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千多个土匪闷头从另一条隧道走出了大厅,一路上每个人都低着头,抿着嘴,最多也就是扭头看一眼走在最后的那口棺材他们都是沙漠居民,懂得大漠的规矩,东家愿意说做什么,他们就听着,东家不愿意说,他们就闷头做,什么也不问,事后拿钱就是
隧道越走越宽阔,一路上加入的土匪也越来越多,最后血色兄弟会的血色战士们也加入进来,终于汇聚成了人数超过一万的庞大军队
这样一支军队,悄无声息地在地下隧道中前进着,只有脚下发出沉闷的脚步声,口鼻中发出的喘息声
叶欢看了眼阿道夫,“如果这样一支军队,是去攻打鲁修的军营”
“他祖母的,还好今天来了,不然我们救世派有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阿道夫的脸上早就没了表情,他皱着眉,每走过一段路,就想寻找机会从队伍脱离出去,去给鲁修报信,可是一万多人前胸贴后背地走成了一条长龙,哪有那么容易脱身
而且最后压阵的,是那四个抬着棺材的红袍壮汉,看一看棺材里那具汇聚了二十个人的人体器官的尸体,阿道夫嗓子眼一阵干呕,宁死也不敢在他身边再走一次了。
终于,眼前一亮。
对面出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隧道口,十几只老鼠正等在路口,悄悄招呼道:“彼得议员,快一点,我们只有半个小时”
“老鼠”
叶欢轻轻一碰身边的查理克,“老鼠酋长不是与血色兄弟会有仇么,为什么他的族人会”
“哪都有败类,哪都有叛徒”查理克居然又说出了一句饱含哲理的话。
很明显,这几只老鼠就是老鼠部落的蛀虫,私下与敌人勾结,将一部分地铁的使用权借给了血色兄弟会当然,他们也赋予了血色兄弟会足以突然袭击大漠任何一个地方的权利,包括救世派
十几辆蒸汽火车已经等候在前面了,一万多人沉闷地走了上去,叶欢他们上的是最后一节车厢,扑哧,扑哧,机车发动起来,声音却非常沉闷为了不被其他老鼠发现自己的叛变行为,这老鼠蛀虫用棉布塞住了蒸汽机的出气口,这样虽然影响机车的性能,最后甚至会毁了机车,但也有效地控制住了噪音。
几乎是悄无声息,机车启程了
这次乘坐的车厢远远比不上老鼠酋长带队的那次,连座位都没有,就是一节空荡荡车皮,叶欢坐在角落里,紧紧地抓着尼古拉小姐的手,两个人的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
刷
不只是谁带头,几个土匪慢慢地拔出了自己的弯刀,又从口袋里翻出磨刀石,唰,唰,唰,在本就雪亮的刀锋上摩擦起来,然后另一批土匪也一样做了,拔出弯刀,低着头,沉闷地磨刀
终于,机车慢慢地减速了,终点就要到了,查理克摘下身上的大水囊,用牙齿拔掉塞子,顿时酒气弥漫起来,这一大水囊,至少是十公斤的烈酒
恶狠狠地喝了一口,查理曼将水囊送到了叶欢手边,“兄弟,到了,来一口,等下砍起来,断一条胳膊,废掉一条腿,也保证你不皱一下眉头”
咕噜
叶欢拿过酒囊就大猛灌了一大口,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这就是真正的大漠人吗这就是大漠人过了几百年的生活吗
放眼大陆,有谁家士兵悍勇若斯
“来吧”
机车停下来的一瞬间,查理克将大砍刀从背后抄了起来,一脚踹开了大门,“摩云绿洲,跟我查理克出来的兄弟听着,给我往死里砍砍不动的,自己了断,砍得动的,就给我继续砍,大漠人,穷的屁都没有,怕个鸟”
一百多条人影从车厢里扑了出去。
第一卷 宿命中的塔罗牌 第205章情之法则,居然是情之法则1
冲上地面的第一秒钟,叶欢几乎要碎裂的心脏终于放松下来
赞美撒旦
居然不是救世派
哈哈,居然不是攻击救世派的摩云绿洲
只见一片大漠之上,两座沙丘好像两根门柱一样耸立,之间是一条沙土大路,叶欢记得清清楚楚,摩云绿洲的范围内绝对没有这样的地形
很不厚道地说一句,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只几乎让叶欢喘不过起来,偏偏又热血激昂的队伍,只要不是攻击救世派就好,其他的管他呢,叶欢只剩下了死里逃生一样的大口喘气。
“等下跟着我,出工不出力,转一圈就回家了”叶欢轻声告诉尼古拉小姐,这时候他才发现,两人的手还在紧紧地握在一起。
不过
没有尴尬,没有羞赧,同样也没有必要分开了
因为一万多人突然从十几个地下隧道的出口扑了出来,早已惊动了对方的观察哨所,一声哨子的呼啸,大批的骑兵从两座沙丘之间涌了出来,一轮长矛投射,紧跟着又是一轮近身弯刀劈砍,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土匪立刻被刺了个对穿,砍的身首异处。
几十个骑兵,瞬间就冲到了叶欢近前
当然,对于叶欢来说,这只是几个普通的新人类士兵而已,他一手搂住尼古拉小姐,一手从敌兵手中夺过一柄弯刀,反手一刀,就将对方从马上劈了下来他没有动用自己的双刀,毕竟敌情不明,谁知道对方有没有能认出叶欢双刀的家伙
左手鬼丸,右手三日月,这已经成了叶欢的标志
再当然,看清对方并非德鲁伊,也不是其他的仇人,叶欢也没兴趣滥杀无辜,所以这一刀他手下极为留情,只是将对方从战马上击落下来,然后一闪身就躲在了一旁。
阿道夫就更显得惬意了,一拳一个,打飞身边的骑兵,他甚至有心情开玩笑道:“老大,轻松了不哇哦,刚才在车厢里,兄弟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干,这要是去袭击咱们救世派,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一点家底,屁都剩不下啊”
叶欢想一想,也在后怕,“感谢旦哥保佑,他的,这要是被这样一支军队攻入绿洲,军人们好说,可东林的师生,还有那些跟我混饭吃的老头老太擦,他们虽然有点不厚道,可毕竟叫我一声殿下,真要死在这里,我他的死了都没脸去见老师”
极度的紧张,又是极度的放松,两人说起话来都是粗口不断,尽情发泄着这大难不死的畅快
尼古拉小姐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这究竟是谁的地盘”
“我看一下”
阿道夫眼瞅一个骑兵冲了过来,忽然怪叫一声,高高跃起,然后就踩在这骑兵的脑袋上向沙丘里面观望一阵,“哇哦,老大,是白色的旗帜哦,白色之中还有白色的莲花,这是谁设计的旗子,白底白面,搞不好还以为他们是在投降呢”
“白,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