫无忌讳,大笑出声,但也是一个个脸色古怪,眼中透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
但是也有几个毫不避忌的宗主,反倒是捧着肚子笑得哇哩哇啦的,比台下的修真们还要夸张。
其中脸色最为怪异的,实要算是被飞龙指为气诀功法,高明得无迹可循的千零一宗主了。
他的绿眼珠其实乃是天生而成,这在西方的人种中是很常见的事,不料今天居然会被一位来历神秘的飞龙先生,误以为他能把眼珠子练绿,同时气机还能修练于无形,并且大表赞佩之意,实在是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照理来说,这种话简直已经是一种间接的侮辱,以他身为宗主之尊,是绝对不会放过说出这种话的人。
但是现在的情形,却是和一般的状况大大地不同。
一方面,千零一宗主也不知道是为了甚么,就是感觉到飞龙坦诚的脸上,是如此直接地流露出了敬佩之意,让他确切地感觉到,飞龙之所以说这话,实在是因为见识浅陋,其中半点也没有任何取笑或者侮辱的意思。
面对着这样的一个傻汉,跟他生气简直就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另一方面,虽然飞龙误以为他这天生的绿眼珠,乃是由练功练出来的,实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闹了一个大笑话,但是飞龙在话中所说关于他手上气机根源的事,却是让千零一宗主在哭笑不得的状况下,内心起了一阵震骇。
他千零一的练气元脉根基,确实就是在左右腕间的十二处穴源。
这种事,连他身后的门中长老,都不见得知道了,这飞龙是怎么一眼就给瞧了出来
想到了这里,千零一宗主就算是想笑,也有点笑不出来了。
于是就这样在脸上流露出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