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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紧,便结结巴巴地道:“就是,就是,孙豪少爷,好似,好似误会了,把姑小姐当,当作了四小姐的,姐姐”最后”姐姐”二字声若蚊吟。

文箐听得直眨眼,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听错了吧。”你是不是物会了他怎么会”

小月抿着嘴,文箐开始嘀咕起来:”我从来没提过小姑姑啊,更没说过她是我姐啊。”上次在江家铺子门口见面,男女有别,自己也没好意思逐个介绍予孙豪,便笼统地说了一下是长辈,他怎么就当作姐姐了”小姑姑晓得这事么”

小月摇了摇头,道:“我以为是四小姐同孙家少爷说的”她被文箐女扮男装与孙豪走了千里路,而孙豪一丝半毫也没发现,实在是搞胡涂了。

文箐恼火道:“好好地,我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作甚我在他面前提小姑姑,不是害人么”

小月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心里却嘀咕:”那就怪了,这孙家少爷办事怎么一出一出的,让人闹不明白呢。”

文箐心里七上八下起来,便让她将孙豪的事一五一十全部都讲出来。

小月又重复说了一遍,补充道:“他还向我打听,庆少爷哪日归家我自是回答不知。瞧他那意思,只怕还要来呢。”

文箐听得头痛。还来来作甚么啊最好是从不相往来,才好呢。他现下非常后悔收下这份礼,早知今日,那时在船上就不该与孙豪说些身世的事,这样也就让他找不到自己了,哪里会有现在乱七八糟的事来。看这情形,孙豪怕是要巴着自己不放了。或许,自己该早点儿告诉他:自己非男儿身。唉,悔之晚矣。

她以为现下这些便够乱了,没想到,日后还有得乱的。真正是一个谎言,要么捂一世,要么便不要撒。

正文226 今宵重聚

文箐收拾了心情,次日天蒙蒙亮,便带了文简由小月陪同,前往常熟去探望阿静与陈妈。

李诚家在常熟与苏州之间,前几年砌的一个小院子,正房是李老爹住着,东厢房是李诚夫妇,西厢则是客人用房,如今陈妈一家暂住那里。

文箐为此很难过,因为陈管事认了“罪”,结果是得了自家弟弟的白眼,弟妹是对陈妈没好脸色。想当初,陈管事一家遇事,家中无营生,不得不卖身于周家,把幼弟陈厚寄养于他人家中,于是心中十分愧疚,对陈厚自是照顾有加。这些年的收入,大半将于陈厚。修了屋子,买了几十亩地,又扶持着陈厚在常熟县里开了个杂货铺子。谁晓得这是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兄弟,一旦大哥出事,翻脸不认人。周盛当初不罢休,非让陈管事吐出钱财来,陈忠没奈何,卖了些地。陈厚不像沈家兄弟几个,相互照应,而是生怕再祸及自己,不相帮也就罢了,竟然对陈忠说,他连累自己没法见人,竟不认这个哥哥,大言不惭地说反正小时你弃我一回,要与陈忠一家绝交。陈管事出去寻文箐姐弟,陈妈在家里,便处处受弟妹的奚落,又不能说出实情来,憋屈不已,只好时常来阿静这里寻些清静。后来,阿静生产,李诚又不在家,陈妈索性搬过来照顾阿静了。直到阿素归家,这才一起回趟陈家。

阿静打抱不平,说得最多的莫过是:”那就是白眼狼,没良心的,咱们就算作下人,都没这么憋屈过,凭甚么非得受她白眼。”祈五郎的出现,倒是让陈妈眉开眼笑,尤其是文箐联合祈五郎洗清陈忠之贪墨的罪名,原来被周盛勒去的钱也拿回来,自是扬眉吐气,同弟妹算了一笔帐,狠狠地出了一口气。阿素归家后亦劝道:“那些家当都是爹与姆妈一起挣来的,虽说是该讨还,只是又何必与这等子下作人扯在一起,如今只当这些钱给狗吃了。不若卖这个屋子,再不与他同一屋檐下,免得日日瞧见,污了眼糟了心。”

陈妈不舍,那毕竟是自己挣钱盖的房子,怎么能便宜了弟妹

阿素道:“大不了,还去常德,那房子一砖一瓦也是咱们建起来的,把小姐少爷叫上,正好一起团聚。”她当然是说的赌气话,却也不失为一种摆脱”白眼狼”的法子。

文箐落了座,才发现祈五郎竟是不在,原来一早陪着陈管事与小栓子回常熟卖屋子去了。李诚急匆匆地便赶紧出去找。文简大为失望,他满心满意来找栓子哥哥,竟是扑了个空。

众人寒喧过后,文箐方才晓得陈管事之所以出去三个月,才归家,原来是栓子在途中病了,另外,也幸遇到了裘讼师。之所以遇到裘讼师,纯属巧合。陈管事从江西鄱阳湖乘船,正巧乘上当日送文箐他们的船,一聊,便提到了裘讼师。陈管事不敢确信是不是小姐与少爷,便返到南昌,寻得裘讼师,方才得知文箐是回杭州了。听说,裘讼师想奔道赵大人名下作幕僚,才知那位子并不缺人,只做了幕僚的幕僚,日子过得并不宽松。

文箐听得心里一沉,却无能为力,但愿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于是,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说开来。文箐关注的重点是阿素的肚子,还有阿静的女儿豆苗。

豆苗虽是早产儿,得亏阿静这两年体质好,故而豆苗也不弱,如今算来,满了一个半月了,小孩软软的,文箐好不容易学会如何抱,既不敢抱紧了,又不敢抱太松了,沉甸甸地,他生怕摔着了小孩。免不得就好奇问道:“多重了啊”

阿静十分满足地道:“三斤二两呢,挺胖的吧”“那现下定是长了不少。这没把子力气,可是抱不了。”她逗了一下豆苗,对方睁开眼,瞄他一眼,又闭上了,再不理文箐,只管睡他的觉。气得文箐又像去逗她,怎么就这个小人儿不给自己面子”听话不好带吗”

阿静点点头,道:“不吵不闹,倒是乖觉得很。幸亏有陈吗帮忙,好着呢。”

“你做月子,李诚大哥却在外面到处寻我,真是难为你了。”文箐心怀歉疚,小心地将豆苗递到阿静怀里,她特意不提豆苗出生的事,可是有人提。

阿静接过来,掉着眼泪道:“小姐,你莫要这般说。阿静那日才多亏了小姐,豆苗更应该感谢小姐的救命之恩才是。当日阿静给小姐带来麻烦,没想到惹出那么多事情来”

文箐汗颜,救她的说来说去其实是三婶四婶还有余氏,只因为自己误会了三婶倒是大闹了一场,实在是说不出口来。

陈妈立时在一旁劝道:“行了,阿静,这过去的事莫提了。你一提,小姐又该伤心了。大好的日子呢,小姐出一趟门多不容易,还专门来看豆苗,该高兴才是。”

阿静赶紧抹着泪,道:“是,是,都是我一时太激动了。今儿就是太欢喜了。”

文惊从行李掏出一个小金锁来,道:“这是方才来时在路上买的,小是小了些,便小豆苗现下肯定能带得上,都满月了呢。小豆苗,你那红鸡子,文简可还等着吃呢。”一问才知,满月次日,李诚特意去给周家送庆生红鸡子,才知文箐刚巧离开,去了沈家。只是那些鸡子辈李氏扔了出去,文箐没吃着,也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