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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请我们吃饭的“回家”酒楼。而且,包房里,就我们两个人。

言沧海三十五六的样子,学历挺高,是硕士,某个老牌政法大学的。人瘦,眼睛贼亮,不知道学历高的人是不是就都瘦。不过这么高的学历,又比我早好几年参加工作,现在才一个正股级,不是我说他,他真是混得比我还差。要知道早几年硕士还是很值钱的,不像现在,他毕业那时候硕士进公务员系统可是免考的。看来。如果他不是犯了大错误,就是为人处事太糟糕了。他这么高规格地请我吃饭,算是很给我面子,这时候我被一种自暴自弃的情绪笼罩着,心里只想着有便宜不占乌龟王八蛋,也不去想以后和他怎么处的问题。

菜叫得并不多,但是看得出还是挺用心的。喝了点酒。言沧海就问:“古所,听说你一来就出事情了”

我摆了摆手。说:“别这么叫,你是指导员,学历比我高,工龄比我长,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言沧海笑了笑,点点头,然后就问:“这个案子。结了”

我也嘿嘿一笑,说:“要不然还怎么的孙局指示尽快结案,而且明摆着是自杀的,不结案摆着干嘛”

言沧海有点严肃的说:“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我知道业务上地事情,我不应该过多的插手,不过,跟你说实话吧。我最开始也是在刑警队。跟着破了不少案子,那时候走地是专业,而不是政工的路线。但就是在类似的案子上吃了亏,几经起落,最后转到了政工上来。我和前任所长处过,其实。他在任的时候,也发生过这样的案子,但是他不肯认真去查,因为没有人报案,草草的就了结了。我为这个事情和他大吵一架,以后也一直处不好。现在,我不希望再和你吵一架,我只想对你说,这个案子,不能轻率的对待。否则。就太对不起我们身上地制服。”

我喝着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那恐怕我们也难处。因为我就没你那么高的境界。我还以为,我们吃了饭,可以一起去洗澡,找两个小姐玩玩呢。”言沧海说话的样子很严肃,这让我觉得好笑,这个世界全他的是混沌不清的,你一个人装清高你就一边装去吧。跟我讲职业操守,靠,我本来就不是个正经的警察,只是大学毕业找个工作混口饭吃而已,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走不到一块就散伙吧。

言沧海淡淡的笑笑,说:“你好这一口那你来这片区没搞头啊。”

我说:“这又由不得我选,没钱没背景,能混个副所已经不错了。”

言沧海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地毛病吧,我从警也快十年了,当时像我这个高学历的,那是凤毛麟角,现在,他们大多都是正科以上,还有的正处了。我这个人做事有点认真,发现问题就总喜欢追查下去,所以得罪了不少人。不过现在我也想开了,要达到目的,也不一定非要走直线。而且,说实话,我也犯过错误,要不然也不会让人抓着小辫子不放。犯的,也是和你一样的错误。”

我笑了笑,问:“你是霸王餐吃得太多了,还是喜欢吃独食,从来不和别地兄弟同乐”

言沧海苦笑了一下,说:“后者。因为自己觉得已经是犯错误,很难对自己交待的事情了,再带上别的人,好像自己就更不是人了。其实,现在想通了,真是既想当子,又要立牌坊,自己活该。”

我说:“知道男人之间什么样的关系是最铁的吗那就是一起扛过枪,一起贪过脏,一起嫖过娼,三者至少要有一样吧。第一种最为纯粹,但是随着人的地位变化,战友一旦变成了上下级,关系也会发生变化。后两种,就有利益牵扯了。如果什么都没有,别人就不会带你玩。”

言沧海说:“精辟,我今天又学到人生的真理了。敬你。”

酒已经喝得七八分了,我就问:“行了老言,你跟我交了这么多底,搞得这么推心置腹的,到底想怎么样你还是明说吧。酒已经差不多了,但是这东西,越喝越明白。”

言沧海笑着摇了摇头,说:“真佩服你,比我年轻这么几岁呢,好像很多事比我看得更通透。通透了也好,就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了。我就是,太以为自己是个东西。现在晚了,上不去了。但是,我还是想做点事,你看看怎么样,要是合得来,我们就处下去,要是合不来,我也不勉强。”

我就问:“你还想查那个案子”

言沧海说:“是的,我不想还有人不明不白的拿刀割自己地脖子。”

我又问:“你手上有多少资料”

言沧海说:“有一些,我知道以前朝阳区分局地陈祥华一直在暗中查这个案子,我和他还算认识,也许可以和他合作。”

我笑了笑,说:“行了,这事我跟。”

言沧海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其实,就我说地这些话来看,我应该不会对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感兴趣才对。所以他很不确定的问:“你认真的”

我晃了晃喝得差不多了的酒瓶,说:“再来一瓶,我也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过,这件事,不是我们合作,是你跟着我干,你要听我的指挥。”

言沧海看了看我,把剩下的酒全部倒满,端着杯子说:“行,我绝对服从你的指挥。”酒是言沧海自己带来的,五粮液,我们又开了一瓶,没喝完。剩一大半的时候我们都吐了。便宜这酒店,他们绝对会拿去兑水。我后来才知道是他自己带的,早知道喝不完也要带回去。

完了本来我和老言想去银座的,我给这的地头蛇明照奔打了电话,我说我请客。我没醉呢,我是在跟明照奔装来着,要是他真拉得下脸让我买单,那就买,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现在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但是刚约好了明照奔,肖濛车已经到明秀区街上了,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给她打过电话说我在外面喝酒了。没办法,我和明照奔见了面,很厉害的给他说我买单,然后又给他使劲的道歉,说让老婆逮到现行了,让老言陪他。明照奔这个人,深藏不露,就是跟你和和气气的笑,但是,他是一直看到我上了肖濛的车,才和言沧海一道进了银座里面去的,有没有留在那里玩,后来我问言沧海,他也不知道。

我在肖濛车上又趴车窗上吐了,肖濛气呼呼的骂我,我知道,骂也是因为她心疼。可她知不知道,我心情这么差,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呢也许也不仅仅是因为黎雅,我似乎觉得,凭我的能力,眼前的好多事情我真的玩不下去了。可是,我又实在没法躲得过,我不像言沧海那么有境界,一定要为公众做点什么,我就是,避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