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明猜不出。他感觉白依怡恢复了正常,但是,什么原因使得她睁不开眼
就是他所猜不到的了。那张笑脸越来越动人,仿佛已不是人间的微笑。方剑明望着
这笑,不觉痴了。
良久之后,他回过神来,轻叹一声,道:“依怡姐,我不清楚过了这么多天
你为什么还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但我知道你是清醒的。如果你心中还在坦怨我,不
愿睁开眼睛,那我不会怪你,因为这是你的权利。但我希望你能张眼看看依人妹
妹,这些日子,最苦的就是她。你和她就像亲姐妹一般,只要你能睁开眼看她一
下,我相信她心中一定很快活。
他喃喃的说了许多,至于都说了些什么,第二天也忘了。这就好比一个人独
语,心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是无意识的,事后一想,却是什么都不记得。
他说累了,站起身来,轻轻地叹了一声,转身而去。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两
滴眼泪从白依怡的眼角滑落,只是,方剑明己经看不见了,他若是看见的话,一定
会欣喜若狂。
两天之后,方剑明一个人来到后山,他望着白云,感受着秋风,心中似有一股
气要发泄出来。站了许久,他猛地仰天长啸,啸声震天,直冲天宇。这啸声持续了
足足一盏茶时间,直把山中的飞禽走兽惊得乱跑。
第八百五十三章 醒来
呆呆的望着天空,不知过了过久,他听到了衣袂飘动之声,料想是有人向他这
边奔来。一条人影在远处出现,几个起落之后,落到他身后,喜滋滋地道:方大
哥,依怡姐醒过来了。
方剑明一听,大喜,转身,颤声道:“祁嫣妹妹,依怡姐当真醒了”他简直
有些不敢相信。
朱祁嫣满脸欢喜的点点头,道:“是的,你快去看看吧
方剑明没动,他在享受这事带给他的喜悦。过了一会,他才身形一飘,向一线
岩飞奔而去。到了一线岩,精舍内早已站满了人,龙碧芸、周风、凤非烟、白依人
全都在场。白依怡仍然躺在竹床上,只是她早已醒来,正和白依人说着话。
一见方剑明闯进来,白依怡别过头去,看也不看他。方剑明搓搓手,叫道:
依怡姐。”白依怡毫不理会。周风等人不知她为何要生方剑明的气,一时之间,也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剑明又叫了一声“依怡姐”,异常的轻柔,好像怕说大声了,会让白依怡着
恼。这次,白依怡倒是转过了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望着白依人,道:“妹妹,这
人是谁”
方剑明一听,吓了一大跳,变色道:“依怡姐,你不要吓唬我,难道你又忘了
我吗”
白依人被白依怡的话说愣住了。白依怡醒来的时候,明明是好的,她既然能认
得自己,那就没有道理不认得方剑明。
白依人急道:“依怡姐,你一你不认得剑明哥哥了”
白依怡冷冷地道:“我没见过他。
周风一听这话,心中在笑,别看白依怡比她大,但她从龙碧芸哪里得知白依怡
的事后,也把当成了“妹妹”,白依怡说没见过方剑明,分明就是在说谎。她听出
了这点,龙碧芸也听出了这点,甚至凤非烟也听出了些什么。
只有白依人当了真,急得花容失色,拉着她的手道:“依怡姐,他是剑明哥
哥,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想一想,一定能记起来的。你想想。”
白依怡见她说着说着,就要哭起来,突然叹了一声,道:“我只记得这个人总
说我调皮捣蛋,给他惹事生非。
白依人一征,旋即破沸为笑,道:“依怡姐,你骗我,原来你还记得剑明哥
哥,我还怕你忘了他。
白依怡“嗅嗤”一笑,道:“像他这样的个大傻瓜,我哪会忘记他当年抱着
我一起跳下断崖,与我共患难了六年,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他当年还是个小屁
孩,他的每一件镇事,我都能一五一十的道出。我怎么会忘记他”
方剑明一呆,征征地道:“依怡姐,你的记忆全都恢复了”
白依怡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不高兴怕我跟她们说你的模事”
方剑明苦笑一声,道:“我怎敢不高兴,只要你一切安好,无论你说什么,我
都,尽在洗耳恭听。”
白依人面色忽地一板,道:“好,那你走近些,我有话对你说。
方剑明乖乖地走上去,白依怡猛然坐了起来,道:“我既然是你的依怡姐,也
就是你的长辈,有你这样站着听长辈说话的吗”
方剑明弯下身子,道:“请依怡姐训话。”
白依怡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方剑明吓了一跳,想挣扎,但怕白依怡生气,
也就没敢动。
只见白依怡将嘴凑在他耳边,像一只母老虎似的大声道:“你说,你什么时候
又有了这么多相好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龙妹妹和东方妹妹。龙妹妹和东
方妹妹都是你的未婚妻,你这么做,对得起她们吗哼,先不说她们,依人妹妹
呢,她对你的好,比你对她的好,不知多了多少倍。还有祝妹妹,纪妹妹,哪个不
是喜欢你现在好了,又多了周妹妹,朱妹妹和凤妹妹。你究竟还有多少个妹妹
你究竟喜欢的是谁你别跟我说,你谁都薯欢。你那么说的话,是不是打算把龟示
下的美女都收下。哼,你艳福不浅啊,你胃口真大啊。”
方剑明被她一顿胡骂,说得面色通红。偏偏他又拿白依怡没有办法,只有唯唯
诺六k\官方传,1\白依怡忽地一把揪住他的胡子,道:“哎呀,你的胡子都这么长了,什么时候
长出来的怪好玩的。
方剑明啼笑皆非,表情十分尴尬。白依怡的脾气忽而像那冷冰冰的白依怡,又
忽而像梦中的绿衣姐姐,现在又像死,,而复生后的那个顽皮而又好动的白依怡。
一时之间,他几疑自己是在梦中
“哎哟”一声,他只觉下巴一疼,不觉叫了一下。白依怡格格笑着,手中拿着
一根胡须,轻轻一吹,胡须飘飞,好像在跳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