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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打击,过一会儿又顽强起来,再受打击,仍能坚持到底。这种执著,在她看来,实是难得。恰巧正逢午时,便指着对面的酒楼道:“黑子哥,那里倒是一个好去处,今日这般冷,咱们又不曾好好吃得饭,不如在这里用过午饭,再品品下午茶。新安江沿途到处闻得茶香飘,咱们也过过嘴瘾”

小黑子仍然想着没赚到钱,就要再掏钱,颇为有些舍不得。不过文简听说有果子吃,自然流露出“想吃”的表情来,被小黑子瞧在眼里,道:“甚好。”

茶楼名“知味”,楼下一层居然是小酒家一般,多供应酒与饭食,楼上雅致些,专卖 茶点。大门上楹联的字便是写得不错,联句亦有几分出色,想来是请旁边县学生写的。。

文箐看了一眼,心想:果然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茶楼,靠着“文化”吃饭。

且用过饭后,听得小二夸赞自家店里茶颇为不错,便上得二楼,中间一个大火盆烧着,比一楼迎门对风要暖和得多。而且冬日里人还不少,除了三五人一桌的茶客坐得有四五桌以外,另有三桌乃临窗凭栏,店外一株梅树正好绽露头苞,倒真是好一个观景所在,且有一个小屏风可与中间大厅的其他桌隔开来,颇为隐密。

小黑子见得空位,便指定正中间那桌。小二十分殷勤,态度亦是极好,文箐心满意足,让小黑子点茶,自己则侍候着文简把灰鼠皮坎肩摘了。

文箐他们三人一行到来,也是稍引起了人家的注意,不过皆不吭声地略扫一眼罢了。

正文75 忍至极处

各位亲,第二更到提前一天吃粽子喽s我家老吃这个啊,呵呵

既然要等茶点上来,便是无聊,文箐拿出刚买的手抄本来,才翻得一眼,便听小黑子道:“庆兄弟,你好学也不至于若此吧。你弟可是无聊得紧。”

文箐不好意思地放下书来,道:“这书倒是有几分意思。我且同你们讲讲这书里的一点小典故。”她开始讲的王戎识苦李的典故。

可是才讲完,楼楼口又走上来了六七位书生,直接奔他们所坐方向来。其中一个比较胖一点的,着的虽不是生员服,却是布料为丝绸,显然家里非富即贵。只是他一进来,扫了一眼,便指着文箐他们一桌道:“小二,我便要那座,那处向来是我们坐的,你怎的半点眼力见也无快点与我们腾出地方来莫要扰了我等雅兴,否则唯你是问。”明明桌子已有主儿,却半点儿不征求文箐他们意见。

小黑子欲发火,文箐劝阻他:“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过是挪一个地方罢了。”起身欲走。

小黑子却不乐意地道:“记得我昨日里说的那个棒打花子的么便是他还有”他却没说下去了,因为小二走了过来,他冲小二要发火,可是人家再三好态度的恳求,又觉他欺生,可恨得紧。

文箐听得,心里亦不快。可是半点儿不好表露出来,生怕自己要是赞同他的话,必然等于火上添油,便道:“黑子哥,今日咱们是为了尽兴,不是为了找气,且让一让为好。”

黑子十分不痛快,且加之旁边亦有别的书生上来表示感谢,既应承过兄弟一定忍到底,便也压了火气,只好听从兄弟之言挪到得另一桌。

哪里想到,他们这厢好意相让,那个胖子亦认出小黑子来,哼了声,十分不屑地看向文箐这一桌。

这几位书生便立时将小屏风拉开来,以示与厅中其他人不为伍,又或是要吃酒品茶吟诗联对,以防厅中杂客相扰。只是屏风小,却并不能将这一桌椅全部围拢来,文箐这边与那处仍是相通,且未曾有遮挡,亦能看得到外头动静。

可是在小黑子忍怒未发之际,却又听得一声讥讽,道:“咱们这是文会,怎的倒是与小贩并肩齐桌了”

有人听得这话,便问史兄何处出言那胖子却是直指小黑子所坐之处。众人皆看向眼前三人,上下打量起来,眼光里或者考量,或者不屑,亦有宽容。有厚道的劝道:“都是喝茶,史兄也无需计较这般。”

文箐一看,果然是适才说话极不客气的那个胖子。可是他怎么便知自己是小贩何来此语她看向小黑子:“你上午卖 墨,见得过他”。

小黑子见庆弟一眼看出其中原委,闷声道:“真是狭路相逢,冤家路窄。上午卖 墨,他存心找茬,愣是把我的生意搅了。咱们如今还给他腾地方,庆弟,我是真窝火。”他这边细细说了具体过程,要不是挂切着庆弟生病,自己时时念及一个“忍字”,否则上午便同这胖子撕破脸皮了。

文箐听完,心里亦是十分不平静:这座位自己让得真冤,早知此人这德性,便自己这一让倒反而瞧成软弱与巴结讨好了。可是不让又如何难不成再次发生郑商人抢胭脂盒类似事件胖子既同书生一道,想来也是读得诗书的,衣着又十分好,比旁边生员可是看起来富贵得多,自己是不想得罪此人了。上次不过是遇到一个读了几年书的无赖,结果要是没有袁彬出现,便会被讹上了。如今,生怕惹祸上身,默念静心经“上士不争,下士好争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更是扯了小黑子勿要发作。

小黑子愤道:“庆兄弟,你这下晓得这人有多无礼了吧。咱们适才便是不该让座”

小二在一旁,给他们上茶,亦好言相劝,并再三感激他们如此大度。小黑子得了他这话,也不想为难人家,只让他倒好茶,速速下去。

文简仍是有几分不明情况,虽然其间说了一句“那人说黑子哥,是恶人”的评价后,又低头想他的问题。此时想清后,便问道:“哥,王戎他怎么就晓得那是苦李”

小黑子见他一脸稚气,浑似身边的烦恼半点不曾扰得他,反而还在继续刚才的典故,一时也觉得好笑,便也抛了怒火于一旁,眼下有能为人师的机会,自是不放过,一脸认真地道:“简弟,你想啊,路边人来人往,既然前面有过折断的树枝,要是好吃的话,还不都摘光了还能留到后来。”

文简仍谨记以前的教导,疑惑地道:“可是,不摘,是因为犯盗。哥以前说是摘树上鲜桃,那叫盗。不好”

小黑子被他逗乐,此时是真忘了刚才的不痛快了,哈哈大笑道:“这王戎真是聪明。可是简弟更厉害。”

文箐点头,对弟弟这个搭话很满意,至少自己同他讲的,不说全部记得,可是大部分都在他脑子里长了记性很是欣慰,颇有成就感。微笑道:“要摘有主的桃李,是盗;摘那无主的话,则无妨,无须顾虑。”

那边书生们本来正在酬唱和诗,结果因为某句有了争论,开始引经据典,力图夺倒对方。没想到,扯着扯着,话题便扯远了。比如眼下正在争论一个问题:柏梁台诗酬和诗体的鼻祖与开端,到底哪句最为高雅东方朔其人

文箐心想,柏梁台诗,妙就妙在每句诗的主人所赋内容,恰是他们个人职业或身份或性情的真实写照。高雅不高雅,非关紧要。着紧的毕竟皇帝在前头开的首句,谁还敢高过一头去东方朔作收尾,他最后那一句那是相当诙谐,正是东方朔之性格写照。这要是书生太呆板了,可不就是嫌那句不如武帝开篇的气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