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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的血迹,捧着他哥的一颗怦怦乱跳的血红的心脏。而他的宝儿,则胸膛空空的倒在地上,悲惨的死去。

这种可怕的恶梦,快把金辰鹰给折腾疯了。宝儿要是没有了,北渊的江山还有何意自己夫妻还有什么指望,一定要救出宝儿,就算是拿我们夫妻的命来换,也要让宝儿活着出来。

看到二哥的人越来越瘦,也知道他深受宝儿惨遇的折磨。风攸和林泠都失去了孩子,这种失子之痛的体味,真当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在无人之时,想起儿子,便不知不觉心中抽痛无己。听说以前山中的猴子,若是儿子被捉,便会疯狂追赶,常常有因失去孩子,肠断而死的。猴尤如此,何况是人呼如今除了跟鹰一起将宝儿救回来,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可怎么将宝儿救回来呢可要好好盘算一番才成啊。

十三,瞑色无边入深苑明亦远歇斯底里的愤恨给了林泠和风攸破天旋地转阵的机会,阵主自己心神迷乱,自然无法控制好这阵的机关了。林泠和风攸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毫无损坏任何机关的潜到了魔宫外围了,鹰紧紧的跟着他们,三人已经商量好了,不能轻易进入魔宫,一定要找个恶魔们都松懈的好时机,一击得手,便撤退,绝不恋战。

在魔宫外围,已经听到明亦远狂怒的咆哮和那鞭子无情的抽打在皮肉的裂痕声,还有云树疯癫的呼叫声,三人都目力奇佳,远远的望去,那挥动鞭子的人,正是明珠,甚至可以看到他目无表情的抽打。好像他打的不是他的同胞兄长,而是一具石雕而成的,没有痛楚,没有心情的冷冰冰的东西。好像他在做的不是杀人的勾当,而是一件非常平常普通的事。

金辰鹰的十指深深的掐进了自己的大腿,死死的拴住自己想冲进大殿,杀了畜生的狂急之心。咬碎了钢牙,在心中一遍遍的将畜生撕成碎片。你这个畜生,宝儿是你的双生兄长,十七年来,对你一直爱护宠疼,你顽劣不驯,多少次横出身来替你遮挡你娘亲的责难。有好东西,第一给你留下,有危险,抢在你前面,以身相护。这份兄长的庇护,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深的骨血情谊么你,你竟然对自己的兄长下如此的毒手,我若不亲手杀你,我,我不是你们兄弟的父亲。畜生啊,畜生,我,我金辰鹰如何生下这等到无良无心,比豺狼虎豹更凶残的业畜,老天爷啊,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罚我。

林泠和风攸都可以听到金辰鹰牙齿格格互击的声音,知道鹰已经到了爆发的前沿了,风攸轻轻拉了拉他的手道:ot 鹰,今天咱们为宝儿而来,为的是救宝儿,一定要冷静,谁打都一样,别当那畜生是儿子,别为那个业畜生恶气而坏了今晚的行动。ot 看着明珠已经打得不祥了,明亦远终于开口道:ot 罢了,够味了,明珠,你也累了,休息吧,今天就到这里,过几天再跟他算帐。ot 明珠缓缓放下鞭子,转过身,接过任海平递来的茶,很是享受的民了一口,也不多言,将披风一抖,潇洒飘逸的坐下了。

明亦远冷若冰霜,一张脸像铁打的一样,青铜面具上,除了寒碜还是寒碜。他挥手让魔将把宝儿拖下去,先囚到地牢,不许拔身体下的两根深深埋进体内的东西,等过几天长结实了,再拔出来。这回,非要这敢失身的东西受够了为止,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当然,也给明珠打打预防针,你可看到了,明珠,宠你们兄弟是不假,可要是敢背叛,受到的折磨是想而可知的。

四个魔兵拖着已经完全陷入黑暗陷阱的宝儿,大殿上长长的血条在地上划下一个大大的一字。殿外三人对视,这是千古良机,不可错失。但是在人潜伏处离四个魔兵还有二百来米,要一跃而至,在救回宝儿后,不被明亦远追上,顺利和另二人会合,却有难度。

金辰鹰目光烔炯,示意两人助他一臂之力。林泠风攸会意,二人一运功,一拍鹰那健美的鹰,金辰鹰比任何一只找猎物的鹰的俯冲都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四个毫无防备的魔兵,鹰爪手的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连明亦远都没有回过神来,四个魔兵的咽喉已经被掐断,鹰夹起宝儿,还未等大殿中的魔们追出来,飞身而起,脚一蹬石柱,加快速度,飞入二人躲藏处,三人会合,在黑暗的林子中,拼了命的运起轻功逃跑。这三人都是绝顶高手,逃起来还真不是盖的。明亦远骠骑急追,但有夜色和树林做掩护,却无法正确的找到方向,等到天亮,在三人已经出了天旋地转阵,再追也是枉然了。

到了鸿雁大营,再也不敢移动宝儿,下体流出的浓血,在铁蒺藜上结成了厚厚的一层黑紫。金辰鹰几个的手抖动得像抽风,却谁也无法拔出这两根恶毒残酷的东西,只有疯狂到了无可救药的恶魔,才想得出这等地狱般的酷刑。

从抢过儿子开始,金辰鹰的龙神功就没有离开过宝儿的胸口,那怕自己精尽功散也要保住这唯一的根脉啊,十七年来,父子之情历历在目。一出生,便抽血割皮救父,父子之间真的是血浓于水。在自己的心中,凝儿只不过是肚子里转了转他们兄弟,他们实在是自己生下的啊。婴儿时期,便与父亲一起并肩作战,每次在战场上,摸着身前身后这对孩儿,便有了无限的勇气和力量,什么艰难险阻都在一对可爱的孩子面前灰飞烟灭。蹒跚学步,费尽心血给他们兄弟打下基本功。稚子学书,手把手的教学好不容易看到他们长成了,上了少主位,以为从此可以缷下为父的负担了,可老天却偏不从人愿,偏如此折磨人。头抵着宝儿瘦得完全缩水的脸,轻抚着爱儿的伤痕累累的手,再强霸的英雄,也熬不住这份心疼,泪如雨下。宝儿啊,那个畜生,为父当他是死了,为父现在只有你一个儿了,你,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爹娘的下半身还有何等指望

林泠极度自责,回想宝儿去北夏的种种经过,自己这个舅舅模棱两可,态度不明朗,如果自已当时竭尽全力劝说晨旭参战,或者横出身来挡住宝儿前去北夏送死,这一切便完全不同。或者北夏可以保住,或者宝儿可以安然无恙,正因为自己一时糊涂虫,才变成今天这种局面,北夏失去大半,生灵横遭涂炭,宝儿惨受酷刑,生命危在旦夕。聪明一世,却在这个问题上跌了大跟斗啊,错,错,错。宝儿,小舅最疼爱的孩子,你放心,小舅若不能为你报仇,小舅就枉为人舅。

好在晴轩风驰电掣的赶到前线,好在晴轩的神乎奇技,好在鹰的龙神功已经练习到了六甲子的境界,好在宝儿的底子深厚,四个因素加起来,就是宝儿的命。晴轩把宝爷亲手抱回到干净的床上后,难过的叹气。

鹰已经疲惫不堪,瘫坐在椅子上。见到晴轩这种悲伤的神情,心中一寒,立即跳起道:ot 轩,你,你跟我说实话。ot ot 主儿,小主子,小主子,以后怎么样,奴才不敢说,只是,只是近十年内,只怕,只怕,不,不能生育了。精血受了巨损,没有十年养护,很难再,再,唉,主子,奴才尽力吧,请主子也莫要太伤怀ot 再不情愿,晴轩也只好将这番话讲出来。

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堂堂帝王顾不得面子和尊严,失声痛哭流涕。林泠抱住二哥的头,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么二哥岂不是要绝后唉,这,这都是我林泠的恶业,我,我一定要为二哥讨回这笔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