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2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天天不停的说话,什么都说,说了整整2年多,我走的时候他马上也要退伍”
汽车在维佳的笑语声中驶远,只留下路边雪地上呕吐过的痕迹,还有刚才因为打火停车而留在路面残雪上的黑灰污迹
格林姆格雷被派遣来跟踪自己,一定是获得了詹姆斯布来恩教授的指派,而布来恩教授能这样做,一定是他说服了ci6同意他这样做。虽然在刚建立不久的ci6教授的地位很高,但是没有充足的理由,他是不可能派遣格林姆跟踪自己的。那么,是什么样的证据让ci6同意了格林姆进行这次花费巨大的跟踪呢苦苦思索的托马斯突然想到应该已经通过另一条线路到达中国的保罗波特和科柯莱恩斯,他们两个这次被派遣到中国考察旅行,虽然圆点小圈子里都明白主要是为了避免白厅方面对几个月前“德国毒气实验室事件”的深入追查,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布来恩教授不会在自己另外一个得意弟子保罗波特出发前夹带私货,交待私下的任务。
波特先生,你可是个很难对付的小伙子啊托马斯在心里说:不知道我发给北京方面的警告能不能让他们提高警惕,防止你在中国给我找什么麻烦
正在反复思考这些恼人问题的托马斯突然被车外传来的喧闹声吓了一跳他睁大迷迷糊糊的双眼看去:车子已经到了莫斯科市中心地带,阴沉的天色下,大概几千个年轻人从车旁路口走过,群情激愤,手里都挥舞着小旗,还有一些横幅和标语牌被高高举着,人群中不时爆发出口号声几名外国记者贴着街道两侧的建筑物墙壁,不停的对着游行队伍照相,闪光灯此起彼落闪烁,每个记者脚下都飞快的出现一片用过的灯泡。
“都是些大学生,大部分是莫斯科大学的,”维佳将车停稳,袖着手,用一种旁观者的神情看着外面走过的人群:“他们抗议警察局昨天晚上抓了他们几十个同学,去红场示威。”
“他们都喊些什么”因为今天这台“雪弗来”挂着普通车牌,维佳也换了便装,所以托马斯也轻松的用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好奇的问。
“除了要求释放他们的同学,”维佳侧耳听了听,接着有点失望的说:“其它的口号还是老一套,什么要民主啦,要自由啦什么的。”
“昨天那两个袭击我们的男人喊的又是什么”
“比今天这些要激烈点,昨天喊的是打倒沙皇独裁专制”维佳没精打采的说,突然,他好象意外发现了什么,低声用俄语咒骂了一句便麻利的启动汽车,打转方向盘,拼命摁着喇叭,开始在人流里调转车头。
“怎么了”托马斯抓紧扶手,扭脸看去:只见在刚才维佳注视的街口出现另一群示威者,这些人有老有小,打头是一些举着沙皇尼古拉画像和十字架的老头老太太,旁边跟随一些手持木棍,衣衫不整,气势汹汹的壮汉。这只队伍大人数不多,也就几百人,但是他们高唱着圣歌,面无惧色的拦腰朝大学生队伍挤过去。
“那是我们警察局组织的支持沙皇陛下,反对学生游行的示威队,等一下他们就要开始什么都砸,反正砸烂的东西都会算到大学生头上”维佳大声说着,已经成功将轿车转了个方向,几乎是挤着大学生们的身体在行驶。一些对这辆显得莽撞的汽车心怀不满的大学生们纷纷用拳头砸着车顶,发出阵阵“砰砰砰”的巨响,维佳不得不开始大喊:“他们和大学生一动手早就准备好的哥萨克骑兵就有道理出来镇压了”
“是借口维佳应该说哥萨克骑兵就有借口出来镇压了”抓着扶手,侧着身体,努力扭脖往后看的托马斯大喊着纠正维佳的用词,他一边这样喊着,一边看见在渐渐远去的示威人群人头攒动的上方,骑着高头大马的哥萨克骑兵们的身影开始出现
急于逃离危险的托马斯和维佳都没有注意到:刚才,就在维佳忙着在人流中调转车头的时候,一个站在街边的路透社记者觉得构图很不错,于是举起相机将这个画面拍摄了下来。
伦敦,泰晤士河南岸,英国海外军事情报6处临时办公室。
一名40多岁模样的女秘书走进ci6二号人物詹姆斯布来恩教授幽静的办公室,将2页文件放在教授的办公桌上:
“w先生,这是有人从莫斯科领事馆发来的密电这份是有人通过香港领事馆发来的密电。”
“谢谢你,温妮小姐,你可以出去了。”布来恩教授放下手中的资料,拿起那两张密电,看着秘书快要出门,他问了句:“温妮小姐,不知道你对我这个新机构还满意吗”
老小姐温妮抓住门柄,转过身来:“谢谢你布来恩教授,是你给了我重新工作的机会。我对能再次为你服务感到很满意。”
布来恩教授笑了起来:“温妮小姐,在这工作,你至少再不用担心有人会不怀好意领你去吃饭,害得你染上急性肝炎了”
温妮小姐咬咬嘴唇,语气冰冷的说:“教授,我会永远记住有些事情的。”说罢便出去了,并仔细关上了门。
布来恩教授满意的咂了咂嘴,低头看着这两张只有一组组数字的电文。他看了看电文上的发报日期,又认真核对了一下桌上的日历,算了算时差,然后拿起铅笔,对照着电文,耐心的做着加减法,半个小时以后,在他桌面上出现了另外两张写满一组组数字的纸。
接着,布来恩教授起身走到屋角,打开保险柜,取出两本书:一本是牛津1914年出版的布列颠年鉴,另一本也是牛津出版的布列颠年鉴,但版本是1915年的。教授拿着这两本年鉴回到桌前,自言自语道:“从谁开始呢”接着叹了口气:“唉,格林姆,你更让我担心,还是先从你开始吧”
随着教授不断对照着新写出的一张密码上的数字翻动1915年的年鉴,这张纸上的一组组数码下面不停的被标注出单词,又过了半个小时,教授标注完最后一个单词后终于放下年鉴,拿起已经被翻译好的格林姆的来电仔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