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在一旁聆听,同样收获不浅。半年时间,连夏侯兰自己都想不到,他居然不知不觉的,进入易筋水准。
气力大增,武艺暴涨。
一杆丈二银枪,似乎已和他心思相通。
所以,他迈出一小步,足以让偷马贼心惊肉跳。
同时面对两个易筋高手,偷马贼就算再有勇气,也会感到恐惧。
他心神一乱,顿时破绽百出。原本周仓这一刀并无出奇之处,完全是靠着一股子强悍气势。
如果在平常,偷马贼可以轻松闪躲。
但此时
只听铛一声响,紧跟着偷马贼惨叫一声,被周仓斜刀劈成了两半。
刹那间,高阳亭内鸦雀无声。一众偷马贼都闭上了嘴巴,即便是再痛,此刻也不敢再出声。
这帮家伙,显然不是普通的过路客商。
白发老翁拄着竹杖,走到了青年偷马贼的身前。
“你这个孽子,平时偷鸡摸狗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偷马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不孝子”
竹杖劈头盖脸,向那青年打去。
曹朋站在一旁,也没有出面阻拦。
这时候,邓稷和濮阳闿在王买邓范的保护下,也走了出来。
一看这情况,两人顿时大叫后悔,平白错过了一个演练身手的好机会。
老翁把那青年打得鼻青脸肿,而后丢下竹杖,踉跄着跑到邓稷等人跟前,扑通一下跪下来。
“大人,还请原谅小儿则个,他只是,他只是不知道轻重,被坏人蒙了心神。”
“老人家,快快请起。”
邓稷连忙让王买过去搀扶老人。
这老人,就是高阳亭亭长。虽说年迈,可他心里清楚的很。
邓稷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商人,而是朝廷官员。换句话说,他们的马,那叫官马。依照汉律,窃官马者黥面,而后输作边戎苦役。老人也看得出,邓稷是这帮人的头儿,所以跪下痛哭失声。
“这个”
邓稷有些犹豫。
他修刑名,性子里难免有一些古板。
只是这老人白发苍苍,已过六旬,还呆在这小小的高阳亭任职。
按道理说,既然是亭长,他手底下也应有杂役。可看高阳亭这残破模样,估计都是他一人代劳。
“邓海西,且慢”
曹朋突然站出来,沉声阻止。
老人泪眼朦胧,向曹朋看去。
他有点不明白,这看上去眉目清秀的少年,为何要出来阻止
“阿福,怎么了”
“偷窃官马,此乃大罪。
邓海西即将赴任,难道要置汉律于儿戏不成”
你可是要去当官的人,当知道这律法森严。你自己如果无法做到这一点,又如何能治理地方,令百姓信服
“你执掌律法,当知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道理。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今日心软,放过此獠。可知晓,此獠会造成多大的祸事你一时心软,必然给高阳亭百姓,带来无穷后患。”
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邓稷心里一动,不由得轻轻点头。
濮阳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柔和笑意,但从始至终,也未开口。
“我儿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小公子,你大人大量,还请高抬贵手。”
“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曹朋突然冷笑,“一个能纠集十余人相随偷马的人,敢说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其他人且不去说,我敢说那个死鬼,生前比杀过许多人,犯过许多事。”
“啊”
高阳亭亭长不由得大吃一惊。
周仓朝邓稷道:“公子,这家伙身手不俗,而且进退得法出招狠辣,丝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若非杀过人,绝不可能是这种情况。如果不是今天咱占了上风,他也未必败的这么快。放在平时,我想取胜,至少要三十招以上。小公子所言不差,这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
邓稷这时候,也不禁重视起来。
“老人家,你先起来,此事待我问个清楚。”
高阳亭亭长颤巍巍起身,指着那青年偷马贼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孽子,又从何处勾连了这等贼人”
“老人家,你先看看,这个人是否是本地人。”
曹朋说着话,朝王买使了个眼色。
王买点了点头,扶着那老人向尸体走去。
曹朋则看着青年偷马贼,目光灼灼,一言不发。
青年有点心虚了,连忙低下了头
“回小公子,这个人绝不是本地人”
高阳亭亭长验过尸体,大声回答。
邓稷闻听,眉头不由得一蹙。他在邓范的陪同下,走了过去。
而曹朋则站在原地,目光凌厉的扫过这庭院中的贼人。他发现,有几个偷马贼,表情有些慌张。
“老人家,你再辨认一下,这些人里,那些是本地人,那些是生面孔”
“哦”
高阳亭亭长这时候,一心想要把儿子解救出来,曹朋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当了一辈子小吏,迎来送往了一辈子,他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别看曹朋年纪最小,在这一群人当中,似乎地位最高。高阳亭亭长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曹朋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子弟,余者都是随从。
他颤巍巍向前走,那几个偷马贼,明显紧张起来。
“这是邻村的小五他是王二狗你”
高阳亭亭长一个一个的辨认,走到一个偷马贼的跟前时,他举着火把,刚想要凑过去辨认,突然间那偷马贼长身暴起,朝着高阳亭亭长就扑过来。高阳亭亭长吓了一跳,差点就摔坐地上。
“九哥,那是我爹”
青年偷马贼,惊呼起来。
惊呼声,伴随这一声暴喝,在庭院上空回响。
偷马贼跃出,想要动手。可身形还在空中,胸口却突然一凉。
一杆丈二银枪,透胸而出。
偷马贼惊恐的看着胸口滴血的枪头,眼睛瞪得溜圆。
夏侯兰冷声道:“哪个再敢乱动,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一干随从唰的抽出了钢刀,一个盯一个,钢刀架在那些偷马贼的脖子上。
许仪上前想要收拾青年偷马贼,却被曹朋拦住。
“虎头哥,扶老人家后退。”他喊了一声,而后慢慢走到了青年偷马贼的身旁,微微一笑,“算你还有点良心,否则你这会儿,一定人头落地。”
他比那青年,低了半个头。
可是说话间流露出的那种冷酷,却让青年激灵灵,打了个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