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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问道:“庆郎,适才也只见得几百贯钞的物事,你乐得合不拢嘴儿。这会儿,见得这些宝钞,你怎的反而不开心了莫不是我说错话了不曾”

文箐见他亦有一种吵架后遗症,怕他多心,只得将心里的担忧说出来:“我在想,咱们曾在管事面前说是祖父为京官,如今魏家厚礼相赠小黑哥,你说难不成真是财大气粗我总觉得同咱们说的官家身份有关心中甚是不安。这钱,怎么着也不该收。要不,咱们退回去”

小黑子见他犹疑,劝道:“退回去是同官家身份有关又如何不是你适才说的么,反正气也受了,咱们也不能白受了。船也开了,也不能退回去了。再有,你要是退回去,我可不同意了。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这钱,有了,便一路无须发愁了。就当昨天的气,换日后一路开心便是了。这么想来,倒是不亏啊,不亏啊”说完,又想了一下,叹口气道:“唉,昨日那气,还是不想受”

文箐见他一再提昨日的气,想来是在自己面前用苦肉计。也明白,船开了,退回去算了,日后如果自己真要买瓷器,可能还得来景德镇呢,到时,免不了可能与魏家打交道,到时今日所言,倒是不怕拆帮,毕竟祖父确当过京官,至于他们要是误会什么的,那自己就当欠下了人情还是如小黑子说,当是受的气用钱来偿还了“如若他是因了咱们官家身份呢那咱们收了这钱,岂不是受贿了”

明朝行贿治罪很严啊,朱元璋对贪官可是剥皮严惩文箐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寒战。

小黑子听了,一呆。看着匣子里的钱,又舍不得。“庆兄弟,咱们又不曾同他说,你家祖父是何官职,他又不求你何事,怎么就是官家身份钱了要依我看,不如咱们就当作是药膏的酬劳,这事也只有你我还有魏家人晓得,他们又不晓得你是何方人士,这行贿一事更是无处可究。你且,安心收下这钱吧。”他这话,说得没理,可是细听也觉得没什么错处。

她这边左右为难,可小黑子却怕庆兄干傻事,谁闲钱多“再说,他们魏家自是有钱得很,你那药膏,自是管用的。要是魏家老太太的病要好了,还不得对你感激得烧香供拜裘家娘子可是道你生来富贵,想来你家也救济过穷人。你便当往日积德行善,如今咱们是落难,算是魏家老太太是个贵人,相助于你我。你要再过意不去,大不了,来我发达了,再十倍还于他家便是了我反正是落难得很,得这笔钱不容易,是用受气换回来的,要想我送回去,哼”

他说到“救济”一词,文箐想到周夫人端午节发米的事,又想到年初大雪赈粥的往事,还有周夫人给小绿买房子当初,也是有钱的也许,真是魏家财大气粗

小黑子见他不说话,继续道:“饿死事大。其他的休得再多虑。庆兄弟,你听大哥我的,想我在江西这么久,至于其他人的白眼,虽然心中也不平,可还是忍饥受冻最难以忍受。如今得了钱钞,咱们再买了药草,多做一些,一路送些于穷人,便也当积德行善,如何”

他说得这么认真,自是将心里最真实的感受说了出来。文箐听得亦是一愣,她如今亦是晓得钱的重要性了,再计较是否偏离原则问题,实是不智。因而,反问道:“我以为你还要说甚么匹夫不食嗟来之食呢没想到,这二千贯,也能让你抛弃前嫌”

小黑子放下宝钞的匣子,合好盖,道:“庆兄弟,你是书读得多,不知世事艰辛啊。再说,咱们这也不是嗟来之食,不是想那些作甚,好吃好喝好睡,平安到达杭州才是正经的头等大事。是不是,小简弟”

文简见了钱,也是高兴的。此时听得不太明白,说到杭州,自是眨眨眼,点头认可。

小黑子将匣子又恢复原包装,系好,环顾四周,道:“成了,你看,你弟也同意。你平日常说,少数服从多数。便这么着吧。这个匣子,咱们藏哪儿啊太多钱了,总不能让人偷了去”

文箐见他神经兮兮样,也乐了,道:“还藏什么便放在眼前就是了。这船上也只有我们三个与船家,哪里用得着这般紧张。”

小黑子想了想,最后就搬到文箐床头,道:“还是这处好。连睡觉都稳妥。”一放好,又道,“这钱,是不是有我的一半没一半,也该按前面说的三七分成,不是”

文箐抿着嘴,忍了笑,道:“行。你把剩下来的那大半罐卖 掉,咱们三七开。”

小黑子翻翻白眼,道:“大主顾都没了,我哪里去找买家”

“这个,就得麻烦黑子哥哥想主意了。咱们大活人,水路这么长,自是能慢慢想出来。甚么时候想出来,甚么时候便分钱。”

小黑子撇嘴,再次抗议道:“要是再让我卖 蚌壳,也太寒酸了”

文箐笑笑道:“黑子哥,罐里那些只要给咱们留一点路上自用的,其他的用次一些的胭脂盒装了,一路上咱们且行且卖 ,如何”

小黑子立时有了精神,高兴地去擦拭次品脂胭盒,装填药膏。

正文64 交换秘密1

文箐见天气越来越冷,再也没心思多逛,急着赶路,在浮梁略一停留,即刻便开船往祈门而去。

只是到祈门,也不是一两日的功夫,困于船上又无事,便是想练个字也是舟行不稳难以实施。幸好在景德镇买了本论语,如今也只能将就着看看,带了文简同小黑子闲话。

这样长时间囿于一舱内朝夕相处,人与人的距离,连带心也跟着贴近了。尤其是文简,发现小黑子哥哥来了,虽然嘴上总惹自家姐姐讨厌,可是姐姐也笑得乐呵,而且总陪着自己玩七巧板、孔明锁、二十一板等,于是由原来的嫌弃到现在的满心欢喜,他同小黑子的话更是越来越多。

文箐也没想到,防来防去,终究是弟弟太小,为人太单纯,多少会漏了自己的底。

一日,从船尾端了食盘回来时,便听得舱里二人在话甚么“爹病了”,急着去推门,却差点儿弄翻食盘,匆匆扶稳,开门迈步的当儿,却正好听到文简对小黑子道:“我们被拐,才回家,便”

“文简,来,洗手,吃饭。”文箐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