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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

华庭再次摇了摇头,道:“你四叔来,带了一个管事与婆子,为何没有陈妈,我不好问。我只是在大伯家等着,然后他带了人就让我一起归家来了。我也是路上才晓得李诚没来。”

文箐听得,略有些失望。

华嫣对弟弟道:“你且将那些你晓得的小事说出来便是了。”

华庭点了个头,道:“路上,我抽空问过跟着你四叔过来的郭良与婆子,他们并不爱说话,谈及陈妈他们,似乎言词间有些躲闪,不太痛快,我也不好追问。”

文箐听到这里,心一惊。只听华庭继续道:“我绕着弯子,问得陈管事他们回到苏州,被责罚了一顿。只是他们晓得你们并未回苏州,便着了急。”说到这里,他看向自家姐姐,道,“李诚十一月份不是来信给咱们吗我琢磨着,只怕是他们打听表妹与表弟是否来了咱们家。只是那时我们确实未曾见得,故而当时担心不已,想来他们亦是十分不安。”

文箐急着问了一句:“可是陈管事他们出了甚么事不成”

正文136 惶恐不安

华庭见她这般紧张,忙道:“没有,没有。表妹勿要着急。且容我慢慢说来。陈管事同李诚既是未曾见到你,自是担心你们可能在路上遇有不测,便急着又返回岳州去找你了”

文箐听到这里,哪里还有心情收拾行李,把手头上物事往箱子里一扔,急道:“怎么会再去岳州府我让吴七带话给他们,我都坐船安然离开岳州了,他们只要见到吴七,定然晓得这事情原委。这中间,到底发生何事了”

华嫣是首次见得表妹慌张成这般情状,看了弟弟一眼,暗怨他说话太直接,劝慰道:“想来是他们晓得你是坐船离开了岳州,可是归家却没见得你,自然是不安了。你不是说吴七见过席员外吗只怕他们是去岳州找席员外问情由了。对,定是这般了,定是这般的,你莫要着急”

华嫣越说越肯定,文箐心里七上八下的,听得她这般分析,想想亦是有道理。“是这样吗我且想想他们若是十一月份去岳州那,算下来,到得岳州,定是十二月了。”

她一点一点地分析:“找到席员外,便能从船家口里打听到我同裘讼师一路,然后会到九江府他们只有找到后来的那船家才晓得我们在九江府下了船,否则,定是摸不着头绪的”

华嫣将她扔下来的衫子再次叠好,道:“是了,定是这么回事。你放心吧,他们两个大男人,还能出甚么事不过是他们乘船西上,同你错过去罢了。且等些日子,尤其是年节,他们定是要往家赶的。你放心好了。”

文箐却是想着到了九江府后,陈管事要如何才能打听到裘讼师的下落毕竟裘讼师已去了南昌府。这,这一路问下来,是不是要拖到明年了陈管事与李诚,这次可真给自己害苦了。早知这般,自己应该从长江坐船直接而下,就能在十一月中旬到达舅姆家,兴许也不会再发生这些事了。她有些暗悔,并自责。

这时,沈吴氏进得门来,道:“箐儿,今日舅姆真对不住了。这身子突然不适,竟然困过头去。你且一边歇息一下,我来与你拾掇拾掇。”

文箐哪里好劳烦她,收拾好情绪,劝道:“舅姆,您身子既不适,莫要再操劳,且好好歇息才是。我这点物事,提起来便可以走了。再说,有表姐帮忙拾掇,这已经整好了。”

沈吴氏在一旁,检查一遍,道:“且等等,莫要封箱,成衣铺子里做得的衣物,昨日都取了回来,我忘了让铃铛给你送过来。再有鞋,吴婶亦替你做得一双,本来想的是你过年好穿,如今,也只好”

文箐只得在一旁道谢。

她盖上箱笼,坐下来,环视这屋里,发觉外甥女只要把行李一搬走,好似这个人从来没来过一般,没留下甚么痕迹来。眼角发涩,愧然道:“若是早两年,你来我家,我定会打发你五六个箱笼都嫌少如今,舅姆家空空如也,能拿得出手的没有一样,你也莫要嫌弃。”

文箐陪着她坐于一旁,道:“我晓得。舅姆是真心爱我,喜欢我,这份情便是千金亦难买。舅姆对我的厚爱,我感激不尽”

沈吴氏同她说得些体帖的话,又告诫她几句日后在周家可注意哪些事,说完,竟发现心里酸酸疼疼,只觉得言词难及。

这时,铃铛上楼来,说是请的小儿许已看过沈肇,太太说取些诊费于人。

沈吴氏一愣,心想老太太终究还是疼孙子要重过自己这个儿媳的,在她眼里不管是不是私生子,终究是沈家子息。心里叹一声枉然,道:“阿惠先时不是说只一条口子,你姆妈说用草灰就能料理好,怎的谁去请了医生来这事,怎闹成这般大动静了”

她这边对铃铛道:“你自去妆台上钱匣里取了钱吧。赏钱用不着多了,年节下,给几文便罢。”

铃铛犹豫了一下,太太还有句话交待呢。可华庭听得却很是不满地道:“不过是破个口子,还叫甚么医生来。祖母这也”

“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还有脸开口今日没顾上家法,我瞧,等你表妹一走,且得罚你一顿才是”沈吴氏沉下脸来训道。

华庭低下头,仍有些气愤地道:“我不说他哪里冒出来的,只是,他既在我们家里,却是个手脚不干净的,竟然偷吃我孝敬给祖母的糕点,便凭这一点,打将他出去,我们亦是在理。莫说我只教训了他一顿”

沈吴氏一听这话,恼了:“我问你,你买的糕点到底几盒不是都在苏州买的吗可曾在杭州这里买过”

华庭一愣,道:“两盒啊,我让吴婶送到祖母屋里去了。杭州这里,我又不曾买这些,自有吴婶他们张罗”

沈吴氏心里早就有数了,此时问他,不过是存了个万一罢了,华庭这话自是否决了所有的想法。气得心疼,“给我跪下你犯了事,还不知错竟在这里顶撞我看,不打是不成了。铃铛,去取藤条来。”

华庭跪下来,见姆妈言辞甚为严厉,一时也不敢再回嘴。

华嫣拉了沈吴氏,劝道:“姆妈表妹这便要归家,咱们先给表妹送行”

文箐亦在一旁劝解:“舅姆,表哥这一回,虽是冲动了些,不过情有可原。毕竟他才一入家门,便听得些事,定是心里有气,再看自己的孝心一片,糕点被人吃了,难免就动起手来”

沈吴氏看着铃铛仍傻站着,便怒道:“还愣在这里作甚我说的话不管用吗”铃铛吓得忙转身出去。沈吴氏指着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道:“你送给祖母的糕点,好好儿在那柜子里放着呢我告诉你,那是杭州铺子里的你也不看清楚,就动手打起人来。这下好了,人伤了,还请医生来,这家被你这么一折腾,连带着亲戚邻里四下皆知,你这是生怕家丑不外传你就不曾替你姆妈多想想,你要是伤了他,打残了他,谁个来善后还不是连累劳他若死了呢你姆妈在外头会传成甚么样我真是命苦啊,怎么就养出你这样不孝子来了啊”沈吴氏拧着帕子,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