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自己真的老了。章武龙摇摇头,也不再劝说。
看到童武龙似乎很为他担心,吴越感动之余又有些无奈,总不能见个老朋友就把怀老啊,弘政局啊,谷省长啊,这些人物搬出来说一通吧,有些东西要自然而然让老朋友知道,否则一见面就倒出来,显摆呢。再说,享受一下关切也未尝不是人生幸事。
“不谈政治,见了两位老哥的面,谈这些大煞风景。”吴越回转身,又坐回躺椅,一边递烟,一边说,“童哥,这几年你的产业拓展的很顺利呀。”
“老弟,我有先见之明呀。”章武龙大笑,“你吴老弟到龙城了,我这大哥的还能和乱七八糟的事沾边。”手掌扬起往下一劈,“早就一刀砍了。”
这一刀应该流了不少血。吴越从侧面了解到,光是断绝和澳门赌场的合作,章家一年的损失就要上五千万之多。如果加上其他,怕是要将近一亿了,这些都是无本生意,换了其他人要下这样的狠手不可想象。
“章哥,不容易。”吴越由衷的顿顿头。
任插了一句,“我错了。”
“你那里错了”章武龙知道任搞怪,惊讶的配合道。
“我不该叫你混世魔王,你改邪归正了。”
“我何时邪过哈哈。”章武龙又一阵爽朗的大笑,“说是因为吴老弟,那是见人说人话,说穿了就是为了章家的小辈和以后,疼一下远比隐疾在身要好得多。”抬头看到前面走来几个人,连忙招招手,“小军,吴书记在这里呢。”
未完待续
315章 当龙城公安局长先问我同不同意
童军快步跑了过来,边跑边招呼身后一个中等个儿的中年人,“快点、快点。、”
“小军,多日不见了。”吴越微笑着端详章军:一身得体的休闲体恤长裤,眼中原有的争强斗狠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精明生意人的眼神。看起来四五年正当生意坐下来,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吴书记,你来也不早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的。““小军,到了龙城找你三叔,我还能迷路”吴越摆摆手,看着章军身后那个穿着藏青色工作服的中年人,那入似乎有些局促想上前却又止步,“这位很面熟啊。
那人听见吴越这么说,赶紧上前一步,“吴书记,我是赵月祥,这些年我发了胖,是有点变样了。”又颇为不好意思的拉拉有些褶皱的工作服,“听章总说你今天过来,我就匆忙赶了来,这不,衣服还没换,东西也没买一点呢。”
赵月祥吴越记起来了,曾因交通肇事在平亭监狱服刑过,后来刑满回家在章家照顾下承包了公交线路开中巴的。
吴越点点头,“赵月祥啊,是变了很多,富态了。最近还跑线路,生意还好吧””吴书记,前几年我就被招安了。现在我和我爱人两个都是龙城车站的职工,我开车,她当售票员。”赵月祥扯了扯身上的制服。”哦,是正式在编职工吗”
“是的,通过考试招录进去的。待遇还可以,养老金、医疗保险的啥部有。”说着,赵月祥看看章军,“当然都是章总帮忙,要不我哪有这个门路。”又看看吴越,“不过第一个要感谢的还是吴干部。不不,吴书记。
童军瞥了眼赵月祥,“赵月祥,你昨老是说漏嘴要不你我站立正,再叫几声报告,吴干部,过过瘾”
尽管章军是揶揄,不过赵月祥却更为不好意思了。他还没有章军放得开,能把过去不光彩的历史拿出来开玩笑。
“忘掉过去,踏实现在,放眼将来。”吴越递了两只烟过去,一面说,“赵月祥,谢谢你能记得我。今晚上就一起吃顿饭吧。““这怎么行,怎么行。”赵月祥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邋里邋遢的,再说还空着两只手来的。”
“你这家伙抬你上轿不上轿吴书记要你带着东西来看他啊。”童军推了赵月祥走,“跟我出去一趟,洗个澡换身新衣服。我请了,就当补偿你请事假的损失。
“不行,不行。晚饭我来吃的,不过我先回家一趟。”
“跟我走,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带了零零碎碎来讨厌吴书记不”
“对对。”吴越手指指,“看住赵月祥,别让他买东西。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买东西就没意思喽。”
章军开玩笑似的把赵月祥推操走后,任提议,“吴老弟,也来钓几尾””也好,陪着两位老哥散散心。”吴越随手拿起边上一根鱼竿,装饵料时,捋了捋,那鱼钩变成了一根针。鱼不鱼的,他不在意,要的无非就是闲散的一下午而已。
这个不经意作出的动作,任是看不清的,章武龙见了,微微一笑,“吴老弟稳坐钓鱼台,愿者上钩”
“没章哥说的那么高明,就是图一个放松。”
这边钓池云淡风轻一派悠闲宁静,养殖场外面可吵翻了天。
四五辆轿车堵住了养殖场的门,车上下来七八个人正和养殖场工作人员吵着。
门被堵了,章军的车也出不去,看门口的架势,似乎工作人员也挡不住这些来势汹汹的人物。
自己这是养殖场又不是娱乐场所,吵吵闹闹为啥章军下了车,走过去。
隔了老远就听有人大嗓门吼,“钓个鱼还要看日子你这钓场关门算了”
“柏局长,请你谅解。老板说今天有重要客人要过来,钓场歇业一天。”工作人员陪着笑脸解释,“这不,门口通告牌写得明明白白吗。”
“什么重要客人一个人占一百亩鱼池,他是来洗澡的”大嗓门哼哼冷笑,“我倒要见识见识你们老板的客人。”
章军从侧门出来,打起招呼,“什么风把柏局长吹来了咱们这种小地方可待不下你这尊大神。”又跟大嗓门同来的几个打招呼,“马支队、王支队。喔唷,冯秘书长也在啊。”
章家虽说近年风光不如以往,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几人也点头回了个笑脸。
“什么风,醒酒风。”大嗓门显然酒喝高了,看向壹军的眼里充满了不屑和鄙视,“既然开门做生意就要笑脸迎客,难道过来钓鱼也看是不是道上混的”
就是柏中静这家伙,当年死盯着他和他章家,自己的牢狱之灾也拜他所赐。章军的眼也冷起来,听着冷嘲热讽,他的血一点点沸腾,掏烟的手不知不觉中把手包里的一包烟捏了个粉碎,可终究还是忍了,手轻轻伸向了另一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