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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与她无关,她不介意暂时做他的棋子,等事情一了便离开此地,也彻底地摆脱他。

容止微微一笑,道:“这交易有关天如镜,如今天如镜在拓拔弘身边,我不便直接出面与之争锋,我猜想,对于那手环,你大约知道得比我多许多,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待北魏权柄最终有了归属,便是这交易完成之时。”

对于他提出来的要求,楚玉略一吃惊便立即释然,这大约也是容止唯一可以从她身上图谋的了,只是她依然有些奇怪,容止所要求的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上次在洛阳的时候他不肯直说呢再往前推导,他作为“观沧海”时,她对他几乎没什么防备心,那时候他完全可以从她口中套话,为什么他也没有那么做呢

不知道为什么,楚玉感觉好像不太应该问这些,便强捺住疑虑,直接谈起了条件:“好极,那么倘若我告诉你那些,你能给我什么”

容止微笑着,他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楚玉的倒影,那么地深凝专注:“你想要什么呢”

楚玉迅速在心中盘算一下,再看一眼容止,试探着开口道:“我也不要太多,第一,北魏的自由居住权,这个不过分吧”

“不过分。”

“第二,事成之后,我希望你能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再派人打扰我。”这个条件,楚玉是为了自己提出来的,倘若一直跟容止照面,她会很难把持住自己,就好像现在,只是跟他在一个空间内相处了一会儿,便又有一丝难言的滋味在心头蔓延。

这种感觉虽然还在能控制压抑的范围内,但楚玉很不甘心。只有真正与他断绝关系,她才有完全忘却的可能。

见容止只是沉默,却不回答,楚玉平静地继续道:“我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吧本来你也只是为了天如镜的情报,等你事成之后,也没我什么事了。算是恩怨两消,今后再不相干。这样难道不好”

她不是在赌气,而是审时度势,这样最好。

“很好。”容止微微一笑,慢慢地道。

好一个再不相干。

原来,真的可以冷漠到这个地步么

容止望着楚玉,看着她带几分决然意味的眼眸,头一次感到这种冷意,分明夏日已然将近,但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幽寒却将他整个包裹住,不明显不昭彰,无声无息无痕无迹,无所不在。

他心性素来强大坚忍,无可动摇,只要是对目标有利的,即便是折断骨头,甚至生命垂危,他也能受之如饴,那不是忍耐痛苦,那是基于强大掌控下的满不在乎。

他从来没想过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那个先动心的人,分明是她,最初无情的人,分明是他,可是为什么到了如今,却是她全身而退,他不知所措

他只是对自己的身体狠毒,可她却是对自己的心狠毒。

你若无情我便休。

怎么喜欢都可以抛却,不管不顾,一刀斩下。

再不回头。

二百六十一章 一人咬一口

止就那样当着楚玉的面陷入沉思,他城府极深,纵然怎样的狂澜,只要他愿意,都能控制住不给人觉察,眉目神情反而更为从容高雅。

这一景象落入楚玉眼底,便觉得他大约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就在楚玉等他回神等得有些不耐的时候,才又听到容止的声音:“还有么”还有什么条件

楚玉精神一振,立即接上早就准备好的话:“还有,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是我不希望你将手伸到我身旁,拖我身边的人入局。”

容止微微扬眉:“比如”

楚玉直视他,目光坚定道:“比如桓远,比如流桑,我知道桓远之事也许与你无关,流桑跟着他姐姐走也是我所希望的,但是,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度发生,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吧”事实上,除了桓远,现在她身边还真没什么可以利用的人了,提这个要求,也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楚玉所思容止自然明了,他含笑点了点头,道:“这个也可以允准。”他坐在石台之上,言语神情都甚是温柔,但是却生生让楚玉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她就是那笼中鸟网中鱼,生杀予夺全在他一念之间。

这感觉不大舒服。

楚玉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心里又仔细思量了一遍,其实以容止的手段心机地位权势,想要从她这里逼问获得天如镜手环地全部讯息。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却选择了相对温和的交易手段,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应该是还算不错了。

再想想从前,容止被困于公主府内时,只怕日子比她还难挨,如今不过是风水轮流转轮到她身上而已。

眼下的境况虽然不甚令人满意,但是只要挨过这一阵子,应该能一了百了。

这么一想,楚玉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她面上的笑意忽然变得爽朗明快,笑眯眯地瞧向容止:“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别嫌多,这个和方才的要求可以算是合在一起的,那便是,你扳倒了天如镜的同时,最好也让桓远脱身出来,不再需要给拓拔弘拓拔绿的当什么幕僚。”

容止凝视着她,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好。你说地这些,都不难办,我一并应允下便是。只不过最后一条,现在不是兑现的时候。”

楚玉原本还预备着讨价还价,却不料容止答应得如此痛快,惊讶之余,心中充满了欢喜,她脚步轻盈地走近两步,飞快地伸出手来。掌心朝外竖立,道:“成交”

容止抬手在她掌心轻按一下,随即笑道:“仅以口头约定,你就不怕我反悔”击掌为誓,这可是最不可靠的誓言。

楚玉嗤笑一声:“倘若你想反悔,就算白纸黑字写下来,你也不会被约束,倒不如索性简单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方才容止的手掌与她相触时。不像是拍击,反而更像是安抚似的抚摸

错觉。绝对是错觉。

两人如此算是一言为定。容止散淡地笑了笑,转头又去逗弄北魏将来的继承人。他的神情十分温柔,眉眼间流转的光彩好似春光,将料峭而高不可攀的雪意逐渐化开,楚玉忍不住看得呆了一呆,回过神后,她便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按照她跟容止的约定,她现在应该将自己所了解地手环的资讯告诉容止,可是看容止现在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着急想知道,反而撇下她去逗小孩他究竟是怎么想地

容止白皙修长的手指轻点在婴儿柔嫩的小嘴上,后者伸出肉团一样的小胖手,抓住他的食指往嘴里送,细白的小小虎牙卖力地啃咬着,好像要咬断手指一样用力。

楚玉看得都快呆了,心中暗暗为北魏继承人捏了把汗,就算是长牙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