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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2(1 / 2)

战侠歌略带惋惜的注视中,刺客的身体狠狠一颤,他低下了头,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鲜血狂涌的胸口。

“我被他打中了吗”

“我真的要死了吗”

“好痛可是为什么在我的心里。却又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刺客发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随着从胸口喷溅出去的鲜血迅速流失,为了增加“掌心雷”手枪弹的“瞬间停顿力”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杀伤力,战侠歌用虎牙格斗军刀在每一发子弹的弹头上,都刻下了一个日内瓦公约绝对不允许存在的十字形印痕。只是一发小巧可爱的子弹头,就在刺客的胸口制造出碗口大小不一的重创。

刺客一步步向后退,直到他的后背靠到了一棵坚实的桦树上。他才终于颤抖地站在了那里,他望着战侠歌还带着一丝血渍的嘴唇,他突然想到了战侠歌曾经用左手去擦拭那里的血迹。战侠歌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把那一颗致命的子弹,悄悄放进嘴里的吧

战侠歌拔出了自己右肩上那枚飞镖,他小心地审视着手里这枚还带着他鲜血的飞镖。这竟然是用几层铝合金汽水罐上剪下来的材料,叠加在一起,自己手中制成的粗糙武器。战侠歌犹惑地晃动着自己的右肩,肩膀上还带着一种麻麻的感觉,让他并不觉得伤口很痛,除此之外,这枚飞镖上涂抹的东西,似乎并没有给他留下其他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战侠歌竟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在这个男人的武器上,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骄傲。如果没有这种骄傲,在杀伤力有限的武器上,这个男人涂上去的,就应该是更致命的剧毒,而不是从草药中提取,仅仅能让生物暂时推动战斗力的麻药

看出刺客眼睛里的疑惑,战侠歌低声道:“你不用奇怪,在受训的时候,我们有一个课程,就是利用各种方法来增加身体对各种麻醉剂的抵抗。想要用麻药让我的身体失控,至少需要三个成人的份量才够。你这枚飞镖上的麻药,效果实在是太差了”

刺客并不能听懂战侠歌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却了解地点了点头,他是大山的儿子,他对生命本质的了解,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些所谓的专家学者。

凝望着眼睛中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纯洁,更透出一丝不屈不甘的刺客,战侠歌眼睛里闪过一丝惋惜。

真是太可惜了

眼前这个和他一样年轻的男人,拥有比他更优秀的战士天赋,假如他能接受到正规而严格的军事训练,而不是用一种近乎原始的方法和武器去战斗,假以时日,他必将成为世界上最强悍的职业军人

战侠歌将手中用汽水罐拼成的飞镖用力抛出去,看着那枚飞镖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狠狠钉到一棵白桦树上,刺客的眼中终于无法掩饰地露出一丝惊骇,这个中国军人,竟然也会使用他发明的武器

刺客真的不知道,在还使用冷武器作战的时代。在一个名叫“日本”的狭小国度里。有种叫做“忍者”的职业。这些接受过非人训练,抛弃亲情友情。只是为了杀人和被杀而存在的特殊群体,已经制造出类似的飞行武器。而第五特殊部队学员,除了能使用任何枪械能驾驶任何车辆和战机外,更要能够了解每一种冷武器的特性及原理。

战侠歌就是故意让刺客射出的飞镖两刺到自己的右肩。造成他已经失去所有枪械,只能用虎牙格斗军刀的假象,吸引刺客放弃闪避向自己攻击。

战侠歌赌得就是人性,他赌得更是一个战士,绝不会放弃对目标一击必杀的机会

结果战侠歌成功了。

刺客输得不冤

他并不是输给了战侠歌的军事技术,在这片群山及密林中,他就算是使用最原始的武器,放眼整个世界,也没有几个人能成功将他击杀。

他输给了战侠歌身为一个职业军人的创造性,和敢于破釜沉舟。以自己为饵破而后立的可怕战争智慧

战侠歌就这样用充满同情的眼光,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却挣扎着不愿意躺在地上的刺客,他知道在这个象野兽一样的年轻孩子身上,必然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让他本能地抗拒倒在地上。

是因为他曾经饿得两腿发软,只能躺在相同的大地,相同的丛林中。默默地等待死亡,还是他在弱小的时候,为了从猛兽的利爪下逃生,曾经装死躺在大地上,任由一只同样饥饿的快要饿死的野兽,不断对他进行试探

刺客是一个虽然彼些生死相搏。但是在这个时候,战侠歌却再也涌不起丝毫敌意的男人,望着这个一个男人,战侠歌不由想起了他在山地训练场上,面对的那连绵不绝的巍峨群山,在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犹如大自然般粗犷而纯真的味道。

刺客用他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粒沾着他鲜血的巧克力豆,可是他怎么也无法再把那颗巧克力豆送进他的嘴里了。战侠歌走前一步轻轻接过那粒巧克力豆,他想用力自己的双手帮刺客把那粒巧克力豆擦干净,可是现在他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擦着擦着,整颗小小的巧克力豆上,已经沾满了两个拥有同样野兽般气质的男人的血

战侠歌把这枚巧克力豆轻轻送进了刺客的嘴里,在这一刻刺客品尝着巧克力亦苦亦甜的味道,尝着自己与眼前这个中国军人鲜血的味道,在他单纯得让人心中发酸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丝满足的幸福。刺客轻声道:“谢谢,谢谢你,大山的朋友”

听着刺客的声音,战侠歌只觉得心弦微颤,只能他这样一个同样对大山有了深厚感情的人,才会从刺客的声音里,听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情。

战侠歌从地上拾起了自己为了诱敌深入而抛下的自卫手枪,为它重新换了一个弹匣,然后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卷早已经沾满鲜血的止血绷带,把自己肩部的伤口,包裹得严严实实。战侠歌的目光突然落到那枚插在白桦树上的飞镖上,战侠歌向刺客投入一个询问的眼神,刺客对战侠歌轻轻点了点头。

战侠歌小心翼翼地把这样一件绝不适合随身保存的危险“武器”,用一块布包好,然后珍而重之地藏进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