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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闻声要起来,郑大嫂忙道:“哎呀呀,夫人身体不便,可别劳动了。别,别,您这要是起身,我可就来得不是时候了,那我下次可不敢登门了。夫人,真别与我们这村妇计较这个礼,我这也不懂大户人家的这些,要不也不进到后院来了。”

周夫人听得,这人倒是很爽快,而且是个不拘礼的,便道:“郑大嫂快请坐,请坐。您这般说,我还真是起来也不是了,便听大嫂的,咳这就躺下。大嫂也明白,我这身体就这样,实在”

“晓得,晓得的。夫人此时多休息,切勿因我来了反扰了夫人的清静,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听陈嫂讲得,周少爷喜欢这小玩意儿,说一声就是,哪里还需送什么果子啊。这不,我原来想抱了过来,让少爷挑拣挑拣,结果陈嫂子说少爷便只希望这只。刚才那母狗 喂奶时,一个没看住,结果同其他的混到一起去了。我见另一只也是象得很,也区分不开来,便抱了过来让少爷相看相看,要是都喜欢,便全留下来吧。”

文简听得,眉开眼笑,又见母亲未发话,姐姐也没说可以,便只伸着脖子望着。

文箐在旁边看着,心道:这郑家大嫂看着爽快麻利,可也是个好会说话的人,明明那两只狗 有差别,非说分不出来。显然是想多送只过来,讨好文简与周夫人。

陈嫂见文简满心满眼里只有那小狗 ,便道:“我家少爷平日里也没喜欢过什么,更没开口向夫人要过什么,只是适才在这院子里见嫂子家的狗 ,一眼就看中了。也是稀奇啊。”

周夫人见阿素给端上了茶水过来,郑家大嫂已然落座,便道:“这孩子也是个懂事的,看来与狗 倒有点缘。我家只好让阿兰去找嫂子问问。没想到嫂子一下子抱两只过来给他挑,他还真福气。”转头笑着对文简道:“还不过来谢过郑婶找你相中的那只,可得养好了。”

文简忙过来,行了礼,抱了自己当初看中的那只,一个劲儿的摸着。末了,还拿身上这只狗 去逗地上筐里的那只。只是他怀里这只懒洋洋的,可能是今天溜了出来累了,又吃过奶便是想睡。所以这小狗 迷瞪着,似睡未醒一般不在调教状态中,反而是地上的那只被他逗得活跃起来。于是文简玩上瘾了,非得与这只要睡觉的狗 闹。

大人们觉得这两只狗 一个小孩也是挺有趣的。那边小栓子与豆丁本来被小姐给摁在桌边写字,这下子也不管了,都跑了,提了筐子里的狗 到一边玩起来。

文箐这时过来,给郑家大婶行了礼。郑大嫂打量了好一番,嘴里一个劲儿夸:“周夫人啊,我就说这龙生龙,凤生凤。您看,您家少爷这相貌算这地界里的头名了,可是这大小姐,却只怕是翻遍整个湖广,就是那蜀川,只怕也难找到一个相当的人啊。这模样不说,就是那胆识,那那什么来着。看我这个粗妇,倒是不懂得说什么了,反正就是天上有,地上无,人间便只得这么一个的。”

周夫人见她夸文箐,自然高兴了,拉了文箐的手,给她捏了捏刚才握笔的地方,道:“嫂子真是一张利嘴,我看嫂子是能说会道,这嘴便是天上有地上人间便只得这么一张巧嘴的她哪里有你这般说得好,便也还只是个女孩罢了。说到胆量,那也是打小不怕生吧。”

郑家大婶一拍巴掌道:“周夫人还这般谦虚,便是这归州上至衙门,下至市井码头,这邻里各家各户,眼下说的可都是周家大小姐,了不得的一个人物小小年纪,带着小弟,还能救得个小郎。最是让人称道的便是:能让三个贼人相诋毁,顷刻间丧命,又能上得公堂,斗了那泼妇恶霸粮长从江陵到归州,不说千里之遥,便也有几百里水程,还能找回家来。您说,这般年纪,只怕是大明朝也出不得一个这样的人物来。可不是了不得么”

这郑家大婶说得眉飞色舞,好象她亲眼所见一般。其他人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文箐却听得心里发毛,自己又不曾与人讲过设计赖二之事,这外边的人又是如何得知的肯定不是陆三叔所说,因为自己除了对周夫人说起一点,其他人都未提过,可真正是怪事。

周夫人听了,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笑问道:“嫂子这是打哪里听来的我听着怎么倒是象说书一般”

郑大嫂猛喝两口茶,刚才似乎说得久了些,有些口渴,放下杯子来,见阿素马上给自己又续上了,忙点头致谢。“唉呀,夫人这后院里,个个都是花容月貌啊。我看这,这位小娘子也是漂亮得紧啊。”阿素被她那上下打量的视线盯得红了脸,退到一边,道:“郑婶子,过奖了。我家夫人还在问婶子这是哪里来的滔消息呢。怎的我们便一丁点也不曾闻得”

那郑大嫂又喝口茶,心想周家的茶都比自家的香不知多少倍,看着似是蜀地娥眉尖啊。听得阿素在催自己,想来这关子卖 得够久了,便道:“这谁先说出来的倒是不确切了。想来是衙门里最先说的吧,后来便是酒楼里那说书先生讲的呗,再说还有那个柱子他娘,可是当着街坊众人提起过的。柱子便是你家小姐救助的,他们家说的,哪里还能作假”见众人不言语,摸不清周家人的底,又忙着补充道,“我看大小姐这面相,也是个有主见的,伶俐得很,能想出办法逃出来,哪里还用怀疑再说,连柱子小小年纪,都说了如何在路上跑的,那几个人如何杀人,之前又是吵架,你家小姐在中间劝阻过的。”

文箐听到最后这一段,方才明白自己漏了一个人,柱子五岁了,自然能记得发生的一切,所以要讲起来,也能讲上大部分了,想来是他爹娘从他嘴里问出不少。真是百密一疏。

她本来是趴在周夫人旁边的,这时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夫人,想开口。周夫人也想看她如何一番说词,便微微点头。

文箐既得了周夫人允许,便也想证明给她看,自己有能力应付外来的一些事,便立起身来对郑大嫂施了一个礼。

这一举动,吓了对方一跳。郑大嫂道:“大小姐,这是”

文箐道:“婶子,你看我这般年纪,就是你让我去看厨下的一只死鸡如何热水褪毛,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会吐得不成,哪里还敢再多看杀人的场面刚才母亲教我识字,我便寻思:这若是个二字,有人加一笔,再传出去便是工,再有人添一点,不是个土,便是个干,或者士。写字如此,那说的话就变得更快了。我便有是想法,也没有那个胆量啊。连大人都干不了的,我哪里敢动手。我就是幸运地碰到了贵人相助,才有幸运地归家,这才能在这里和大婶说话聊天。”

郑大婶也识得这简单几个字,听得周小姐这连比带划地讲解这几个字,当下心里好生佩服,觉得这孩子确实聪慧。不过,想想她说得真正是道理:大人都做不了的,自然她也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