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伟,不是不让你谈恋爱,只是我们现在根基太薄,在没有对对方完全了解透彻的情况下小心为妙,牵一发动全身,万一她是个硬点子家族的掌上明珠,就这么被你供了,被发现了有我们小鞋穿的,他们这些大家族,都讲究门当户对,不兴自由恋爱那一套,当然,如果你现在还在上海跟你爸住同一个屋檐下那么今天的担忧肯定是不存在的,他爸再牛也不见得比你爸能牛多少,这一点我敢笃信,可关键你不是,人家一只手就能扼死我们,能不多留心吗”陆蒙临放下筷子郑重其事,他是怕冯真伟对他的好心有心结,既然都能穿一条裤子了心里话就不该憋着掖着,有必要说出来共享,这样下去后才有可能困难时一起拼搏富贵后一起荣耀。
冯真伟加快速度刨饭,一碗白米下肚后他笑道:“就是这个理,我也是这么理解的”。
陆蒙临夹了根青菜到嘴里,会意一笑。
王孤息和两个从老家带过来的土包子在产业链所租的分部办公室大楼脚下,三个人一人一根烟,在已经黑透了的黑暗里格外扎眼。
王孤息瞥了眼两个弟弟,把烟头放在地上踩灭,说道:“把你们带出来是想把你们留在身边,不被外人欺负,我知道你们在王道泉那边日子过的肯定不舒心,他们都是一家人,就你们两外人,能开心才怪,虽然是这样,跟着我这不意味着你们就能开心,我是带你们出来享福的,三条血管里流的一个老爷子的血,和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没区别,如果想过安生日子,每人给你们一笔钱,寻个地方讨个媳妇,好好过日子,记得多生点娃,别把王家这一脉给断了,话再反过来说,如果真想一直跟着我,前面的几个年头肯定勉不了吃苦,你们从小就皮糙肉厚,吃点苦也没啥,这才是我把你们带到这座城市来的原因,选择权在你们手里,要走,我这里有两张卡,密码都是668866,要不走,那就老实本份的干”。
王甲龙年纪略轻,血气方刚,沉声道:“哥,爹妈和爷都不在了,我们就你这么一个亲人,长兄为父,不听你的听谁的,我跟着你干”。
王孤息斜睨他一眼,笑骂:“矫情犊子”。
王甲龙挠头嘿嘿傻笑,模样憨厚,这个个子在一米八要往上跑的壮硕汉子脸庞格外粗矿,性子老实,很容易被人误以为好欺负的弱智,谁能知道他是唐门拳的好手腿功、腰劲、臂力、桩功、平衡、跳跃、旋转、冲推、弹踢都具备最扎实的基本功,四击,八法都已经摸进门槛,只有十二型才闭关造车不得,可却一直还在努力。
王礼士轻声问:“哥,我们是帮谁做事”。
王孤息愣了下,笑道:“是一个比你们都小的娃娃”。
王礼士一头雾水,道:“怎么地也有二十五六了吧”。
王孤息咧开嘴笑了起来,道:“二十岁还差一点”。
王礼士微皱眉头。
王孤息看了他一眼,发现后冷笑一声,道:“怎么感觉给他做事丢了你的身份”。
王礼士摇头,道:“哥,没有”。
感觉到气氛不对,王甲龙躲到一旁噤若寒蝉,这位小时候带着他们掏鸟蛋的息子哥可不是昔日的黄毛小子,这一路上没少被他收拾,都快差不多被打怕了。
王孤息闭目养神。
半天后他道小小年纪就能把颛孙玲珑引到苏州,一个普通二十岁的小伙能办的到吗
王礼士听到那个名字一震,抬起头满脸不可思议,还略带一份愤怒。
王孤息瞥了他一眼,又道
以后老老实实做事,哥不会害了你们。
第八十三章 两败俱伤
24号第一章。坚决不做2000党
陆蒙临回来后要带王孤息三个人去吃饭,对方当然求之不得,一行五个人浩浩荡荡找吃饭的点儿,最后意见达成共识在吴中东路旁的大排档坐下,点了三箱啤酒一大堆烧烤。
冯真伟不认得他们,有点迷糊这是哪来的援兵,再加上王甲龙身躯也太过威武了点,浓眉大眼,神农架流的四肢,如水桶粗的腰,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他都能嗅到的暴力美感,一开始还有点胆颤这个大快头会不会一只手捏死自己,可接下来接触后才发现这人忒憨厚可爱,问他多大他就老老实实回答,问他有多重他就挠挠头说190斤多一点,是属于把他卖了还要帮你数钱的直肠子。再瞥了眼王礼士,就浑身不舒服,这家伙体积相对王甲龙来说要含蓄一点,不那么张狂,但也有一米八的个头,对比下比较瘦弱,神情一直都没带笑脸,眼神也阴暗很多,一直冷冰冰,只有王孤息和他说话时才会有点面部表情,冯真伟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即将成为战友的人。
陆蒙临察觉到他的疑惑,朝他解释道:“王孤息是我很早前的朋友,叫他王哥就行,以前我们关系可铁了,在陆镇是出了名的一个挖坑一个填坑的主,被我们整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是七八十”。
冯真伟尴尬点头,举起酒瓶跟王孤息适意一下喝了一口,道:“我和蒙临是大学同学,睡一个房间的兄弟,中间一起经历了很多,累积了一些现在年轻人之间很少有的真感情,不敢说真能互相为了对方两肋插刀,若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必须有的,是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王哥,我先喝一口意思一下,如果看的起来接下来吹一瓶”。
陆蒙临心里一热,也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是苏州人常喝的雪花,略微苦涩。
王孤息上一次听陆蒙临提起过他,知道他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娇贵少爷,拿起酒瓶没急着喝,只是轻声道:“我是看着小蒙临长大的,加上年岁比他大不了多少,一直其乐融融,感情深浅不好说,但他既然肯把你带着跟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那就证明他是把你当自己人的,这一点对于向来谨慎甚至偏执的他来说是难能可贵的,这酒我知道,不贵,你喝的下我当然喝的下,可如果有一天喝够了,你得提前说一声,我不会怪你,但如果敢给从小就命苦的蒙临下脚绊子,我王孤息平生别的事没做过,唯一值得自豪的就是杀过几个人,不介意亡命天涯”。
一开始就剑弩拔张,这一针见血的直白太过横冲直撞,陆蒙临紧皱眉头。
冯真伟哭笑不得,这朋友太有意思了,抹了把嘴,道:“王哥,我这次出来是建立在跟家里闹翻的前提下才得以脱身的,太矫情的话我不会说,要说荣华富贵,我老子就能给我一辈子没太多荆刺的路,我跟着蒙临出来,除了看中他的潜力,另外附加的感情是必不可缺的因素,说这些不是彰显我有多伟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跟蒙临在一起,如果口袋里有十快钱,我会和他一人吃份五快钱的抄面,而不是一个人独食一盆肉丝盖浇饭”。
王孤息飒然一笑,重新拆开一瓶跟他碰了下,仰起头一瓶到底,一口气都没歇。
冯真伟也效仿,明显到了后半瓶吃力,依旧坚持下来,一瓶酒后满脸通红。
王孤息是极开心的,王甲龙看见大哥开心也自己独乐乐小口喝酒。
陆蒙临笑骂:“都说了不矫情,我看你们两都是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