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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单深以为然的点头,前面又出现了一座宗庙,很是破败的那种,应该是十年八年没人修葺过了,但却不缺人迹,小庙前的门槛都被踏烂了。

这里属于贫民窟,住的都是火之城最为贫穷的百姓,更有许多流浪者无家可归,便将这座小庙当成了栖身之所,因此,当曲单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竟有七八个懒汉在庙门前晒太阳。

二人拾阶而上,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大爷,您的腿还要修养一段时间,我已经用夹板给您固定好了,半个月之内不能用力,到时候再来这里,我帮您拆掉夹板,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患”

“好的,谢谢你了,姑娘,你真是好人啊。”

清脆的声音继续道:“不用客气,大家都住在附近,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搀扶下出现在门口,老者的大腿上打着夹板,应该是摔断了骨头,在老者和男子的身后,一抹火红,让人眼前一亮,却是一个妙龄少女。

少女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衣着朴素简单,却与众不同的是一身火红色,更令人惊异的是,少女的眸子和头发都是火红色,像是即将燃烧起来的火焰,给人无比温暖的感觉。

“难道是她”曲单心中惊疑,找了几天,他看谁都像是朱雀的化身。

这个少女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尤其是一身火红色,令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火之部落守护者的身上。

中年人扶着老者走远了,曲单二人这才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少女红色的眸子流转,嘴角满是亲切的笑意,问道:“两位是从外地来的么有什么小灾小病,小妹可以帮忙诊治,不收钱的。”

话语间流露出真诚,看得出来,这个少女是个好心人。

“呵呵,我们不治病,只是向姑娘打听一个人。”曲单也和蔼的说道,他的形象孔武有力,若是板起脸来,只怕会吓哭小姑娘。

“请说。”

“姑娘知道火之部落的守护者吗我们问过许多人,都不知道,有人告诉我们火之部落的守护者,应该是朱雀,不知道对也不对”曲单问话的时候,仔细的感受着少女的一举一动,可惜直到问完,对方依然笑意盈盈,没有半分异常。

“守护者不错,火之部落的确有守护者,也正是朱雀神鸟,这个说法流传不广,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大家更愿意把朱雀当做一种图腾崇拜,两位若是问火之部落的图腾是什么,只怕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少女回答道。

此时,庙门前有懒汉翻身而起,也抢到旁边插嘴道:“对呀对呀,火羽姑娘说的没错,我们火之部落的图腾就是朱雀,守护者也是朱雀,就连老汉我也知晓,你怎的不来问我”

另一个懒汉立刻在一边啐道:“苗三痴,你这个马后炮,人家火羽姑娘说了之后,你才屁颠屁颠的跑去献宝,省省吧。”

苗三痴闻言,尴尬的挠了挠头,嘴里却倔强:“屁,这事我本来就知道你们两个外乡人,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我苗三痴别的不行,火之城的大小轶事,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曲单觉得好笑,这个苗三痴,应该是见到萧落雁美貌,因此想上来吹嘘一番,好引得美人注意罢,不过他也不戳穿,于是便问:“那好,我现在要见朱雀,你能带我去吗”

“啥,你要见谁”苗三痴一副没有听清的样子,“我没有听错吧,朱雀我告诉你们,外乡人,朱雀是我们火之部落的守护者,连火之城的百姓都从未见过,你们凭什么想见就见啐,耍我”

苗三痴朝旁边吐了一口浓痰,摇摇晃晃,又回庙门前晒太阳去了。曲单提出的要求太不可思议,他以为曲单拿他寻开心呢。

叫火羽的少女笑得如春日的花儿般灿烂,她咯咯的笑了半晌,才说道:“两位远方的客人,你们确定没有找错么朱雀,虽然火之城人人都知道,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你们会不会搞错了”

曲单只是摇头,摊开手掌,拿出陆压交给他的那枚玉牒,说道:“我们不确定一定是见朱雀,不过有人托付我们,找到火之部落的守护者”

少女摇摇头,也觉得曲单是在开玩笑,礼貌的对二人行礼,然后离开。轻盈的身子在阳光下走得欢快,她的身上,似乎无时不洋溢着快乐。

“外乡人,看傻了吧。老汉告诉你,火羽可是我们这一片出名的姑娘,一手医术比起火之城的大巫医也不逊色,不过,火羽姑娘每天只在这座破庙来,专门为看不起巫医的贫民看病,并且从不收钱,很受这一片的人喜欢,你们可不许打她的歪主意”苗三痴躺在地上,懒洋洋的对曲单说。

曲单哦了一声,对这个叫火羽的少女提起了兴趣,问:“苗大爷,火羽姑娘真这么有名她是什么人呢”

“老汉就知道你们会问,看在你们是外乡人的份上,我告诉你吧,不要钱的。火羽姑娘住在前面两条街,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一头火红的头发,红色的眼睛,当时家里人惊住了,差点不敢要这个孩子,还是城里的老巫医劝说她的父母留下她,这才没有被抛弃。说来也怪,火羽小时候聪明伶俐,四岁就跟随老巫医学习医术,五年时间就学会了老巫医的全部本事,然后火羽姑娘又去拜访城里的大巫医,继续学习,十几年下来,她的本事,已经不比城里的任何巫医差啦,最难得的是,火羽姑娘治病救人,从不收钱的,大家都很喜欢她,我劝你们,不要打她的歪主意”

得,说了一圈,似乎又回到了原地。

曲单无言,不过也得到了想知道的内容,看来这个少女的确不是传说中的朱雀,她有出生,有履历,咳咳有户可查,完全没有神秘感,除了她的火红色头发和眼睛,再有就是医术出众一点,其他的应该没什么特别。

当然,曲单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老汉的话,他还得去看一看,这个叫火羽的小姑娘,究竟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循着火羽之前走的方向,两人一起跟了下去。

已经看不见火羽的身影,不过两人却不虞走丢,因为一路问过去,竟然无人不认识她,每个人提起火羽,都是一脸笑眯眯的称赞:“这个小姑娘好啊,我们大家都喜欢她,你们不是坏人吧”

转过两条街,曲单和萧落雁面前出现了一条很破旧的巷子,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确定,这里住的是那些最贫穷的人们,连吃饭穿衣都成问题,根本没有余改善住房问题的人们才住的地方。

“去,天天就去那破庙还去学巫医,就不见你赚一分钱回来老娘这十几年白养活你了”远远的,就听见巷子里的骂声,然后是荆棘条抽打的声音,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在巷子深处,正被一个中年妇人追打着,“孩子他爸,赶明儿给这丫头找一门亲事,赶紧嫁了留在家里也是吃白饭,好吃懒做拿到彩礼,正好给儿子买几套新衣服”

屋里是一个男人粗犷的回答:“知道了知道了,前几日孟府的管家正巧来过一次,说要火羽嫁给他府上三少爷做第七房小妾,我正考虑着呢”

“考虑,考虑个屁,孟家是谁呀咱火之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孟家觉醒的大巫师就有好几个,大巫医也不少,孟家的家长更是部落的长老,有权有势有实力,为什么不嫁你这个猪猡脑袋”中年妇人闻言立刻破口大骂。

“可是,我听说孟家三少爷是个残废,左腿不太灵便”男人的声音充满迟疑。

“残废残废人家有钱,把这死丫头嫁过去,彩礼少不了吧以后家里就能宽松许多了你管那么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