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甘老夫人一张老脸也没了血色,这事儿忒大,这个侯爷女婿定然不会轻恕了她,她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只是因为老三家的犯下那种丑事,我替外孙子不值,这才想了个法子,请人给她服了此药,让老一能以“恶疾之由休妻再娶。”
定远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的怒火,沉声问道:“是什么人给她服的药”
这会子当然不能再瞒,甘老夫人道出了名字,郁心兰讶然道:“是那个神婆不是没喝那符水吗”
甘老夫人扭开脸道:“后来想法子让她服了。”
侯爷一挥手,守卫在外面的立即动身去言家村抓那个神婆回来。而这里,定远侯冷冷地看着甘老夫人道:“请岳母大人还是回甘府去住吧,小婿这里的庙小,供不起您这样的大神。”
甘老夫人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定远侯,长叹一声道:“也好。”
若再贪得无厌,只怕儿子相救的那些恩情,都会被她给浪费光了。
打发走了甘老夫人,定远侯漠然地看了看甘夫人,冷声道:“以后你就在宜安居静心修身养性,没事不要出院子了。”
甘夫人清然泪下,“侯爷,这回是母亲所托非人,并非我刻意要挑事儿,老三家的的确留不得啊,她出了那种丑事,传出去,不是给侯府抹黑么”
定远侯定定地看着她道:“你跟岳母做的这种事,难道不叫抹黑么若是被外人知道,我整个侯府的人都会被烧死,你知不知道老三家的出了那种事,难道是她自己愿意的吗你就这般容不下若真是不想要这个儿媳妇,只管跟她商量着和离便是,非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你就是这般的品性,我居然看走了眼”
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是怒发冲冠了
甘夫人掀了掀嘴唇,想反驳几句,却又无话可说,只得威戚然地抹眼泪,希望侯爷能看在二十几年夫妻的情分上,不要再继续追究了。
随即,侯爷又指着她问,“老三知不知情”
甘夫人忙道:“他不知情。”
定远侯这才重重哼一声,一甩广袖,怒冲冲地走了。长公主忙跟在丈夫身后,小心宽慰。
赫云连城和郁心兰回了静思居,不由得感叹,“大娘太过分了。幸万你机灵,发觉她神色不对,通知了父亲,否则,咱们一家人还被蒙在鼓里。”
郁心兰用力点头,“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希望能抓到那个神婆,查出幕后是谁要害咱们侯府。”她忽地想到,那天那个神婆,也留下了唐宁,忙告诉赫云连城,“为什么她要留下唐宁若是那符水有问题,为什么要留下唐宁”
赫云连城心中一动,“甘老夫人也说,本不是要弄出这么大的病症的。莫非,是她们商量这事情时泄漏出去了,被子恒的对手知晓了,用来害子恒”
赫云连城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连夜策马奔到庄郡王府,通知了明子恒。明子恒闻言大惊,立即使人去调查。
第二日下了朝,赫云连城随庄都王回了王府两人在大书房坐下后,商议起这件事。
昨日定远侯的亲兵连夜出城,到了言家村,却发觉那神婆早没了踪影,问了村民,说是她一向来无踪去无影的,不过好象的确是会点医术,所以在村里颇有声望。她住的那三间茅草房,里面根本就没什么家具,岳如所称的那个装了各种动物尸体的坛子,也早不知去向。
赫云连城握紧拳头,“不知是永郡王干的,还是仁王干的。”
明子恒的眸光闪了一闪,沉声道:“或许,只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赫云连城惊讶地抬头,“怎么说”
明子恒轻叹一声,“不知你还记得甘将军的事吗”
赫云连城皱了皱眉,“舅父的事,听父亲提过。”
“当年父皇第一次去秋山围猎,就被大量逆军偷袭,幸得侯爷镇定指挥,才化险为夷,甘将军亦是那次英勇捐躯的。事后,父皇曾下令严查,发觉少了两牌特制腰牌,其中之一,就是甘将军的。”
赫云连城道:“我知道。掉下山谷,没寻到。”
猎场平时由驻军保护,到皇帝狩猎之前,会由御林军接管。为了防止刺客混入,从来都是临时制作特制腰牌,只交给御林军的高级军官,供其出入猎场时用,而普通的士兵,只能等到狩猎之后,才能出猎场。
那一次,事后检查时,发觉少了两块腰牌,其中一块是甘将军的,但当时有不少人看到甘将军在撕杀中,腰牌掉入了山谷,而且甘将军以身殉职,所以人们想当然地认为,刺客就是用另一块腰牌进入猎场的。
明子恒淡淡地道:“ 我拿到了甘将军的腰牌。”
赫云连城震惊地睁大眼睛,只听明子恒缓缓地道“我们不是一直派人跟踪林轩吗他曾与一位入京述职的武官聚过,此人叫高辉,可能你还有印象,正是因谨王案被斩首的外驻军官之一,但他也是甘将军的好友。当时我觉得很奇怪,便令人跟着高辉。其中的过程我就不多说了,后来,我在高辉的手中拿到了甘将军的那块腰牌,还给了甘老夫人。这一次,想必是甘老夫人诚心想杀我灭口。至于为何要牵连到侯府,却要由你们去查了。”
有些事情,还真的只能由侯爷出面去查,军营里,明子恒的确是插不进手去。
赫云连城锐利地看了他一眼,心中起疑,“此等大事,为何从未听你提起过”
明子恒十分真诚地看向赫云连城,“一开始我本是要告诉你的,却又怕自己弄错了。你也知道,你们赫云家与甘家是姻亲,若甘将军真的曾参与过刺杀父皇之事,只怕侯府也会受牵连。我原是看着谨王已经落马,牵连的官员已经足够多了,想压下此事。我将腰牌交与甘老夫人,只是怕她也知道内幕的,想警告她一下,不要再行差踏错。”
赫云连城深深地看了明子恒一眼,明子恒的眼神真试坦然,不躲不闪,所以最终,赫云连城选择相信他,遂点了点头道:“ 我会去与父亲说。”
明子恒又补充道:“高辉还接触过一个姓胡的商人 就是买下你妻子果庄的那个人。”
赫云连城一怔,果庄的事,是明子期负责的,庄郡王并不知情,可见高辉入京后,动作还蛮多的。
瞧着时候不早,赫云连城便站起身来道:“ 我先回府了。”眸光往书架后扫了一下。
明子恒随即笑道:“怎么想与我的侍卫交手”
赫云连城摇了摇头,“你换了侍卫”不是他熟悉的感觉。
明子恒笑道:“没有,只是增加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