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属“自言自语”的轻喃,没想到旁边的猪拱拱,竟连连点着它的猪头说道:“对极了对极了老大说得没错,我们得快点从这个大怪物的肚子里出去”
“咦你也这么认为吗拱拱”
龙机对于猪拱拱接嘴得这么肯定,觉得有些惊讶。
“当然是啦老大,你不是也这么认为吗”
龙机点了点头:“我是这么认为没错不过,你为甚么会有这样的看法呢”
猪拱拱的姿势,显然因为按照龙机之前那样,薄气如纸地“护住”沙体,对它而言并不困难,所以现在又和之前那般,单手扶壁,松体随立,看起来倒也轻闲愉快,似乎并无任何负担。
在龙机有点好奇地想知道它的想法后,猪拱拱很自然地耸了耸鼻子,“拱啦啦”地呼着气,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调说道:“我们当然得快点出去啦不然,这个怪物的肚肠,到底是个甚么样子,我们也不知道,在这儿待久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噗啦”一下,变成了一陀怪物屎岂不是大糟特糟”
没想到猪拱拱肯定的语气之后,竟是这么样的一个理由龙机也不由傻了。
不过猪拱拱的话,却让龙机的心中,浮起了另一个现在处境中,结构性的疑问。
原本龙机认为,凝缩千百倍的尺寸,躲在沙中的自己,其实结构上并没有甚么改变,因此他龙机本身的“重量”,也应该是不变的
所以,这个怪物,虽然含沙吞进了一粒沙
但这却是一粒总重超过一千斤的特殊细沙
甚么样的怪物,吞进了几千斤的东西,还能顺利消化,一切如常,甚至就像猪拱拱所说的那样,化粪而出
是因为无意中吞了他们的这只怪物,能耐真的这么大,还是龙机的这种想法,其实有错谬的地方
所谓的“重量”,会不会也是组成正常自然世界的一个主要特性
同样也是匀散于宇宙的一个重要结构之一
当结构比例有了截然和原本不同的改变,是不是所谓的“重量”,也就很自然地跟着改变了
这个问题,看似无关紧要,但龙机却知道,这种基本的原则,很可能会让他所考虑的脱困办法,有截然不同的思路方向。
如果龙机原来所想的没错,那么这个怪物,很可能就活不了多久了
如果“微空间”的特性,并不是像龙机所预测的那样
那么龙机和猪拱拱如果再待久一点,很难说不会就像这个“半猪人”所说的那样,“噗啦”一下,变成一坨“怪物屎”
当龙机还正陷在沉思之中时,他和猪拱拱,都同时听到了沙体之外,响起了“嘶啦”一声的脆响
那是一种好像甚么东西,被强大的力量,硬给撕扯裂开的声音
龙机和猪拱拱,很本能地转头望去
缩身入沙,看到的景象,确实令人难以想像
之前龙机和猪拱拱,能够透壁看到自己所处的地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那是因为浓郁稠密的绿液,本身发出了一种淡淡的莹然微光,因此虽然龙机和猪拱拱是在沙壁之内,但还是可以看到被咬得断裂的尸身,被浓液给蚀化得冒出阵阵薄烟的惊心状况
不过这种微然的淡光,只是莹莹薄染,一点也不强烈,所以在蚀体的浓液上方,并没有看到甚么东西,只是深暗一片。
说起来如果想像力够的话,此景还真的有点像是身处在一种奇特的怪湖之上,载浮载沉,微动浮沉的感觉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撕裂声音,竟是来自那感觉上很深沉的上方天空位置
从龙机和猪拱拱的位置看去,就在正上头的方向,忽然就这么生生地插进了一片亮眼的青光
就好似原本沉实的天空,被利光所破,嘶然直裂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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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手下一空
这个围住了龙机,让他得以藉此逃出阿幽肶和旱魃的精沙,竟突地整个崩裂了开来
“轰啦”一响,龙机还没来得及接手,整个精沙已被催化
“糟糕”
龙机暗叫一声,挺腰间急扭猛弹,整个身子飞窜而起
轰然的乍亮中,龙机纯以感应甩臂一钩,正抓在猪拱拱背后粗砺的硬鬃之上
整个沙体完全被强大的芒力给催化净尽前的那一瞬那,龙机总算是反应快速,险而又险地闪眼窜出
双眼所见的强亮已让人无法视物
纯粹的感应中,龙机顿时发现一片宛似在尖鸣着的烈震波动,迎面直压而来
这是
龙机并没有时间再去探究。
他所能做的,就是以眨眼难以形容的速度,单手竖指,点额一挥而出
龙机的眉心之间,“嘶”地甩拉出一道嗡然波动,环环相连,重重相叠
一千两百层互隔的圆波,节节拍洒,而且在嗡震中顷刻加大,宛如在飞进的龙机面前,出现了一个由怪异无比的圈涟震波,所开拉出来的圆形通道
在这样紧急的混乱状况下,龙机双眼盈赤露紫,大暍一声,拉着猪拱拱就往眼前形成的管道般的圈波直冲而入
忽然间,一种怪异无比的情形,就这么样地出现在龙机的身上
他那扣带着猪拱拱的身影,好像在无数个重叠的琉璃管中直飞而过
每掠经一环叠波,他和猪拱拱的身形,就似乎胀大了一些
待仔细再看去,闪移间又宛如是一种光线曲折出来的“错觉”
瞬间的这一千两百层相叠的波管,龙机带着猪拱拱透体而出时,乍缩乍胀的偏移景象,让人几疑已非实体。
急缩于一瞬的快速空间弯曲变化,让龙机心头猛跳,元气沸沸如爆,好像有几百个小爆竹,被自己一口吞下,而且同时在胸腹间炸开那般
裂散的末端气芒,“嗤嗤嗤”地从龙机全身每一寸的皮肤窜放而出,围着龙机与猪拱拱的体外绕走不停,两人好似穿上了一件薄亮的缠丝绿色光衣
被快速跳动的气机,震得头昏眼花的龙机,咬着牙,倾一切的力气,护固元根,缩臂束身,强贯而出,忍受着内爆外割的一千两百层裂痛
尽管龙机是一个个性非常坚忍的人,这种应该徐转缓进的结构弯曲过程,勉强集束成一瞬时,那崩然而开的力量,也几乎让龙机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