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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按照前清征收钱粮的标准,将土地统一折算为“地”字号标准旱田。一亩地收两块银元的税,再扣除长工的吃喝,如果是丰年一年就算是白干了,再敢有个水旱灾害,地主不但什么都落不下还得赔钱

通告贴出后,赞扬者有之,骂街者也有之,挑着大指夸赞的都是家有二亩薄田吃不饱饿不死的那种,骂街的都是家里有大量土地的

正当大家还没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军咨府的第二个命令又下来了。号召地主用多余的土地换取企业股份。

而这些被置换的土地,三成用官企股份支付,七成换做土地债券,军咨府分十五年还清地价。这些土地将有偿分配给无地、少地的农民,分到土地的人也按照十五年分期付款还清地价。

就在同一天,军咨府的第三个命令又出台了。芜湖、安庆所辖州县的官员,三日内申报家中的土地,凡是每丁超过十亩的部分,一律按照三成股份七成债券置换,逾期不报或者是没有按规定置换者,立刻罢免一切职务如果有弄虚作假隐瞒欺骗者,则交付临时军事法庭公审

一系列的土地政策推出,令城中的流民兴奋异常,拥有自己的土地是他们祖祖辈辈的梦想,而官员们则叫苦不迭,换吧有些舍不得,天知道这些股份能不能赚钱,不换吧光累进税就受不了而且还要被罢官

柴东亮对官员可不像对訾议局的议员那么客气,那些心存侥幸三天没有申报的人,直接就派士兵夺了大印,赶出衙门。

放眼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想做官的人前清的候补官员、留洋的学生、州县訾议局的议员谁先置换了土地,谁就可以接替

霹雳手段之下,官员们侥幸心理被打破,衙门外面虎视眈眈盯着大印的人,更是令他们惶惶不可终日,不消几日官员土地申报的工作就顺利完成。

官员的口子一开,訾议局的议员老爷也心思动摇了,一些手疾眼快提前将土地置换的人弄到了实缺的官职,令其他人羡慕不已。原先铁板一块抵制土地置换的訾议局,也开始分化。

土改,正在缓慢而坚决的推行

第五十章 土改风暴下

芜湖南郊

寒风凛冽,灰蒙蒙的天空挂着懒洋洋的太阳,树上最后一片枯叶打着旋飘落。 ,无数青壮流民扛着铁锨、镐头,汗流浃背的挖着水沟,疏浚着淤塞的水渠。独轮车压的地面吱呀呀响,骡马鼻孔喷着白雾,在鞭子的驱赶下拉着堆的小山般的大车。

吴兴周拄着拐杖,在女儿的搀扶下,指着覆盖着冰霜的田野道:“都督请看,这里往东都是我家的田庄,两千七百亩,老夫全部捐献出来以资都督革命大业”

柴东亮笑着道:“吴会长的好意,柴某心领,不过这捐献断然不可,外人知道的赞吴先生高风亮节,不知道还以为是军咨府巧取豪夺呢咱们还是按规矩来,三成股份七成债券”

吴兴周哈哈一笑道:“都督说的是,按规矩来都督爱兵如子,尚未开战就先想着伤残的士兵,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啊”

柴东亮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一旁的陆凯等士兵则心潮澎湃,对这个从天而降的都督更多了几分效死之心。这片土地已经被规划为荣军农场,今后受伤的军人将由这个农场奉养。不至于让伤残军人流落街头。

英雄流血又流泪的事情,柴东亮在后世听说的太多了,就让这个改变从自己手里开始吧

吴家因为工业园区的建设,已经牢牢的绑在柴东亮的战车上,所以当军咨府的通告一贴出来,吴兴周就立刻拍板,把自己家在乡下的土地捐献出来,算是芜湖商会缴纳的一份投名状了。

两千七百亩土地,说起来真是不少,放眼望去无边无际,但是这些都是“人”字号的旱田,水利设施也无比简陋,每亩地不过是十几块洋钱。区区三万块龙洋,就能拉近和柴东亮的关系,这笔买卖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非常划算

三芯插座的买卖,吴家有一成的股份,光这笔收入就达到二十万龙洋。水泥厂也在改造,虽然还看不出来那个立式破碎机和机立窑到底有什么好处,但是听柴东亮说,一旦开工之后,产量将比现在高出三倍有余。如果真能如此,仅此一项,又是一大笔收入,更不要说今后卖破碎机、机立窑的进项了

吴家本是芜湖商会的会长,但是抡起财力并不算拔尖的,但是和柴东亮合作之后,整个安徽的商界已经唯吴兴周的马首是瞻了,连上海滩鼎鼎大名的虞洽卿都要和吴家攀交情吴兴周所到之处,无论是央行的买办、经理,还是盐商、当商,见了他一口一个“正老”,叫的无比亲切

这面子,这风光不都是柴都督带来的吴兴周每当想起前清的官员对商人的盘剥,明明心里长草却要装出视金钱如粪土的嘴脸,就觉得一阵阵的恶心更觉得这大清亡的好,若是再早亡几年那就更好了

吴兴周高兴之余,却看见柴东亮的眼睛总在女儿挺拔的胸脯上瞄,又发现女儿也不时的偷眼打量柴东亮。老头又是开心又是尴尬,干咳了一声道:“美琪,你带着都督四处看看,我和你哥还有些买卖上的事情商量”然后对柴东亮一拱手道:“都督,老夫失陪一下”

柴东亮恨不得让这罗嗦的老头赶紧走,好和吴美琪这个妖媚入骨的小萝莉好好的沟通一下感情。这些日子都把柴大大憋坏了,每天晚上都用开枪的左手谋杀亿万颗种子才能睡着,感觉自己都做下病了,看见圆柱体的东西,都忍不住习惯的想去撸上两把

吴兴周一走,吴美琪反而害羞起来,脸颊绯红头也不抬,柴东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平日里也算是能言善辩,凭着一张不算难看的脸和三寸不烂之舌,不晓得在酒吧、迪吧泡过多少女孩,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但是那些招数对付八零后的恨嫁女和九零后的非主流无往而不利,面对这辛亥年的小萝莉就不灵了

吴美琪上的是新式学堂,没有缠足,也算是新派人物,在这个年代算是很开放的,但是比起二十一世纪的女孩,简直算是保守到极点。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样的话,同时出口。

吴美琪话到嘴边又咽下,感觉这气氛过于暧昧,羞的满脸通红,偷眼看去,远处哥哥和父亲都背对着自己,这才稍稍安心。

柴东亮毕竟是脸老皮厚,笑着道:“你瘦了,这几天帮我在街上募捐筹款,帮我描图,真是辛苦你了”

瘦了吗吴美琪没有感觉,但是却发现柴东亮的眼圈发黑,眼神里有一丝和年龄不相符的倦意。少女的心中不禁升起酸涩和心疼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和他连话都没说过两句,如果贸然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被他耻笑那真是没脸活了。

吴美琪低着头,手里摆弄着衣角,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