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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他们,不可避免地,二人之间要打些交道。作为文箐的跟屁虫文筜,自是也参与其中。

李氏只让雨涵看紧了文筜,莫让她与文筵等一干兄弟在书院里多往来,男女有别,平时上完那两个时辰的课,便赶紧回屋。

文筜向四姐发牢骚:“长大了,真不好。去年还能与哥哥们一起玩耍,今年我姆妈却是让我坐牢一般。四姐,我倒是想同你一道搬去阳澄湖。”

笑道:“我还不一样那宅子虽盖好了,我不照样要住在这里。”只有休沐那天,倒是可以尽情地在自适居中过自己的日子,其他时间还是得照样在周宅中度过。不过,如此一来,文箐也不苛求了,毕竟现下住在这里,少了邓氏找茬,只用对付李氏,倒是省心了不少。而李氏,只要不与钱财相关的事,倒也好说话。

文筜有自己的烦恼,而文箐却有发愁的事情,那就是:如何发家致富

去岁陈妈说找了两家渔户代为养鸭,鸭苗是陈妈垫的钱,收益则是五五分成,鸭养成后,文箐全数收回。这鸭养得快一年了,文箐这厢不说卖,渔户便没有钱收,一家吃穿用度便发紧,不免也有些着急了,递了话过来,催促周家小姐:甚么时候卖鸭

陈妈后悔当日小姐只提了一句养鸭,她就完全当真地依言去买得几百只鸭苗,如今,为小姐发愁:卖鸭,这么多鸭卖到哪去渔户催促,可是,不卖鸭,钱从哪来

陈妈瞧着小姐翻帐本,她寻思着去岁底,李诚与褚群运回茶油来,给每家送了十来斤,年初时剩得五百斤只卖了三百斤,现下两百多斤还搁在地窖里呢。偏小姐说这油质不太好,说甚么“提纯去味”。甚么是“提纯”,陈妈闻所未闻,想来是小姐最近日日翻书,乃是书里所说的,她也没多问。去味,陈妈自是晓得,这榨出来的油,有股子味道,菜油更是,可是如何去味呢

文箐知晓后世如何去味,那是机械做到,现下工具不够,如何办去味,利用温度之差,进行分离。说来简单,这温度如何控制则是难题。文箐将这事将于褚管事来办,在旧屋处,特意空出两间屋子来,让他一试再试。

褚群原来是做布匹生意的,没想到,到了周家小姐手下,竟让自己做这个。先时也有些不情不愿,可是文箐开出的条件很诱人,若是成功了,日后是三七分成。仅是打造双层锅,就在铁匠处磨了两个多月,才勉强算是完成。

油的问题没解决,鸭的事儿又提上日程。文箐本来想着养鸭,鸭肉可以做香酥鸭,慢慢往烤鸭方向发展。而她当时最主要是想鸭毛,准确地说来是想要鸭绒。本来想养鹅,只是听说鹅太能吃了,文箐怕粮食不够,只得先养鸭。

至于为何她想到了鸭绒,实在是冬天太冷,只着了棉袍,又厚又臃肿,可惜没有羊绒衫,她当时的感慨就是:要是能穿上太空棉或羽绒大衣就好了。丝棉她根本不会纺织,更别提说甚么指导故代人如何制造了,唯有鸭绒却是简易可得,只是得大量养鸭。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问题是:一、资金;二、厨师;三、店铺;四、粮食。

正文277 赶鸭子上架

要做羽绒衣,则需得宰鸭,这大批宰鸭,那鸭肉怎么办到市场上这么卖鸭,夏天要来临,鸭可是不好卖,以古代的消费水平,她杀一批鸭,卖不动啊,一不小心就要臭了。说来说去,便只能自己开酒楼,制做为成品,可是开酒楼有风险,这鸭做得好,也要有人乐意吃才行。

似乎是形成了连锁反应了,要穿上羽绒衣,就要解决酒楼问题;要解决酒楼问题,就有铺面,厨师,资金等系列问题,还有,最大的一项,风险控制。

这不是前世,有一群高参可以群策群力,现在是自己孤军作战。文箐有些颓丧地划拉着这几项,其实想得还是简单了。如果日后要做烤鸭,怎么烤烤鸭吃过不少,却绝没有做过,见过挂炉烤鸭,可要将这个弄到古代来,说句实话,她也不太会厨,这个,甚是难办。

显然,做烤鸭现下不是一个好项目,她慢腾腾地将烤鸭划去,那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做香酥鸭。问题,有多少人吃这就要进行市场调研。需要人手啊。

她将笔这下来,无意识间,左手大拇指便抵住了下嘴唇,开始思量起来。在不经意间里,嘴里冒出来的词语是:“鸭毛,鸭肉,鸭子蛋,香酥鸭,厨师”

她这厢好似走火入魔般地念着这些,嘉禾在一旁听得,不敢轻易打扰,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到得后面旧宅处,见得陈妈在剁些青菜,关氏还有方太姨娘一边说话着,一边在一旁洗着青菜,显然这是要喂奶牛马驴,便赶紧上前帮忙。

方太姨娘蹲得有些久了,脚有些麻,立起身来,捶了一下腰,关氏立时扶了她道:“姨娘,这活计有我与陈嫂忙着就行,您且歇歇”

方氏笑道:“我就是被你们给侍候得这身子骨好似都不是自个儿的。这些活计又不是重活累活,天气又好,太阳地里做点儿事,省得骨头发懒。”

嘉禾赶紧给她搬了杌子,殷勤地道:“太姨娘,先歇歇,这些我来洗。”

她快手快脚地打了两桶水,非常麻利地就将剩下的半担青菜洗了个干净,摊开,滤水。

方氏见得她这般利落,不禁感叹了句:“箐儿就是会挑人。瞧嘉禾,如今家中各项都上得了手,哪象唉,人走了,不提了。”

那省去的半句便是说小月。关氏与周同从北京返回苏州,小月在方氏面前基本没了活计,让她做厨房事务,她又不太会,反而叶子做出的菜来让众人赞不绝口,叶子好心教她如何做菜,她以为叶子是仗势欺人,二人之间闹得不痛快,甚至于闹到文箐跟前。文箐认为那是方太姨娘手下的人,自己无权处置,便也不太用她。方氏瞧到眼里,只是不想现下就赶人。春天里,事儿多,再比不得先前只在后宅中侍候周珑一般干些轻松活计,难免宅子周围的地里要种些菜,连陈妈都亲自去下种,小月嫌这活重,懒懒的不想干。方氏便借此理由,遣了她。

陈妈对嘉禾也十分满意,道:“来日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人家能娶得了她。”

三个女人,作为长者,免不得就关心起嘉禾的终身大事起来。嘉禾被问得脸色发红,只道自己不想嫁人,想跟着小姐身边,侍候小姐少爷,这日子很是自在。

陈妈笑道:“自在是自在,小姐那边前日可是与我说了,让我问问你,要是你伯母未将你许人,便让我们帮你寻一户好人家呢。”

嘉禾便有些急了,慌张地道:“小姐这是不要我了”

关氏见她真急了,忙道:“我们这是开玩笑呢,四小姐现下可舍不得你。你若嫁人了,四小姐的衣衫谁来洗墨谁来磨哦,还有,四小姐说你最会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