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去了不过七天,路上来回就要四天呀。
“只是去查看乐一下那条山道,所以比较快。”
赫云连城挨着她坐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埋在她发间深深嗅了一口,这股安心的甜香,出门在外,真是想念呀。
郁心兰一动不动地伏在他的怀里,温馨的时刻,不用急着问那些烦恼的问题。
赫云连城摸了摸她的肚子,忍不住道:“这才几天不见,又大了。”
郁心兰点了点头,“就快六个月了,每天又汤汤水水不断,当然长得快了。我不想吃那么多呢。万一孩子太大了,生不下来。”
长公主安排了两个喜事嬷嬷来服侍她,每日给她定下了几样必须吃的补汤和营养菜肴;岑柔又时常捧些糕点、菜肴来孝敬,她自个本来就贫嘴这么一来,每天吃得肚皮滚圆,孩子也就长得快了。
郁心兰很担心养了个超大婴儿出来,这朝代可没有破腹术,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九死一生,万一难产可怎么办。
赫云连城耐心地听她发完牢骚,才轻笑道:“那就每一样少吃一点好了,明明是你自己贫嘴,却说得好象是被逼着吃下的一样。”
郁心兰扯了扯嘴角,有点尴尬,她只爱吃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可喜事嬷嬷准备的食品里,有几样宫中的秘方,说是对婴儿的皮肤好、肠胃好的,她可不爱吃,却被告知,必须吃。这会子撒娇,为的就是让连城出面帮她赖掉,哪知他完全不配合。
真是不体贴
郁心兰气恼地撅起小嘴,赫云连城瞧着,觉得好笑,俯下头重重亲了她一口,见她一脸懵懂,赫云连城忍不住笑出声来。
“讨厌”郁心兰娇啐了一口,探头向珠帘外看。
赫云连城笑道:“都打发出去了,想问什么只管问。”
郁心兰这才笑着,拉他问起了秋山之行。
“还算顺利,父亲拍了一名懂火药的亲卫黎铭,他查看了山道里的土壤,说是应当埋过火药,爆炸过。”
郁心兰不由得好奇,“难道当年你们没有听到爆炸声吗”
赫云连城摇了摇头,“倒是有一声闷响,只是不大,象是天边的惊雷。本来就那时就下了雨,所以也没有人在意。黎铭说,应当是将火药埋得比较深,而且药量大,才会有这般的威力,却又没有什么声响。”
他顿了顿又道:“我已经告诉父亲了。”
这些话就有些细节要思量了。郁心兰一点一点地与他分析,“火药,多半是童普制的,他会,而且又贪念富贵,他家本事在普通不过的百姓,赴京的银两世存了好些年的,可来到京城后,就这样大把花钱。只是,不知他会制火药,是怎么被人发现的。若是能从他口中问出这个人来,自然就能更进一步接近真相。”
“再者,火药遇水就会潮,再也不能点燃,又要先将火药埋下,当时又下了雨,就最多只能提前半天左右。若是长皇子不听劝,不愿去半山崖,那也不可能成功。”
最后,郁心兰扭头看向赫云连城,“不是说每回秋猎,钦天监都要算日子,至少是前后半个月不下下雨的时节,才会去吗”
赫云连城的眸光闪了闪,“你是说,钦天监的官员中,也有人参与了可是看错天象之事,也不是没有过。”
“虽然天象有可能看错,可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吧”郁心兰扭头看向丈夫,定定的问,“还有,这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同皇上说”
赫云连城的眸光沉了下来,想了想才道:“这事儿,我得先与子恒谈一谈,最好我们能先查出真想来,这样才好上报给皇上。”
郁心兰哦了一声,“也好似,你们俩都被这事给害的不浅。那你打算怎么撬开童普的嘴用刑吗好像不大好吧,毕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他又有功名在身。”
这是最麻烦的地方,有功名的学子,翰林院都有记录,就算是刑拘,也必须有正式的刑部文书,否则就是滥用私刑。若是最后撬开了童普的最还好说,就怕万一没等问出个结果就被对方知道了,只怕连城还要吃官司。
赫云连城微微蹙了蹙眉,“非常之事用非常之法,我打算悄悄抓了他,只要能问出口供就好。”,来
“若是他事后反口,说是被你逼迫,才给的假口供呢”郁心兰想了想,出了个主意,“做坏事的人,肯定都怕报应,咱们不如找人假扮阎王,来个三堂会审。”
赫云连城听了她的计划,也觉得可能,又有趣,不由得扬眉轻笑。
想到渐渐有了线索,连城也终于能沉冤得雪,郁心兰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若真是有了别的线索,一定要告诉我哦,我陪你一起分析好不好让我陪你一起解开这么谜底好不好”
声音绵绵甜糯糯的,尤其她又是腻在他怀里,抬着秋水般清亮的眸子,这样低声柔顺地请求,赫云连城几乎想也没想,就开口答应下了。应下后,才想到,他似乎答应了不应该答应的事情,这事儿最后涉及的,必定是朝中的大梁之臣,或许,是必须要保密的。
郁心兰瞧出了他的懊悔,她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连城,我希望你能洗去冤屈,更希望我能帮上你”
赫云连城故意无奈地叹息一声,沉吟了片刻才道:“答应你了,自然是会做数的。”
郁心兰的眼睛亮了起来,“太好了”
她想参与此事,一是因为闲得无聊,二是因为,看转播哪里有看直播刺激
高兴完了,才想起徐老板的事,“也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非要见你不可。”
赫云连城蹙蹙眉,“大抵是些龌蹉事。”
无商不奸,多半是干了缺德事,或是什么官商勾结的勾当,这会子怕被人灭口之类。
郁心兰一本正经地道:“若只是一般的腌臜事,他为何非要告诉你不可只怕是与你有关的事,不然,我也不回把他带回侯府,好生保护着。”
赫云连城想了想,也是有道理,只是他现在有点乏,阖上眼,懒懒地道“等我休息一下。”
郁心兰忙起了身,将竹榻让给他,自己坐到椅子上看书,陪着他。
赫云连城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多时辰,连午饭的点都过了,才饿醒过来。
郁心兰忙让丫头们将饭菜热好端上来,赫云连城不由得皱眉,“你没吃”
“先吃了一点垫着,现在还可以陪你一起吃,我这一整天的吃食就不断,哪里会饿。”
赫云连城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到桌边坐下,“那也不能不吃饭,以后定时吃,不必等我。”
郁心兰见他坚持,便乘巧地应下。
用过饭,又歇了午,赫云连城才带着非要同行的小妻子,到前院书房,接见徐老板。
徐老板自卑郁心兰带入侯府,就一直被丢在客房,除了三餐准时有人送来一菜一汤,再见不着一个人。一离开京城就路遇山贼,哪里会有这么巧定时那些人派出来的他总是担心自己被人杀害,原就精廋的人。现在更是廋的皮包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