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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可怖。

曹朋前世杀过人,重生后也杀过人。但那种程度的杀人,可白昼时那一幕幕惨烈的景象相比,简直就不值一提。人们常说,战争时政治的延续。可对于普通人而言,战争就是杀戮。

政治,那是那些身处高位人的游戏。

至少从目前而言,曹朋还没有参与这种游戏的资格。

不得不说,一白昼的厮杀,让曹朋领悟很多他躺在床榻上,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于是盘膝坐起,闭上眼睛,开始练习静功十二段锦。呼吸绵绵,似有若无。在心中默诵真言,精神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也随之,进入一种空灵的冥想状态,全身的机能随着真言,逐渐恢复。

这一夜,对许多人而言,注定是不眠之夜

曲阳城外,下邳军营。

吕吉低着头,坐在军帐里一言不发。

日间他的表现实在是太丢人了,竟然被人吓得落荒而逃,以至于后军阵营,被甘宁凿穿通透。

可无论是陈宫还是曹性,都没有去责怪他。

特别是曹性,虽说一直看不惯吕吉,却也不得不承认,吕吉当时跑的太及时了。依照曹性对甘宁的评价,三招之内,吕吉必有性命之危。如果吕吉被甘宁杀死了,就算攻下曲阳,依然是一场惨败。不管吕布是不是待见吕吉,在名义上,吕吉始终都是吕布的儿子

曹性和陈宫联手的看护下,都没能保住吕吉的性命,传扬出去,他二人以后就别想再抛头露面。

说不定,依着吕布的脾气,敢直接拿他二人开刀。

所以,坐在军帐里,看着垂头丧气的吕吉,曹性和陈宫不禁暗自庆幸。

“公台,外面有这么一支人马在,我们恐怕很难投注全部精力于曲阳县城啊。”

曹性拍了拍额头,轻声道:“每逢关键之时,他们就跑出来冲杀一阵,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陈宫摇摇头,“那倒未必。”

“此话怎讲”

“今日之败,非是我等之过,而是我们对海西的陌生。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海西居然还藏着这么一头凶虎,以至于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才如果我们加以戒备,他未必能得手。我看他们的人数并不多,绝不会轻易的再发动攻击。

只需派出一人,坐镇后军,加以提防就是

子善,你可愿意”

吕吉抬起头,沉声道:“末将愿意。”

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陈宫。既然无法拒绝,那就答应下来。万一情况不妙,跑路就是

吕吉骨子里那种胡儿狡诈的性子,注定他也不可能像他所说的那样坚决。

陈宫也不知是否看出了吕吉的小心思,见他应命,便点了点头,不再就这个问题商讨下去。

他叹了一口气。

“公台,何故叹息”

陈宫苦笑道:“我在想,我们都瞎了眼睛居然任由这么一头凶虎,在海西逍遥自在一年。”

曹性沉默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陈宫说:“我现在只是担心,那海西还有什么招数没有使出来”

这句话一出口,也代表着陈宫真真正正的开始去正视海西,正视邓稷,正视曹朋曹性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他可以听得出来,陈宫这句话的背后,似隐藏有一丝丝的踌躇。

“公台,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

“我今日攻打东门,发现东门的抵御虽然猛烈,却似乎缺少章法。

西门有曹友学镇守,那小子的头脑和心思,都非同寻常。如若强攻,只怕会伤亡惨重既然强攻西门不得,何不把主要兵力投注于东门之上只需要牵制住曹友学的兵力,就可以一举攻克东门。”

“有这等事”

陈宫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叔龙,你将东门战局,详细与我道来。”

曹性想了想,便开始讲述他今日在东门的战况。从最初的攻击,到后来收兵,以及东门的抵御手段,他详详细细的解说起来。而陈宫听得也非常认真,甚至不肯放过一个细微的细节。

待曹性说完,陈宫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依你所言,东城的守御的确是显得杂乱,而且没有什么章法。”

曹性道:“那公台可同意我的计策”

“不”

陈宫呼的一下子站起来,在军帐之中徘徊良久。

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

军帐里的烛火,在他脸上照映出一抹阴霾,他脸上浮出一抹冷笑,“明日,继续攻打西门。”

第一卷 第212章 声东击西

“操,狗屎的陈公台,疯了吗”

曹朋抡起那支比他还高的河一大刀,把一个冲上城头的下邳兵砍翻之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一个下邳兵倒地,又有四五个下邳兵窜上城头。

不等楚戈回答,曹朋已拖到飞奔而去。

两枚铁流星脱手飞出,将一个下邳兵砸的脑浆迸裂。不过曹朋旋即便被其他下邳兵包围起来,刀来枪往又是一阵厮杀。当曹朋一刀抹过最后一名下邳兵的脖子时,脸上被喷上一层浓稠的血雾。此时,天已近酉时,斜阳夕照,整个曲阳西城的城头上,笼罩着一蓬血色光芒。

“退了,他们退了”

当干掉了最后一名冲上下邳城头的下邳兵后,城头上的军卒们纵声欢呼。

“小心”

曹朋话音未落,只听城下嘎吱嘎吱机括响动,几十台抛石机同时发射。夹带巨力的礌石飞上城头,两个来不及躲闪的士兵,被礌石砸中,顿时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之中变成了死尸。

“他们就不累吗”

楚戈喘着粗气,和曹朋一起躲在垛口下方。

曹朋放下刀,把手上的布条扯下来,从怀中有取出一根干净的布条,缠绕在手上。

他用这种方式,来避免手滑。凶狠的杀戮,已使得他全身沾着血。如果不用这种办法,就很可能出现大刀脱手的情况。那根被换下来的布条,湿漉漉,沉甸甸,被鲜血湿透

楚戈有样学样,也开始更换手上的血布。

他一边缠手,一边咒骂道:“该死的下邳狗,今天好像疯了似地,这已经是第几次攻击了”

“第十一次”

曹朋神色淡然,把手缠好,抓起大刀。

“弓箭手,弓箭手做准备”

他站起身来,迎面就见一颗礌石飞来,吓得他连忙闪躲。

蓬的一声,礌石击中垛口,把半个垛口砸的粉碎。灰尘带着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道,让曹朋一阵剧烈咳嗽。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忙上前一步,靠在城垛口上,向城外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