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自己去外面买。”
陈嫂垂眸看地,不言不语,长公主瞥了甘夫人一眼,这才对陈嫂道:“就告诉她,不能出府,所以只能将就了。她若是不满意,只管让她来寻我。”
陈嫂忙应声退下,甘夫人暗暗地捏紧了拳头,以前一直只是觉得自己是一时受挫,到今日今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府中,真的不再是她掌管了。
正沉默着,门外只听得纪嬷嬷高兴的声音,“哎哟,是曜哥儿、悦姐儿醒了快让嬷嬷抱抱。”
长公主听到孙子孙女醒了,忙笑道:“快抱进来。”纪嬷嬷和柯嬷嬷一人抱了一个进来,长公主随手接过一个,拍了拍小家伙肉滚滚的小屁股,“一会儿爹爹就会回来了,咱们祖孙仁儿一同用饭。”这话小家伙们可听不懂,但大人们都知道,长公主是希望这事情能尽早地解决掉。可是希望与实现总还是有距离的,谁知道赫云连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一家老小又在一块儿用了晚饭,程夫人没有亲自过来,却接连派了三次随身妈妈过来吵闹,都被柯嬷嬷给挡了回去,听说还差了人出府买菜郁心兰忽地觉得程夫人闹得挺奇怪的,明明已经安静了一阵子了,怎么这会儿又开始闹腾了
大约是赫云家那三兄弟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官场上的男人,政治敏感度一般都高,赫云策立即揣测道:“莫非是与政局有关”
四爷赫云飞蹙了蹙眉,“还能如何有关安亲王一家都已经被处死了,即便如今是有乱党闹事,也与西府那边没有关系了。”
郁心兰却想到一个方面,“但至少,这表明她与咱们这边的关系并不好。若是乱党闹事,必定会拿咱们府中开刀,毕竟父亲是忠于皇上的。”
甘夫人听罢冷冷一哼,“白吃白喝的时候就没见她们要撇清关系。”
又议论了许久,眼见着天色全黑了,也没人说要离开。岑柔的表情一直怪怪的,郁心兰瞧在眼里,寻了个时机,请她陪自己如厕,待两人单独相处时,才问道:“你今日是不是不舒服”
岑柔微微红了脸,不大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没我只是担心朝政罢了,我我这个月没换洗的。”
郁心兰一怔,随即才明白她是说这个月她身上没有来,立即惊喜地道:“是不是有了”
举柔咬了咬唇道:“本来,想再过几日去寻府医诊诊脉的,可是如今朝局这般动乱”
郁心兰忙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不必担心,皇上可不是一般人,不会这么容易就倒。你只管安心养胎,免得想多了,生出个儿子是个皱着眉头的小老头。”
岑柔被她逗得噗嗤一笑,目光略带着钦佩地道:“你真镇定。”
郁心兰笑了笑,“我镇定自是有原因的。外面这些禁军,看起来是看押着咱们,其实,这也是一种保护。而且街道上并没有传来动乱的声音,就说明局势还在皇上的掌控之中。只不过这类的事,不是一会子能处置得了的,咱们只要静心等待就好。”
岑柔轻轻地点了点头,与郁心兰携手回了小花厅。却不想,赫云连城已经回府了,正坐在长公主的身边,向众人描述今日皇宫之中的凶险。
“王丞相捏造事实,想煽动官员们弹劾皇上,好在有内阁大臣出面证实了那份太子册立诏书,拆穿了王丞相的阴谋。”说到这儿,他看到郁心兰走了进来,便朝她勾了勾唇,继续道:“这一次,是王丞相想用美人计拉拢郁大人作伪证,被郁大人拒绝后又改为严刑逼供,好在皇上早已洞悉了王丞相的阴谋,与郁大人将计就计,引王丞相钻入陷阱,还一举抓获了一批对朝廷和皇上有异心的臣子。”
郁心兰听得一愣,皇上与郁老爷将计就计难道之前的种种,都是郁老爹为了麻痹王丞相而做出的假象么
长公主闻言亦是欣喜,看向郁心兰道:“你爹爹又立功了。”
郁心兰忙谦虚道:“爹爹他领朝廷的俸禄,这原是他的本分。”
长公主更加欣慰地道:“你们都是忠心的臣子。”
忽地,身边一个尖细的嗓音道:“杂家自会将赫云大少夫人的这句话,带回给皇上的。”
郁心兰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原来是黄公公,忙上前行礼,内心里暗暗自责,居然只注意看连城去了,这么大个活人坐在连城的身边,她竟是半分都没注意到,幸亏没说什么对皇上不敬的话。
黄公公是皇上特意打发来安抚皇妹的,这会子差已办完,便告辞回宫了。
赫云策和赫云杰立即问大哥道:“大哥,不知这次又有哪些官员被罢免有没有兵部的官员”若是有兵部的官员被免职,他们两说不定会有升职的机会。
赫云连城的目光在他二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淡淡地道:“有几个军官,不过官职都比你们低。”
“哦。”这两人立即象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甘夫人蹙了蹙眉道:“皇上为何会宣你入宫”这是她极为不满的一点,按说连城只是禁军首领,应当保卫皇城,而入宫保护皇上,那应当是赫云杰的职责,可皇上为何不宣杰儿入宫护驾
赫云连城只是垂了眸回话道:“这得问皇上。”
几个字将甘夫人接下来的不满的话,都悉数堵在了嘴里。她以为他愿意入宫呢虽然后来几位内阁大臣当着动乱的官员的面,证实了先帝册封太子的诏书是真的,可到底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听了这么一段陈年往事,会不会被皇上记恨在心,都是个未知数。众人又议论了几句,长公主见儿子一脸疲惫,心疼得不行,忙让他与兰儿回去休息。众人这才散了。
郁心兰靠在赫云连城的身旁,一边走一边问当时的情形,倒也有几分凶险。王丞相在朝中盘跪了四十余年,的确是根基深厚,皇上才会特意用这一招“请君入瓮”,让他以为成功在望,主动将实力都显现出来。赫云连城淡淡地道:“远的不说,就光是他私养侍卫这一条,就足以治个谋逆罪了。”
也就是说王丞相不会有翻身之日了,而且皇上好不容易抓到这次机会,也绝不会允许他再有翻身之日。
赫云连城又道:“你爹爹这次伤得不清,明日你回府去探望一下吧,我之前已经同母亲说好了,明日我下了朝,陪你过去。”顿了顿又道:“咱们先去温府接你娘亲吧,你父亲是依皇上的计行事的。”
郁心兰“哦”了一声,心里却想,只怕郁老爹也极想来个“将计就计”。两人回了静思园,便早早地熄灯睡了。而另一座府内,却是灯火一直亮到天明。
庄郡王非常担忧之前那幅画作之事,“若早知道那是父皇的安排,咱们又何必多此一举白白的让父皇以为我也别有用心。今日我几次试探连城的语气,想知道他是否将画卷之事告诉给了父皇,可是他却似乎听也没听见。当时人多耳杂,我也不方便总是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