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开来的师团部和直属部队。到了这里后,所有人接到正式通知:从现在开始,在恢复图拉的法律秩序期间,所有参加平乱的部队在名义上都要接受一位叫尼古拉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的政府军中校的指挥,这个中校也是整个图拉平乱部队的临时总司令。看着宣读命令的那个少佐不以为然的表情,谁都会明白这个所谓的俄罗斯中校是怎么回事,大家只是虚应了一声,谁都不会把这事放心上。开什么玩笑有这么多的将军和大佐在,这个中校能指挥谁
将自己手下的临时部队交回后,土肥原仍旧回情报课去工作,几名情报课的同僚已经嚷嚷着等一下要一起去吃推迟的早饭了。没想到,上面又下来一道命令:让他即刻赶去车站广场对面某个地点,在那里和其他昨晚表现良好的年轻军官们一起,跟小原将军和高级军官们在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场景下合影。
等土肥原由通讯兵领着,半跑着穿过半塌状态还有股浓郁血腥味的车站大门通道,跑过由被押俘虏们正在清理的满是弹坑的车站广场,又经过好几台卡车还在冒烟的街道,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这个指定地点时,发现在早晨清咧的空气中,围着一门巨大的青铜大炮,高级军官们正陪着小原将军仔细地研究着这件古董。稍远处的2个大弹坑间,昨晚担任警戒搜索指挥的年轻军官们则老老实实站成整齐的2排等候着,其中包括那个石原莞尔。土肥原向队列前的一位满脸睡意的中佐报告了一声,就急忙跑去石原的身边入列。轻声的询问后,石原小声地向他介绍了情况:
原来,在昨晚7点开始的正式介入当中,这门能打出巨大炮弹的大炮自然是炮兵们关照的对象。一阵猛烈轰击之后,这门大家伙果然再也没有发言。她的最后1颗炮弹是直接击打在车站大楼右侧上的,大楼的右侧因此发生了局部的坍塌,幸好那时候日军已经开始了反扑,楼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3个多小时前的突然介入虽然打垮了围攻火车站的敌人,但敌人的大部队并没有被消灭。在追击残敌的时候,在市区内某座大桥附近追击部队遭受一小股敌人的逆袭,而且敌军还在他们的部队逃过桥后炸断了大桥。后来,因为部队要行使其他方向的治安任务,就暂时放松了对桥对面敌人的进攻。后来平乱指挥部又收到上面的新指示,让暂缓对叛军的攻击,于是在图拉范围内,在对叛军的主要聚集区域完成包围后,进攻都暂时停下了。这时,有人向将军报告,说那门大炮竟然没有被摧毁,凌晨的炮火压制只是打死了不少大炮的使用者,摧毁了牵引大炮用的车辆,因为损失惨重,加之炮弹也用完了,奇迹般逃过炮火摧毁的大炮就被暴民们丢弃在了这里。小原将军听说这门著名的图拉“炮公主”完整无缺,顿时来了兴趣,一定要领着高级军官和昨晚表现良好的基层军官来大炮这里合影,说这有极大的纪念意义
回想着石原莞尔的介绍,刚照完相,趁高级军官们小范围与将军和大炮合影的时候,土肥原急忙拉住准备回指挥部的石原,问道:
“石原君,请等等我们现在都停下来,究竟在等什么呢”
“土肥原君,难怪某些方面您的排名还在我之前。”看了眼被土肥原拽住的军大衣袖口,石原笑了起来。土肥原不好意思地松开对方的袖子,刚想解释一下自己的担心,就见石原轻声地说道:“我理解您的意思――天亮前听说土肥原君所带的警戒搜索队是战绩最佳的1支队伍”
“那多亏石原君的作战计划和兵力配置做得好”土肥原急忙说。
“不,不,”石原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因此土肥原君您才有了和别人不一样的感受暴民们不会打仗,可他们的总指挥还是很不错的,对吗”
“嗯,”土肥原点头承认道:“暴民们缺乏相应的军事训练,尤其是带队的基层指挥者素质太差,可他们除了进攻车站这个最大的错误外,迄今为止并没有显示更多的战略指挥错误他们在收缩,在布置防御,准备好好的跟我们来一下这是我个人的感觉。”
“真不错”石原眯着眼看着土肥原:“这里还能保持住这种冷静的,恐怕只有您和我了,土肥原君知道大家在等什么吗大家在等暴民们自己放下枪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外面的街道上传来军乐队的演奏声,大伙循声望去,就见小原将军的那位大佐副官神色得意地跑进大院,向将军低语了几句。将军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喜悦的表情,大步向大院门口走去。高级军官们也急忙整理队形,按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先后左右顺序跟随在将军侧后。
一名中佐跑过来,让下级军官们重新列队,说有贵宾来访。接着,就见大院的门口出现了一支由当地居民临时拼凑起来的军乐队,演奏着欢快而略显凌乱的乐曲。乐曲声中,一帮岁数都不小的白胡子老头,抬着一张盖着红布的大匾出现在将军面前。一个满脸麻子的矮个男人穿着不合身的毛皮大衣从后面队伍里跑出来,跑到个头和他差不多的小原将军面前,激动地用俄语说着什么。抬匾的老人中有1个激动的跑出来想赶开矮个子男人,结果那个矮个子男人很凶狠地用目光逼退了他,然后立刻又换上一副激动的笑脸继续向将军讲着什么。小原将军身边的翻译向将军做着翻译,将军越听越高兴,笑得都有点发傻了。最后,一片嘈杂声中,将军不理睬那帮满脸嫉妒,举着大匾的老头子们,一把拽住矮个男人的手,要和他一起去揭开大匾上的红布,还让人准备照相。
远远看着这出闹剧,土肥原的肚子都快笑抽筋了他拼命忍主笑,低声对石原说道:“当地人分不清我们和中国人的区别,按照他们查到的中国习惯,请会写中国字的人做了块匾送给将军。那个将柯巴的男人更绝,他半道上跳出来,把所有能给我们的夸奖词都用了”
“土肥原君,您能听到他们说话”石原吃惊地问。
“我是看翻译的嘴唇读到的。”土肥原得意地说道:“您不知道我一向都以擅读唇语这种天赋而闻名全师团吗”
“得了”他们旁边一直倾听谈话的年轻军官们中的之一笑着说:“土肥原君,全师团都知道阁下的唇语是小时候跟京都鸭川河某位女士学得你就别卖关子了”
“是啊,快说吧,那机灵的男人还说了什么”另外一个军官也追问道。
小心地看了眼队列前也在扭头看着大门那边的带队中佐,土肥原小声地说道:“那个叫柯巴的男人还说,这些市民代表就是在他建议下才来慰问我们的,这块匾也是他专门找人赶制的他这样做,是因为我们的部队就是图拉民众的救星,我们来图拉就是正义来到了图拉,图拉正义的民众要和我们站在一起,坚决支持我们的平乱行为,支持我们早日让图拉恢复法律与秩序”
土肥原的话音未落,在大佐副官的指挥下,门口的人们又开始在乐曲声中向大炮这边走来,一直走到大炮下才站住。中佐领着这2排尉官们热烈鼓掌。这时,摄影师架好了相机,就在刚才军官们合影的地方,小原将军笑得合不拢嘴地站在一帮当地居民当中,旁边就是那位洋洋得意的柯巴。随着大佐副官高声的宣唱,乐队的演奏突然拔高了音量,大家鼓掌的声音也更大了相机拍摄声中,抱在老头们怀中的横匾上的红布终于被将军和柯巴一同揭开,看着那块匾,连一向严肃的石原也忍不住乐出了声大家都看出来,这块匾肯定不是今天早上赶制的,多半是那个柯巴也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因为横匾上面的四个大字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