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物”
魏氏白她一眼,道:“什么发物不发物,连个椿芽竟也成了发物你哪里来的这个规矩我怎的从未听说过。我想吃哪样,动不动便提这个是发物,那个亦是发物,难道竟不让我吃”,
吕氏心里发苦,只道:“儿媳家乡,都道这个是发物。兴许这南北两地的棒芽不一般。”好不容易这两天把魏氏哄好,怎么突然间又这么难侍候了。她心里难过,免不得瞧一眼文箐。
文箐在一旁听得也是惊讶,不过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插嘴,免得惹祸上身。
魏氏是个肉食动物,并不象沈家老太太是茹素的,吃着饼儿,便又说十分怀念羊肉的味道了。“你既说羊肉是温补之物,明日且做这个来。”
二人侍候了魏氏吃完,徐妍眼睛红红地过来了,文箐虽好奇,也不好打听,只同她说得两句话,赶紧溜了出来。
吕氏亦出了门,小声道:“嘉禾的事,你可莫要再提及。如今且哄好了才是。”
文箐点了下头,问道:“伯祖母近日食量倒是好,想来身子也好得快此。”又关心地道了一句:“小婶婶,你也多保重身子。”
吕氏眼底里露出一丝疲惫,大嫂摔了一跤,手腕砷了筋,嘉禾力气大却又被遣了,如今只有自己与二婉轮流侍候,实在是累得动弹不得。她冲文箐苦笑一声,道:“可惜崔婆子寒病却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魏氏受伤,郭董氏便被彭氏从二房那边借过来一用。文箧平日的糕点便少了,文筹也有此失望。文箐归家,倒是将赵氏做的蜂窝包子,送于他们。结果连李氏都十分喜欢,道:“唉呀,这点心,且让董氏瞧瞧,也做了出来。”
她说完,方才想到,分了家,郭董氏是要归那氏那边的,再有几个月,便要分灶吃饭了,这些点心可吃不上了。免不得又有此后悔不该将郭董氏分给四弟妹,有心想拿程氏换。程氏上次因定旺一事,帮了李氏的忙,再次求情莫要辞了自己,李氏便也勉强答应了。
邓氏打分了家,这半个月,可活得并不扬眉吐气。因为刘氏压着。春天一来,刘氏鼻子好了一阵了,而韦大管事如今也忙着建立新的账册,呈给刘氏看。刘氏也看出来了,周腾可是在庄子田地上占了好些便宜,尤其是文箐姐弟的那些地块。她生气却不是为文简打抱不平,而是气周腾这么做了,竟没将这份好处分给兄弟周同一份。于是让韦大管家暗里只着意查实账目,希望能为小儿子多争些。
周腾最近忙得十分兴奋。一是家分了自己,得了大头。二是文简那一份还在自己手里捏着,三是手里有钱了,是属于自己的了,便想再寻些田地或者铺子。可是他也有发愁的事,那就是定旺他们赖在那里不搬家。这让他恼火,可偏偏不能真个儿不顾半点面子,撕破脸皮,硬赶人,就怕真赶人时,定旺又出妖蛾子。当时得了那宅子的热情便也落下来,有些后悔开始太着急了,还不如当初自己也要钱,而将宅子让给四弟,且让他头疼去。如今这此说来也是晚了,只苦着脸,寻思着这事如何解决。
李氏恶狠狠地道:“他偷咱们家财物一事,咱们告官去。反正有人证物证的怕他”
周腾只叹气,道:“大伯说这毕竟是族侄儿,总不能真告官,让官府逮了他去。日后自有人提及当年的事,说咱们恩将仇报”,另外也是家丑不外扬。
李氏便恨恨地道:“那不是大伯家的产业,他自是说得轻松。这要是大哥或者二哥的宅子,你说大伯母会同意与我说甚么是家丑不可外扬,我与定旺哪是一家给他脸面不要,我们何必顾及他脸面”
赌气归赌气,至少周叙在家,这告官一途便不能行,毕竟不能当面驳了他的面子。
文箐从魏氏屋里出来碰上了文箮。文箮热情地邀她去自个屋里坐一坐。李氏正与彭氏说着话,彭氏道:“董氏是弟妹家的下人,被我借来用。误了弟妹一家的吃食,嫂子在这里也向你赔个不是。”
李氏笑道:“唉呀,二嫂,你这不是要折弟妹我的寿吗我来又不是讨要人的,实在是见这蜂窝包子好看好又吃,便寻思着让董氏学会做了,给大伯母尝个鲜表表孝心。二嫂可莫误会我。”,由她嘴里说出的话,皆是一切为了魏氏着想。
彭氏只道多谢她好意。
李氏见文箐进来,便道:“瞧,说曹操,曹操就到。带这包子回来的正主儿便来了。箐儿,我说这包子的名也太俗了,可有个好听一点儿的”
文箐见大家一团和气,便也乐得陪着笑脸,道:“婶婶,你又要让我出丑了。这起名的事儿,要轮也轮不上我啊。我起的名,只怕还不如这个呢。”
李氏今日心情略好些,在彭氏面前也乐意表现得对侄女十分亲厚,于是笑道:“那你说这,名字该轮到谁起啊”
彭氏担心她脚没好利索,只赶紧让她坐下来说话。文箐正襟危坐下来,却用撤娇地语敢套近乎道:“婶婶,二伯母,你们见识过的可比箐儿多多了。箐儿哪好意思在长辈面前卖乖献丑啊。再说了,要好听的名,自是找读书人啊。咱们家中,可是不老少。”
她这间接捧人的手法,倒是逗得彭氏也乐了,免不得笑着起身,去掐文箐嘴角,道:“好啊,你个精乖,倒是会说话。”说完却见得李氏却有些不高兴,晓得那是因为周腾学识不好。
文箐也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方要亡羊补牢修正一下,彭氏却替她解了围,道:“唉呀,男人们哪个管咱们妇人之间的这些个糕点。箐儿,你婶子可是一番好心,见你带因这包子还送与大家分享,便让你先起个名来。你也莫推脱,想到什么样一个名来且说说。”
李氏便也没说什么,只小小地挤了个笑来。
文箐歪着脑瓜,装可爱道:“方才五妹说这个跟花一般好看,要不,咱们便叫荷花包子芙蓉包子”
文箮笑道:“芙蓉包子,这个好这个妙这么看来,这外面的果然便是那花瓣,中间是那花芯”
彭氏也说好,李氏也挑不出刺来,只道:“箐儿,瞧,这名字不是起得很好么还非得在婶子面前推脱。”
文箐笑道:“婶婶,我可真不是故意不领情的。就是怕自己起的不雅,说出来没面子啦再说,这名字,还是五妹的功劳。”
她这番含嗔带娇地回答,间接地夸了文筜。李氏听着心里十分舒服,也笑了起来,过一会儿便自行告辞。
彭氏却拉着文箐亲热地说道:“箐儿,二伯母是真谢谢你有心了那耳环,伯母可真是喜欢。只是怎么也不能让破费。”那厢,文箮从里屋捧了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