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龙机的外在检视,和龙鸡鸡自己的表现上看起来,那种龙鸡鸡的身躯全被毁掉的可能性,又显然地不可能存在
所以,这样的结果,岂不是有点怪异了
龙机又沉沉地想了一会儿,才又再次问道:“在这感测九区里,你可以检视得出来,你周身所有的感测器,都有正常地处于运转情况吗”
龙机这样的一个问话,似乎又让龙鸡鸡摸不清楚目前的态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感测区的自我运转测式,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我现在已经被关到了一个没有声音,没有光线,甚至没有温冷感觉的房间里头一样鬼王大哥,这种情况真的是让我完全想不通了难道,这一切就只剩下我的鬼魂存在而已吗”
龙鸡鸡说到这里,忽然又想到眼前的这个“龙魔鬼王”,就是一只“鬼”
所以所谓的“龙魔鬼王”,很可能就是某种像“人间俗世界”所传说的那种甚么“阎罗王”之类的“鬼王”
这样的联想,马上就让龙鸡鸡“哎呀”一声惊叫,有点凄惨地悲叹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任何身躯的讯息感觉又在这里碰着了鬼王阎罗老大你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我龙鸡鸡该不会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我龙鸡鸡现在该不会只剩下这么一缕孤魂了吧哎哟呜呀我的后代都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呢呵弥陀佛,无量寿佛,善哉善哉,呜呼哀哉”
龙机听了之前,龙鸡鸡对自己的称呼,一下子跳成了“阎罗老大”,再加上后面的凄惨哀叹,不由得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地回应道:“你这个器械之身,如果真的只剩下你所谓的鬼魂,就表示你龙鸡鸡和活人一样,竟有魂质依归,正应该高兴才是,如何反倒哀叫成这样不过无论你是要哀叹还是高兴恐怕都没有机会了,因为我大概已经推测出来,你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龙鸡鸡被龙机开头的这一番话,还真说得有些怔然,似乎真的有点不知道如果他确实只剩下一个鬼魂的话
那么他龙鸡鸡,到底是应该要为失去身躯悲哀,抑或是该为自己器械之身,竟也有鬼魄高兴
龙鸡鸡正在有点愕然不知所措时,龙机后面的话,终于让他不用再去伤这个脑筋了。
“啊鬼王老大你是说,你已经知道我龙鸡鸡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
龙机这一次非常直接地就点了点头:“不错除了我所推测的这种情况之外,我已经再也想不出有甚么第二个可能了”
龙鸡鸡一听,连忙就有点迫不及待地接口道:“老大老大那你快告诉我吧我都快被这种莫名的情况给弄昏了”
龙机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两眼直直地注视了眼前的龙鸡鸡一阵,然后才缓缓说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现在的你,器械原身,很可能已经被切停关闭了”
“切停关闭”
龙鸡鸡的表情,很明显地流露一种难以置信的神色。
“老大如果我猜得没有错,若是我现在真的被封炉熄火地,关闭掉了所有的功能恐怕恐怕,现在我根本就已经连在这里出现都不可能了呀即使是晶芒微控仪的任何最细微的运作,同样也都要利用到晶火炉的源力支持的呀”
对于龙鸡鸡的反质,龙机同样也是一副“还没有想通”的模样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理由,我清楚的程度,并不比你差你这样的考虑虽然也很对,但只不过你忽略了另外的一种作用”
“另外的一种作用”龙鸡鸡怔怔地回覆着:“老大你指的是甚么”
这个时候的龙机,反手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我你忽略了另外一个作用的来源,就是我”
“老大你”龙鸡鸡想不通地伸手抓了抓头:“你的意思是说本来我应该是处于切关状态,是因为老大你的原因,而出现了某种变化这可能吗”
“当然可能”龙机这次是马上就回答了:“事实上,除了我的因素,恐怕是很难有第二种说法,可以解释现在的情况了而且,只有我最清楚,你的神识之所以会苏醒,正是由于我的神识,不知道怎么样地启引开动了一个甚么东西然后才变成像现在这个样子的”
龙鸡鸡在龙机非常肯定的回应中,还是显得有些愕然不可置信
“现在真正的我,是处于关停状态”龙鸡鸡想着想着,几乎是越来越头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到底又是甚么”
这个时候的龙机,反而因为大概抓到了前后的因缘,因此还哈哈一笑地说道:“对于事实有时候,我们无须去探究到底是甚么原因有时候我们只要很单纯地接受就行啦龙鸡鸡”
对于龙机现在所说,这种充满了“弹性”与“模糊”的“处世态度”,当然并不是龙鸡鸡“机模人”的原始设定本性
因此,龙鸡鸡只能够非常“人性化”地苦笑着说道:“老大,我想以您对役物之道的深切造诣,应该明白,某种知识讯息,如果我不能够合理地解释清楚,恐怕就很难纳入我日后的回应原则设定之中”
龙机这次又非常笃定地摇了摇头:“在我役物之道的深切造诣里像你这样的机模人,根本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在龙鸡鸡的愕然中,龙机又继续叹了口气说道:“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你所计较的,真的是那么唯一而又重要那么根本就不可能形成现在的你龙鸡鸡,既然你一心要像人一样地传衍出另外一种型态的生命那么你就一定要明白,器械之道与生命之道,相差的最大处,就在对于器械之道而言,黑是黑,白是白,一切都非常地清楚与确定可是对生命之道而言,黑有时候会变成不是黑,白也不一定就一直都是白你明白吗生命之道的那种不确定性,正是一切变化多端,丰姿富果的开始你要想学人,这可是最要紧的”
对于龙机的这一番话,龙鸡鸡看起来听得心中是顿有所感,脸上流露出了一种“深思”的表情。
己生之成,既已非原理所束
那么还节节拘泥于这样的原理,岂不是一种最大的荒谬
龙机因为自己本身就非常清楚专精器械的“役物之道”;而另一方面,对于生命来来去去,聚合离散的体会,世间同样几乎可以说是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经历可以比得上像龙机这样的特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