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483(1 / 2)

住要下床的她道:“这黑天瞎火的,你做甚么去什么对四小 姐不利,没头没脑的,且说个明白来。”

郭董氏便道自己今日一不小心听到舅爷与他的一个朋友说明日要去哪家食肆里寻个晦气来,说甚么老鸭嫩鸭炙鸭的她将所听到的说与郭良听,越说心里越打鼓。“你说,那甚么炙鸭是不是指的四小 姐的食肆里的舅爷一直眼红四小 姐的染指红红火火的,老是骂我们手艺不好,白拿工钱我当时也有气,不想听他胡言,要是晓得与四小 姐有关,我定然一早知会四小 姐了”

“你去不成,不成”郭良摇了摇头,郭董氏道:“上次陈妈的事我拒了,四小 姐一直对我介怀,现下这事正好是个机会与她和解,我当然要去。”

郭良道:“明后日我寻个人去递个口信与褚群,咱们既是四爷手下的,你又是四奶奶这边食肆的,贸然去找四小 姐,定然惹人说嫌话的。”

结果又过了一日郭良递信去与褚群时,正是染指再被人寻衅的时候,他找的人还是去晚了。后来那人将染指里发生客官故意挑是非的事说与他知,他才明白过来自家娘子所虑没错。“那后来怎么解决的”

“人家染指可不含糊,当时就请了河泊所的人来,每年阳澄湖的渔户缴税都记载在上,而且杜家养了多少鸭,每年买多少鸭苗,卖多少,全都记录在案呢。这明摆着就是三年多的鸭,不仅是白纸黑字,更是物证俱全,自然是再也没人敢拿这个为借口去吃白食寻事滋非了”

郭良将这事儿隐约透露给周同,周同没吭声,最后只长叹一口气。“晓得了。”回屋后,却是将铺盖搬到了前院。

邓氏认为现下过得好好的,周同突然来这一下,就是打她耳光,便问周同自己哪里不对。周同根本不屑于理她。邓氏便骂着女儿文筠去找父亲

文筠被逼无奈,她也不晓得要劝父亲什么,于是只傻傻地站在周同门口,也不进去。结果这一站就一下午,病倒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来闹事的泼皮被拉进了牢里,自然就将邓知弦供了出来,而且供出了另一桩事来那家食肆根本不是邓家与人合伙,而是邓氏一个人拿钱开的,却是挂在邓知弦名下

阿静当时在旁听了,自然是十分气愤,怒道:“四奶奶哪里对我们小 姐还有半点情分甚么婶子,连一个外人都不如,小 姐碗里好好的饭,愣被她洒一把沙子,还把碗抢过去了,怎么能干得出来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太不尽人情了四小 姐,这事,只怕四爷根本不晓得,咱们总不能老忍着,得说与四爷听,让四爷来做主,三爷主持公道”

陈妈将她拉下去,然后道:“小 姐,这事与四爷说吗”

“四叔他们终归是夫妻,说了又如何”

陈妈对此也十分愤慨,不过她比阿静想得更多。“四奶奶哪里这么多钱来开食肆彼时四爷还没归家,不可能是四爷给的。难道是刘太姨娘”

这么一想,只觉得这事儿就有些复杂,于是也不好再劝文箐将事儿闹大。

孙豪陪着文简骑马,问道:“你与你姐姐是不是老受城里的那些人的气”

文简想了想,道:“也没有,只是四婶那人有些怪,总是喜欢说我们挣钱多,分家时分得不公允,她是长辈,姐姐与我当然不会与她计较”

孙豪脚下使劲踢起马蹄带出来的一块土,看着那土在空中碎裂,化成尘飘在风中,夹着眉毛道:“要是在苏州不好,反正你们在北京有宅子,不如这次与我一道去京城你姐与你表哥也解除约了,她要不高兴,正好眼不见心净。”他觉得这个想法最好,于是眉毛又舒开来,眼里充满了希望,扬声道:“你是,这个主意是不是挺好这样,你到了北京,我一到沐休日,便可以教你骑马。你这马技要是随我学一个月,我敢打保票,必然能让你马上鞍下来去自如”

文简摸着霸王的马脖子,漫不经心地挠着痒,道:“这个,这个需得问我姐才是。”若离开苏州,那家中诸位兄弟们便不得一见,也不能时时聚在一起了,连舅舅家的几个表林更难见了。一时之间,只觉得太多牵挂,很是舍不得。

他一抬头,就瞧到了华庭骑着老好人过来,冲山下大声喊:“大哥,我们在这里呢”然后指着山下三个人影问文简:“简弟,你瞧,那是不是大哥与周弟他们三”

文简也瞧得好象是,便也喊起来。结果山下两人立时就跑了过来,只有沈颛手里提着一个包袱,走向宅子里去了。“是大表哥。黑子哥,我去叫大表哥来一道骑马我都好久没见到大表哥了,他也会骑马,到时让他与你比试比试”

沈颛兄弟一出现,文简一减方才的难过,变得更加欢畅起来,这些他自然瞧在眼里,心道:这几年果然是生疏了。听得文简的提议,立时上了心,非常爽快地道:“好啊,太好啊。”

华庭听他们说起比赛的事,也来了兴致,道:“那我现下骑了老好人回宅子,去叫大哥过来与孙表叔比试一回。文简,你在这里等好了”他便拨马下坡去了。

沈颛还完全不知晓婚事已告吹,只是祖父却已许了他,过两年孝期结果他便可以去参加科考,这让他欢欣不已。决计要好好读书,得学出点成绩来给表妹看。直到中秋节快来了,沈家想送点仪礼给文箐,沈颐瞧哥哥眼里藏着几许期盼,只是父母不许他去表妹家,于是只好偷偷地将自己的行程说与哥哥听。沈颛便背着父母随了弟弟一道来看望表妹。

文箐对他的态度也如同先前没甚么两样,既没少一分热情,也没多一分冷淡。倒是陈妈问得仔细,瞧得认真,道:“表少爷,你这些日子可是瘦了。这可不成,书要读,可是饭更要吃好才行,身子垮了,书读来何用”

沈颛满脸通红,连连说自己不曾因读书而废寝忘食,一边说一边瞟着表妹。方要再说点什么,就被华庭闯进来,拉着他道:“大哥,咱们一道骑马去,孙表叔在坡上等着与你赛马呢。”

“孙表叔”沈颛一头雾水。

“你忘了就是当年护送表妹表弟归家的那个孙家少爷。他前些日子从京城回凤阳奔丧,现在守制,便来看望简弟呢。”华庭不由分说就拉着他往走。“他骑马骑得可好了还说让你一箭之地。这也太小看咱们了,大哥你的骑术可比我,可莫要输太多给他,给我们也涨涨脸啊”他自己输了太多次,所以急着扳回一城来,寄希望于沈颛。

“这个,他在惯骑马的,又在营中操练,自然是厉害的。用不着比了”沈颛不欲比试,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的。

华庭可不由他推却,道:“大哥,哪有你这般,还没比,就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咱们是不如他,可是他都让出地儿来了,不比,岂不是让他看轻了我与你下棋,你让子了,我输多赢少,可至少也让我晓得还差多少,是不长点儿见识啦”

陈妈在屋里目送两个人离开,笑着对文箐道:“二表少爷就是喜欢热闹,也喜欢与人比。不比还不成了”

文箐想想男孩十来岁,正是一身力气没处发泄,又是到处逞英雄赚取目光的年纪,可不就是爱闹爱玩爱攀比爱兑争么如果沈颛少些老成,多点儿洒脱,可能“让他们去玩。难得放假不用念功课,身上无债自是轻松,要寻些快乐事。”

可是,这快乐事,往往不长久,而且一乐起来,乐大了,也易出事儿。

没多久,男孩们吵吵闹闹回来,扶着孙豪进来,一身土,狼狈不堪,他却叫着:“不用,不用扶了,唉哟,没事儿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