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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可就是皇上啊”

无名白自我阉割之后进宫,得了温饱,甚至有了富贵和地位,他们这等人肉体残缺,精神上却还是有欲望,看着皇宫大内万花丛中,如何能不动心,宦官和宫女结

成对食不过是个虚妄。真要能重新长出,传宗接代,众人怎么不愿意,人总是有一丝的希望就要抓住,信不信反正没有坏处,这一许诺,的确能蛊惑人心。

上面这么说,就看到地上跪着那李全的双眼就好似发出光来,连声说道:

“小的愿意信,小的愿意信,小的从前就是诚信拜佛,今后更要死心塌地向佛,求得种种好处。”

站了香案边上那名宦官笑着点头,上前把李全搀扶了起来,两人一起面对三阳佛,那宦官说道:

“你是个实诚人,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这桩福缘先找到了你,你从前虽然拜过,但毕竟不是诵念三阳佛名,今日就算正式入教,却有些法度要和你讲,不遵守这

些法度,就算心诚也无用的,佛祖还会降下怒火,第一条,便是不得妄言自家所信,三阳佛降世乃是秘传,心知心诵,却不得也外人讲,若讲了,那会被五雷轰顶,

浑身溃烂”

屋内开始说着一条条的规矩,气氛颇为的庄严肃穆。

外戚起落,京师中不怎么关心,可内阁首辅张居正又病倒了,这在京师中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这次足足在家里休养了四天,上朝的时候也些不对劲。四五月之间,天气虽然暖和,可也不算太热,但张阁老上朝的时候穿的朝服,分明是盛夏才穿的纱绸,到底得的什么病,难道那热风上头的症状更厉害了

众人虽然不敢直接问,可私下里却到处都在打听。依稀传来消息,说张阁老这病似乎和女人有关,这说法众人也是信的,张阁老的内宅中姬妾众多,这也是京师知名。

不过,虽然得病,但精神却好的很,一切都是如常。

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李幼滋以年高无法担任要职的理由,上奏求致仕还乡,万历皇帝和张居正都在挽留,可李幼滋去意坚决,看来是不能挽回,已经有人开始琢磨吏部尚书的位置,在京师奔走经营了。

其他两位内阁大学士,又是张居正徒党的张四维和申时行府上,前往拜见的客人一下子多了许多,热闹非凡,不过这次不管是申时行还是张四维,都是一概闭门不见。

也是这段时间,京营操练的时候,有军校指着京营副将夏元成大骂说道:

“别看你现在威风,等那张老儿死了,你啥也不是,早晚有人找你算账。”

这军校被打了一百军棍,直接被打死在校场之上,众人谁也不敢多劝,只是慨叹,这军将狂饮滥赌,这么死了,对他家里倒也是好事。

正文 第五百九十三章双局

第五百九十三章双局

被夏元成在校场上用军棍打死的那千总众人都不记得他的名姓,只知道此人蒜头鼻,整日里红通通的,所以大家伙都叫他“蒜头”。

这蒜头狂赌滥饮,人跟个畜生一样,他这个位置在京营芝麻大小,手上也没什么实惠和好处,发的饷银不是被他喝酒就是被他赌输了,一文钱不给家里,他家里婆娘只能自己缝缝补补,自己做些针线活养活着两个孩子。

要光是这般还罢了,偏偏这蒜头喝多后喜欢回家打骂老婆,这就让人不齿,军中同僚也瞧不起他,上司和下属都是不待见。

今年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十有八九是喝酒烧坏了脑子,居然敢在校阅大兵的时候怒骂副将,那不是活该被打死吗

他死了还好,家里的孤儿寡母怎么办,也有那心善的要过去看看,进了这蒜头的家中,却看到家里狼籍一片,没人收拾没人管的,蒜头的尸首已经收敛了,薄皮棺材装着荒地随便埋下。

看到寡妇报着他们家的闺女呆呆的坐在屋中,整个人都好像没精神了一样,真是可怜。

各扫自家门前雪,看到这凄惨模样,众人留下几文钱叹了口气,也就到此为止,各家都有各家的日子,要管还能管多少,把家里弄成这等凄惨模样,死了没准对他老婆孩子还是个好事。

不过街坊邻居却有点奇怪,这蒜头家是一儿一女,蒜头回家打老婆,却从来不对儿女动手,偶尔发饷时候,赢钱时候,还经常卖点零食什么的给孩子,今日间怎么没见到那儿子。

寡妇带着女儿守了两天的零,第二天就把家中能带走的东西卷了个包袱,向着西边去了,也有问到的,只是回答回娘家。

这寡妇带着女儿走出了城,走了没几里路,就看到路边歇脚处停着一辆马车,车辕上一名车夫用草帽扣着脸正在打盹,那寡妇看到这马车,身子颤了颤,在那里停住犹豫了下,还是拽着女儿走了过去。

她刚走到跟前,那车夫一下子坐了起来,寡妇吓得向后退了两步,那车夫冷眼打量了寡妇和她身后那畏缩着的小姑娘一眼,末了摇摇头,身子探进车厢中去,抓出来个六七岁大小的男孩。

男孩嘴里塞着布团,被拽出来的时候正在挣扎,被那车夫拿眼睛一瞪,立刻老实了,车夫转头对寡妇说道:

“等下这布团你自己扯掉。”

说完又从车厢里拽了一个小包袱,丢在了地上,包袱落地砸出一声闷响,份量当真不轻,寡妇一边安抚自己的儿子女儿,一边伸手拿起了包袱,颤抖着手打开,里面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一张白纸。

寡妇盯着这堆东西,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强忍着在那里没有哭出声。

“二百两银子,再走二里就是那个小庄子,庄子的地契也在这里,两清了。”

车夫冷冷的出声,寡妇哽咽着点点头,车夫扫视了眼寡妇和身边的两个孩子,沉默了会,坐在车辕上沉声说道:

“看到你这两个孩子,我就想起当年被饿死在家里的两个崽子,蒜头家的,你抓紧把你那庄子出兑了,拿着钱走远些吧”

听到这话,寡妇满脸不解的抬头,那车夫一抖缰绳,驱动了马车,沉声说道:

“本来今日就要把你们三个全宰了灭口,看到你那两个孩子,下不去手,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