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在何处,我们派人去找来,同我们一道回府,这江风大,少爷受不得这风寒。”
旁边一丫环道:“表少爷,你那庆弟我们让他在前头同我们一道往府里去便是了。这车又坐不得这多人”
小黑子听了,这不是说现下找到了家人,便要抛弃兄弟不成误以为人家推却,恼道:“你怎么这般无情无义这一路上要是没他,我怎么能找到这里来你这般让我舍他,岂不是我连畜牲都不如你这里既然再多坐不得人,又何必强行拉了我在此”抬头见“表兄”一脸焦虑忧心状,可自己是真没多少印象,哀怨道:“我又不跑。我也想找到家。如今好不容易你们认了我,我自是高兴的。不过让我舍了庆弟,却是不行。我说到做到,你们在前头走,我便在后头随着你们。”
这位少爷长叹一口气,想来他必然是真记不得以前的事了,遭了大难,便似换了个人一般,只是性情中仍是同往常一样,直来直去。道:“既是如此,当好生相待才是。快快去请来。”
小黑子刚要下车,便听到庆兄弟的声音:“黑子哥”一急,忙掀了帘,也不顾江风急涌进来呛了“表兄”,探出身去,果然见得庆兄弟拉着小文简,一脸焦虑状:“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出事了。适才这管事说得不清不楚,我以为没事就好”
管事的在一旁点头哈腰。原来他是个会来事的,既然手下得罪了表少爷,别想法子将功补罪。
小黑子一跃而下,有点喜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哪里晓得,平白了来一群人,愣说我是他们的表少爷,又有人说他是我表哥我还怕他们认错人了。庆弟,你上次不是说天上掉馅饼嘛,看来这回,砸的是兄弟我了”
文箐听得,一时说不清心中的感受:他,终于找到家了
突然又觉得高兴,末了,又有几丝说不出来的别样滋味涌上来,最终还是笑道:“这不是好事么恭喜黑子哥”
才说着话,黑子哥的表兄便让让他们上了车。文箐冲小黑子那病态的“表兄”略一施礼,道了声:“在下苏州人士,姓周名文庆,多有叨扰。”
那少爷亦是回了礼,道:“敝姓郑,行二。你既同我表弟相称,便叫我一声郑二哥,即可。想来我这表弟,一路给小兄弟添了不少麻烦。”
文箐客气又感激地看向小黑子道:“我是承蒙黑子哥,啊,是贵府表少爷相助,一路从南昌府护送过来的。”
小黑子却不满地道:“庆弟,你怎的突然同我生分起来了。什么贵府少爷不少爷的,我再如何,你还是我救命兄弟。你再客套,我便生气了。”说完,又同自家“表兄”解释道,“幸亏有庆弟,要不我到不了这儿,还不定在哪儿当着花子呢。”
郑二少爷闻言一愣,旁边小定搀着他,亦是张大嘴儿看着表少爷:他们真是情义深重,反观自家少爷在表少爷心中连路人甲都不如。
文箐见他兄弟相认,必然有得聊,不想多扰,忙告辞道:“黑子哥,你便在这陪了令表兄吧。”
郑二少爷觉得这“庆弟”果然人小机灵,说话办事极到位,难怪自家表弟要如此倚仗于他了。再次盛情相邀。
文箐见小黑子左右为难,也只得受了这人情。
小黑子坐定后,叹口气道:“唉呀,表兄,你这马车确实稳当得多了啊,坐着躺着都舒服啊。”说完,又后知后觉地道了句,“我是该叫你表兄吧如果没认错亲的话。是吧”其实,他先时早便在心里认可了这个表兄了。
郑二少爷点了个头,咳了声,道:“坐着舒服,那便好。”
文箐见他表兄弟之间别扭着劲儿,也觉得好笑,尤其是黑子想认亲又不敢认的模样。只是文简听得黑子哥找着亲人了,却是挂念一事,问道:“黑子哥,那你找到家了便不同我们回去了么”
黑子一愣,道:“那怎会我自然要送你们到杭州才是。”
文箐对弟弟道:“以后不许这般叫黑子哥了。”
黑子哑然,文简有些发傻,“那叫什么”
郑二少爷在一边听得,也算是真明白表弟是完全记不得以前的人与事了。道:“豪弟,你是真连自己名字也忘了你自是姓孙,名豪。”
黑子道:“我姓孙名豪”欢喜地冲向文简道:“简弟,我有名字的”
文简想起以前姐姐笑话他姓孙,名悟空的事来,道:“我哥早便说你姓孙了,你还说不是。”
黑子一摸后脑勺,道:“你哥能掐会算,赛过活神仙。以后都听你哥的。”
郑二少爷在一边,只觉自己原来混世魔王般的表弟,居然被一个小童子收服了,服服贴贴的毫无半点儿脾气儿,哪里还有先前的骄狂当真是奇事一件。不禁再次多打量那一对小兄弟。只是看着看着,便有些发傻,觉得那两张脸,似有相识。
姓周,姓周,苏州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