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甲龙恩了声,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道:“哥,我想爹想娘想大伯想婶子想爷爷了”。
王孤息闻言后低下头,盯着脚上那双崭新皮鞋怔怔出神。
王甲龙不在意他不吭声,继续自言自语笑道:“小时礼士身体不好老被欺负,我记得当时你老帮我们出头跟周遍年长的孩子打架,我还记得你从小就很能打,一般的小孩根本不是你对手,每回被你揍了家人还不敢来咱们家闹,否则爷爷和大伯就得把他们也给揍一顿,他们多护短啊”。
王孤息为之动容,眼眶里闪烁不止。
王甲龙自顾自又道:“从小爷爷就喜欢你,每回我看他把你放在脖子上给你当马齐我都很乐呵,我从不妒忌,因为我知道你是个能成大事的好料子,不像我这张破布,除了苦活儿什么都干不了,而且大伯和婶子对我们全家都很好,那时候我们就真的像一大家子快快活活的过生活,咱们三个一快上学,一快下学,一快到田地里捉青蛙,一快做弹弓打鸟,现在想想,多温馨多温暖”。
王孤息脸色落寞孤寂,苦涩道:“是啊,我记得你从小块头就大,那时候家人都算准了你以后个头要帮王家扬眉吐气一回”。
王甲龙笑道:“可是现在什么都不在了”。
王孤息闻言皱眉,继而怒道:“甲龙,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警告你,近阶段你给我消停点”。
王甲龙站起身,如小山的身躯在对比下王孤息显的渺小无比,他扭过头看一眼前面被自己撞断的那颗大树,道:“哥,那颗是周边百米内最粗的一颗”。
王孤息下意识抬起头看一眼,强行平息心中怒火,咬牙道:“是的”。
王甲龙转过身面朝西北方向,目光陡然如炬,他轻声道
五年内我要一进一出内蒙,他当年杀了多少,我就十倍还他,不够就杀他族人,直到凑满我王家二十三口人的人头
我要什么你们懂的
第两百二十七章 不作为
北京老四合院扎堆的地方总会无时不刻响起老调京腔,退干后的老人们不会再在乎以前的纷争与争名夺利,开始学会习惯捧茶逗鸟儿的闲暇日子,终日独对槐树的生活单调又乏味,当然是大多年轻人不喜好的地方,所以这里每天日常活动的,除非是担任一定角色的中年男人,其他年岁小的,凤毛麟角。
一处面积若大拥有恢雄石师的翻新四合院中,除去如今如日中天的年轻主人外,赫然还出现两名本不该出现的人物,一位是四川灰色势力排前五号权臣曹雪辰,此是他脸上带有由心而发的卑躬屈膝,双手纳于腹部恭敬站在一名衣着猩红妖艳女人身后。
她慵懒斜靠在树藤椅上,神色意态阑珊。这位身份惊人的女人拥有一副冷冽狐媚的瓜子脸,不作半点粉妆也当得另类的倾国倾城,格外醒目的是那张像是涂过胭脂红的樱桃小口,肆意张扬在空气中,当对面的年轻人吃掉她棋盘中仅剩几粒主力军中的马后,她勾起嘴角轻轻一笑,笑意妩媚。
继而修长白皙骨感的手将棋盘糊成一团糨糊,之前泾渭分明的金戈铁马刹那不在。
“主子这招乃神手”
平日里喜欢和几位兄弟嬉皮笑脸的曹雪辰忍住笑意轻声道,他抬起头带有敬畏瞥一眼对面的俊洒年轻男人,回想起以前大家伙与天生就对象棋没有天份的她对弈后,每当她输了他们都不可避免的要当一会人肉沙包,那是段多悲惨的岁月啊,如今和主子做对手的男人就只是被掀了棋局,该万幸了。
陈娓苦笑道:“颛孙姑姑果然不是一般人,我甘拜下风”。
同样站在他身后原本从一开始就一头雾水陪着发下耐住性子与她下棋的两位年轻人得知她的身份后猛然一惊,这才开始正视起被他们视做顶好花瓶的女人,不敢再有半份大意,这样的女人,全中国目前也仅一个而已,无法无天的能文能武。
大红衣摇摇头,掀眼皮看一眼这两位在得知她身份后有异样的年轻人,淡淡道:“白家和陈家的后辈真眼神有问题,我本来还以为北京这一辈能多出几个有意思的年轻人,看来饶来饶去还就仅有你和朱敬仲两人有些心思,其他的都不值一提呀”。
处于北京年轻一辈最核心身份却最模糊不清的陈娓倒没生气,眼神适意身后两人不要妄动,随即转过头看向对面的强悍女人,笑道:“中国能出几个颛孙姑姑若非要拿你来做参照物,我看太严格了些,况且他们也都是从小没吃过啥苦头的纨绔,你这么说就更难为他们了”。
颛孙姑姑斜一眼外号古怪好笑的青年,慵懒笑道:“一般纨绔还真不敢和李家那名女娃斗,变作落水狗了还能保住一条小命,还是有些本事的”。
大炮怒道:“你说什么”。
刚想拦住却没来得及的陈娓叹息一声,疲倦揉揉额头,这大炮就是性子太暴躁,就像一桶火药一点就着,还得爆炸。
大红衣低头拨弄手心那颗象牙棋,皱眉道:“掌嘴”。
她话音一落,原本随意站在她身后的曹雪辰陡然毫无征兆动手。
与大炮并排的白孤城第一时间嗅到劲风扑面而来,抱在怀里的双臂电光火石间展开,敏捷下准确无误挡住这名皮肤白净的男人。
曹雪辰冷冷一笑,掌心起变作撰紧的拳头,一该刚刚横扫出去的风势,直接凌厉下劈,目标显然转移到白孤城的腹部。
当两双手触碰到的一刹那间两人心里都陡然一惊对手深藏不露的势力,曹雪辰与他交手后第一时间又迅猛攻向一脸防备的大炮,势必为主子掌他一耳光。
白孤城冷哼一声,腰肢近乎一百八十度扭转,趁力道余尽未消把发小拽至身后,接着双拳与他迎面而去。
那边打的正欢,颛孙姓的女人浑然不当回事,捧起桌面上一壶浓茶浅饮一口,道:“朱敬仲不是说要去山东现在还去不去了”。
陈娓见白孤城与她手下打的不上不下就松了口气,转过头脸色难看道:“他是他我是我,这问题你该问他”。
大红衣不恼他的态度,似笑非笑看着他,沉吟片刻道:“听说你和李家女娃娃有些渊源怎地就和站在宋家那排的朱敬仲关系匪浅了难不成陈公子还能怕他太子党不成,据我所知跟你拉帮结派的一群人并不少,完全可以分庭抗敌呀”。
陈娓瞥一眼情势岌岌可危的白孤城,皱眉道:“颛孙姑姑,玩笑是否能够点到为止”。
“小辰子”
大红衣轻笑一声,待曹雪辰乖乖收手回到身后后,她笑道:“现在可以回答我地问题了”。
见她还不算不识体统,陈娓心情稍微缓和一些,回道:“我是个与世无争的人,不喜欢争名夺利,只想经营好手里的小买卖,这辈子能安分守己平平安安的过下去,就足够了”。
“哦”大红衣轻轻应了声,妖媚眸子水波流转一番,又道:“陆蒙临和李家妮子都快生米煮成熟饭,你就一点都不急”。
陈娓握紧双拳,朝她怒目相对,冷声道:“与你无关”。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