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懂事的宝贝。
后来他们重遇,她对他的恨,对他的怨,尽管百般揪心疼痛,可是她最后还是融化在了孩子们的期冀里,融化在了他的真心弥补下。
小意的出生,是她所经历的最大的一次考验,尽管当初不知道她是素心的女儿,可她还是没办法罔顾那样一个小生命,让他去医院,让他去照顾柔儿。
意外,不可想象地发生,柔儿的出现,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出现,都让她和顾惜爵走入了绝境一般,可是,从始至终,她都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极其无辜的孩子,而孩子是最应该受到保护的。
在伦敦,她那个时候还以为小意是素心和顾惜爵的女儿,但她还是下了最大的决心要救回这个孩子,纵然是冒着会有后遗症的危险,她还是不能将一条小生命轻易放弃。
小意的身世像谜一样,变化莫测,最终,顾惜朝揭开了一切谜底,她知道小意是素心和顾惜朝的女儿,那一刻,不会有人理解她的心情,她真的真的很庆幸,真的真的很开心,为素心高兴,为自己高兴。
而现在,她更高兴,高兴地喜极而泣,高兴地泪水连连
顾惜爵抱着她,任由她哭得彻底,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在一瞬间爆发,宣泄,是最好的方式。
他也很庆幸,想着自己应该感谢上天,让他还有机会可以为她提供一个结实的肩膀,让她依,让她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泪终于止住了,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看起来就像是那经历风雨后不衰的玫瑰,坚强,挺拔。
他轻轻帮她擦掉未干的泪痕,替她说出心事,“我帮你订回国的机票。”
“嗯”她点头,幸福,又眷恋,“我会很快回来找你的,我们在哥本哈根再见,去市政厅的钟楼见面,不见不散。”
天文钟,见证永恒,旋转掉每一个看客的心情,走一路,拾一路风景,分散着坠落进生命里的流年。
赫尔辛基的机场,人来人往,剪一段日光,解爱情的霜。
“保重。”她翩然转身,眼角含泪,泪中带笑。
送走海棠和两个孩子后,顾惜爵只身乘坐火车回到了丹麦,对门的邻居见他回来后,便将一张字条交给了他,说是两天前一个美国男人要帮忙转交的。
顾惜爵看了看字条,上面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依着字条上所写的地点,他很快到了那间有着火红门面却异常低调的酒吧。
推门进去,一股清爽醉人的酒香扑面而来。酒吧的面积不大,装修也并不奢华,但是很独特,虽然也有着与其他酒吧一样昏暗的光线,但却给人一种通透的感觉。
吧台内的调酒师正在为客人调酒,调酒器被高高地抛起,在空中做了几个绚丽的旋转后,又稳稳落回调酒师的手中,容器不停地被摇晃着,里面的液体被充分渗透混合。
顾惜爵站定,望了望,看见了坐在角落位置上的人,他走过去,礼貌地打了招呼,“威尔医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威尔医生放下酒杯,晶莹透明的玻璃杯中淌着微蓝的液体,液体在晦涩的光线下折射出若即若离的感觉,上面荡飘着几片淡粉色的细碎花瓣,纯郁芳香里又夹杂着苦涩的味道浅浅溢了出来,给人一种高贵的忧伤感。
“r顾,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但一半是好消息,一半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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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顾惜爵默默无言,昏暗下黑色的影子与金色的光线糅合起来,好似古老时空中的碎片缩影,桌面上长颈花瓶里的那支红三叶草独自飘零,带着无声的落寞。
顿了好一会儿,顾惜爵才轻启薄唇,用几乎是肯定的语气问向威尔医生,“是有机会手术了吗”
“是的。”威尔医生半沉重地点了点头,“日本的医学专家研究出一种新的技术,可以把伽马刀手术进行得更安全,它是一个布满直准器的半球形头盔,头盔内能射出201条钴60高剂量的离子射线伽玛射线。经过过ct和磁共振精确地定位于某一部位,医学上称之为“靶点”,它的定位极其准确,误差小于0。5毫米,每条伽玛射线剂量梯度极,对组织几乎没有损伤,但201条射线从不同位置聚集在一起可致死地摧毁靶点组织,这样的话,你头部的那个血块就会一瞬间被击散但是这个技术是最新的,世界上还没有一例成功的病例,成功率和失败率各占50。”
顾惜爵沉默片刻,“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这是个重大的选择,需要慎重。”威尔医生三年来对顾惜爵的病况一直跟进,眼前这个选择,既是机会,也是挑战。成功的话自然是皆大欢喜,但若是失败的话,那就是不可挽回的悲剧。
威尔医生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几瓶药,递给顾惜爵,“这些是未来三个月的,剂量上做了新的调整,每片药的分量比以前重0。35,因为上一次ct显示你头部的那个血块最近有加速流动的趋势,先稳定再说吧。”
顾惜爵接过药瓶,将它们紧紧握在掌心,“谢谢您了。”
威尔医生摇头淡笑,站起身,稍稍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顾先生,保重”
说完,威尔医生起身走了,顾惜爵则一直静坐在位置上,直到深夜
这一次的选择,比三年前的,更难。
数日后。
欧洲最大的对冲基金公司的董事长伯纳德先生与世长辞,股东会上的权力斗争趋于白热化,顾惜爵弃子争先,以黑马之姿杀局入庄,运筹帷幄,最后于重重杀机中做稳了庄家之位。
散会后,第一会议室内寂寞无边,他坐在首席的位置上,寂寞地点燃了一支烟,淡淡的薄荷味弥漫在四周,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屋子里不那么空旷了。
秦浩推门而入,伸手从他指间夺走那支烟,转而递过一杯水过来,“金爵没有了,可你现在有了比金爵净资产多出十倍的公司,还是不开心吗”
顾惜爵端起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穿过喉咙,直抵心头,左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再多的钱,也还是填不满这里。”
秦浩微微喟叹,“小绯说的对,感情才是最大的财富,失去感情,就会变得一无所有,失去感情,再富有的人也会变成乞丐。”
顾惜爵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当真只剩下了岁月斑驳
可是那斑驳中却带着缱绻的甜蜜,在拉普兰,她在他的戒指上轻轻落下一吻,直直地击中他的心脏,成了他最近这段日子里,最为挣扎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