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么多从静出事,到现在,她好像已经哭了好几次了吧泪水再次光顾了她的脸庞,似乎永远流不完
魄力依旧是每天傍晚六点开始营业,客人一直络绎不绝。凌萌继续着她酒吧服务员的职业。
手里端着托盘,盘里放着两瓶威士忌。3号贵宾包间的客人似乎很能喝酒,这已经是第二次送威士忌了。凌萌重重的吐了口气,推开门,一屋子的烟味儿和酒味儿扑面而来,熏得她想吐。微微皱了皱眉,她屏住呼吸的端着盘子进去。将托盘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慢慢的蹲下来,用开瓶器打开了酒瓶,职业性的话语随口而出:“先生女士们,你们点的酒送到了,请慢用。”
拿起托盘,她准备离开。不想,其中有一个男人对着她“嘿嘿”的笑了两声,晃动着手里空了的酒杯,吐着满嘴的酒气对她说道:“小妞,没酒了,倒酒。”
看着这个人,凌萌没由来的有些反感,恨不能马上冲出包间。僵硬的脸上挤不出一丝笑容,心里仿佛在哭泣。勉强让自己的脸上挂上一缕笑容。她站在原地说道:“先生,很抱歉,我们酒吧有规定,不是陪酒人员一律不得倒酒。”其实根本没有这条规定,是她自己强加上去的。她不喜欢给酒鬼倒酒,即使对方不是酒鬼她也不喜欢。
男人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很快又变回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嘿嘿,我又没让你陪酒。喏,倒酒。我有钱,会给你小费的。”
越来越反感,越来越想逃离。凌萌磨磨唧唧的蹲了下来,接过他手里的酒杯,慢慢的给他的酒杯倒满酒。看着他看自己的眼神,奇奇怪怪的,好像她的脸上写着什么一样。双手捧着酒杯,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对方:“先生,请慢用。”
“你们酒吧还真是奇怪,昨天我来的时候还没见哪个服务员是蹲着给我酒的。”男人明显是在挑战凌萌的极限。
酒吧里所有服务员都要求蹲着给客人摆放酒水,倒酒同样要蹲着。凌萌咬了咬下唇,轻轻的解释:“我们有规定。”
男人挑眉的反问了一句:“那你们的规定里面有没有一条说客人就是上帝啊”
他是故意的还是在试探她的忍耐程度凌萌收回举在他面前的酒杯,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再次蹲下,再次把酒杯递给他:“先生,请慢用。”
男人微微眯了一下小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才接过她手里的酒杯,而且在接酒的同时不忘揩油。凌萌的双手像触电一样的缩回:“先生没事吩咐的话我先出去了。”
“你的小费。”男人掏出了五张钞票递给我。
钱,是她现在最缺的。虽然他给的很少,但是她还是接受。每天的高额利息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最需要的就是钱。凌萌双手接过钱,折了一下,踹进小马褂的口袋里,然后拿上托盘准备走人。在她还没迈出一步的时候,她的屁股被那个男人狠狠的捏了一把。这突然而来的袭击使她变作受惊的刺猬,可惜,刺猬身上还没有长出坚硬的厉刺。猛的转过身,狠狠的瞪着他。“你”
“嘘”食指放在嘴边,男人喝了一口酒,“别装清纯,干你们这行的都他妈的这样。哈哈哈”
是啊,她在装什么呢她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似乎没有了。水雾遮住了她的眼睛,灼热而刺痛。凌萌捂着嘴唇,强忍着流下来的泪水跑出了包间。没有直接回到吧台,而是跑进了更衣室。关上更衣室的门,她靠着门开始疯狂的流泪,紧咬的下唇被她硬生生的咬出了血。瘫软无力的靠着门坐在了地板上,头埋在膝盖上,任由泪水打湿她的衣裤。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哭,也没有人会同情可怜她。她的头里好乱,心里闷得慌。她可以肯定,如果她面前有条河,她会奋不顾身的跳进去,让自己清醒,然后将头藏进水里,永远都不上岸
哭泣始终要停止,最初的哭声渐渐被抽泣声给吞没。扎起来的头发已经被揉的很乱了,汗水和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凌萌感觉自己真的快要停止呼吸了,没有希望的未来是多么可怕啊。
休息了一会儿,凌萌还是打开了更衣室的门,准备到洗手间洗脸。埋着头的她没有注意前方,只知道前面就是洗手间。刚转弯就跟迎面而来的男人相撞,他身上清幽的古龙水悄悄的窜进了她的鼻孔。抬头,深邃浅蓝色的眼眸正看着她,这个场面应该很尴尬吧。看到了他的皱眉,是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皱眉,他又能做什么呢
“你哭了”似乎是第一次看见她哭,仇迟桀尴尬的问道。
摇摇垂得很低的头,整理了一下头发:“没有。”她的回答干净利落,因为她不需要他们的同情,更不需要他们假情假意的关心。
“是吗”仇迟桀耸耸肩头,“要去洗手间”
“嗯。”头埋得更低,凌萌有种挫败感,她真的没法控制自己不争气的眼泪。
仇迟桀侧开身体,指了指右手边:“前面。”
绕过他的身体,凌萌快速的冲到了洗手间。水池里的水被开得很大,她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着自己的脸,泪水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个不停。被她强行吞进吼里的泪水呛得她难受,猛烈的咳嗽让她几乎断气。
好不容易洗完脸,强打精神的走了出来,迎面撞上的眼光是他的。仇迟桀一直在洗手间门口等着,看着她出来,仿佛松了一口气。“真的没事”
摇摇头,尴尬的笑了笑:“谢谢关心。”
“你耽误的时间挺长的。继续回去招呼客人。”
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谁也不会感到惊奇:“嗯。”
“下班的时候我找你有点事。”仇迟桀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衔在嘴边说道,“别又去买什么便当去了。”
“知道。”背对着他,凌萌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回到吧台,继续为各桌的客人端着酒水饮料。但眼光不时的会瞟向酒吧门口。冷谚暝今天又玩失踪了吧,一天都没看到他的踪迹了。昨晚的事情他当什么都没发生,而她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希望他能来酒吧,然后她要跟他谈谈。不管结果是什么,她都要谈。
“你的水果。”刚给11号桌的客人送完水果,正准备离开的凌萌一抬头,就看见三个人影走进酒吧。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冷谚暝。
她的心脏开始加速的跳动。要跟他谈吗可以跟他谈吗他会跟她谈吗这三个问题突然蹿了出来,让凌萌顿时手足无措。手心的汗层层的渗出,心跳还在加剧,她该怎么办到底要不要问他呼头痛又开始了。
仇迟桀从酒吧的某个昏暗角落了走了出来,他老早就看到了凌萌的不对劲,因为她一直原地不动的站着,没有移动的意思。他若无其事的走到了她的身边:“没事做了吗这么多客人等着酒水,你在发什么愣”
仇迟桀的声音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凌萌的身体上。她哆嗦了两下,怯怯的回头看着他,指着吧台说道:“老板在谈话呢。”
凌萌没有撒谎,现在冷谚暝的确在谈话,而且谈话的对象是酒吧里的一位陪酒女郎辛虹。凌萌在酒吧里知道这个女人的酒量很不错,很多客人都会点名要她陪酒,今天似乎是她休假。再次指了指吧台:“他们”
“他们的事关你什么事该干什么干什么。”仇迟桀双手揣于裤兜中,大步流星的向着吧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