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也只有被嘲讽的份,即使这个嘲讽她的人也是她最心爱的人。
所以她只有用沉默代替回答。
寂静再次散开,直到森桀重又开口:“退下吧。”
身体僵硬,忍了又忍,伯莎心中积聚的悲愤还是爆发了:“为什么我爱了你几十个世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还不明白吗。”冷静的有些残忍的语气,森桀面对歇斯底里的伯莎,依然可以铁血无情。
“你要让我明白什么”愤怒染红双颊,现在的伯莎早已经没有理智可言,她的大脑已经无法控制其他部位。
“本皇承诺过,你会是本皇唯一的妻,但是本皇从未说过,你会是本皇的爱。”漠然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在称述一个事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伯莎退后两步,身体有些不稳,她从未觉得这个世界也是可以旋转的,而此时,痛苦的她正感受第一次的天旋地转。
“本皇记得曾说过,不要有非分之想。”始终不见森桀的身影,但是声音却像是在耳畔响起,清晰无比,也残酷无比。
停顿一下,森桀问:“伯莎,本皇不信你不曾听过此话。”
“我听过,听过,但是,我本来不信的,我陪了你几十个世纪,我以为你早已经习惯我的存在,即使不爱也没关系,本来爱情这种东西就不可能长久,能长久的只是习惯和依赖,可是没想到,最后习惯并且依赖的人根本不是您,而是我,愚蠢白痴的我”几乎要掩面哭泣,但是自尊和骄傲让她硬是挺住。
她继续质问:“现在是如何陛下,您连面都不愿意再见伯莎了吗”沉默一会,森桀的声音依然冷漠无情,却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离开吧,不要再来勒森巴了。”
血族不会流泪,因为他们只流血,两道深深的艳红划过伯莎白皙的脸颊,那是多深的痛苦,才能让一族族长,伟大的亲王殿下流出血泪。
饮泣,质问:“伯莎跟了陛下许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今,陛下却如此轻易的打发了伯莎,要伯莎如何心服”
毫无预兆,伯莎只觉眼前一花,森桀伟岸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她抬起染满鲜血的脸,绝望的与之凝视。
凝滞许久,森桀伸出右手,轻轻抚上伯莎的长发。
似乎已然被禁锢,森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鲜红的眼眸,不再是从前的不羁也不再是和该隐一起时的乖巧可爱,深邃浓稠,无法辨清里面的感情。
他轻轻动着唇,说出了让伯莎彻底绝望的话:“我无法再见你,只要看到你,就会想到他,你的身上,已然有了他的气息。”
“这不公平,不公平”向后倒退着,她有些踉跄,三千烦恼丝微微晃动,透着无尽的绝望悲伤。
曾经带给自己宁静与安心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脱离自己掌心,那丝滑的触感,似乎依然留在肌肤上,看着那头银丝如同其主人,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他无话可说,唯有沉默。
从不认为自己负心薄幸,但是这无数岁月的相伴,怎可能一下子割舍
即使他是撒巴特的皇,即使他有着一颗铁一般的心,也无法完全抗住岁月对其的侵蚀。
虽然没有依赖,没有习惯,却还是生出了眷恋。
伯莎,似乎已然成为自己认同的存在,如同真正的血缘之亲。
“伯莎,回去后就宣布解除婚约吧。”无声的叹息,他不想再用任何东西绑住眼前的女人,即使是那已经形同虚设的婚约。
摇摇晃晃的坐入身后沙发中,伯莎无力的抱住双臂,声音哽咽:“如今,连最后的东西都没了吗你承诺过,要娶我,即使不爱。”
“这对你并不公平。”冷静的叙述事实,他能做的只有用最冷酷的面孔断掉她所有旖念。
浑身颤抖,她其实根本不想要所谓的公平,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更何况他们是吸血鬼,最不信的便是正义公平这套理论。
她现在唯一的欲望,就是留在眼前男人的身边,即使是一个得不到爱的妻子,也比那被爱着的人幸福,因为她是在他身边的,且形影不离。
而如今,这最卑微的愿望也被打碎了。
突然之间,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他对自己的看法,以及一切疯狂之后的结果都不再考虑,理智,在瞬间失去。
猛地站起,她颤抖的身体瞬间来到森桀面前,疯狂中爆发出的速度就连森桀也感到惊讶,还没来得及避开,便被伯莎紧紧搂住。
左手伸出,使劲拆掉头上的骷髅饰品,一头银丝飘散而下。
紧紧抱住森桀,她轻柔的扬起脖颈,以一种献祭的姿势。
那截白皙的脖颈,脆弱而诱惑,肌肤下的青色筋脉无声的邀请着。
本来面无表情的森桀脸色顿时僵硬,犬牙已然蠢蠢欲动。
不是因为那段美丽的脖颈,也不是因为纯粹的嗜血欲,而是在她靠近时,鼻尖飘逸的熟悉香味,清冷淡然,却魅惑而致命,好似热烈的红玫瑰,却恍惚中感受到白蔷薇的冷漠。
这能让他瞬间失去理智,陷入疯狂的香味,如此堂而皇之的闯入鼻端,让他根本无法抗拒。
血液倒流,胸腔剧痛,经脉鼓胀,激烈的情绪积聚,快速集中在小腹处,香味使他晕眩,昏昏沉沉中,尖利的牙嵌入伯莎的脖颈中。
“啊”娇吟一声,伯莎更加抱紧森桀,坚定的牢牢抱住,绝不放开。
当第一口甜美的血液涌入咽喉,划过胸腔时,森桀已然清醒。
他猛地拔出犬牙,狠狠将伯莎推开。
赤红的双目,宛如盯视强大的侵略者,仇恨的目光将伯莎从头到脚冻住。
只听森桀大声嘶吼:“你不放过我你连这点时间都不放过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你的存在”
伯莎怔愣,却在下一刻醒悟。
这一切,不过是那位的报复,残忍无情的报复。
她绝望的意识到,自己已不再是自己,她可以轻易的诱惑住她爱的人,只要愿意,森桀根本拒绝不了自己,他会无法自制的和自己上床,像对待最爱的人那样,疯狂的将热情投注在自己身上。
但是,她同时也会清楚认识到,这一切,都不是她自身的魅力。
她爱了几十个世纪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的无法自制,却全部是因为另一人。
那个血族之始,他们本该尊敬膜拜的圣祖,因为他们的不敬,给予了永恒痛苦的惩罚。
不论她多么靠近他,他眼中都不再会有自己。
不论他多么想念他,他都无法再见到他,而她,将永远提醒他,那个他的存在。
“离开这里吧。”背对着伯莎的男人,一头深黑的发垂在身后,语气平静,完全没有任何愤怒不平。
但是,却明明被背叛,被伤害。
“您愿意放我走”惊讶的问着,她试探的接着说道:“我需要接受怎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