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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清风过山,全无作用。他几次尝试,最后终究是死了这条心,无可奈何的在潜龙渊里待了下来。

丁原的伤势一日日好转,修为也渐渐恢复,年旃看得啧啧称奇,全没想到这个翠霞派乳臭未干的娃娃,居然已修得通幽境界,不觉信心又增长了许多。

但修炼之道毕竟无法取巧,纵是丁原天成地造,也须脚踏实地,循序渐进,着实没有终南捷径可言。

这天,丁原打坐完毕,睁开眼睛,并不见年旃踪影,料是到哪里转悠去了。

他一连数日自觉修为停滞不前,不免有些烦躁,思忖道:“那老鬼头说的不错,我要想突破忘情境界,至少还要一二十年。到了那时就算出了去,怕外面早已物是人非了。”

他越想越烦,暗道:“难道说除了前人设定的路径,我便再无其他捷径可走,非要照着翠微九歌一句句的修炼下来那大日天魔真气或许进境会快上不少,可一旦继续修炼,多半连坐照境界还没达到,我就走火入魔而亡。

“看来,这是老天爷有意要将我幽闭于此二十年,也算对我昔日任性作为的惩罚。”

一想到这儿,丁原忍不住怒火冲起,愤懑道:“可是我究竟又犯了哪条天规,就因为我爱上雪儿么如今她已弃我而去,再过几年,只怕已为人娘亲。这样的折磨对我还嫌不够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道”

他心头激动,狠狠一拳砸在空处,却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差点失声叫出口道:“我怎么忘了苏大叔送的那幅图卷,那幅藏有天道秘密的晓寒春山图”

第九章仙图

丁原徐徐展开晓寒春山图,一幅古朴隽永的泼墨山水显露在眼前。

一直以来,他都在有意无意中,忽略着这幅天陆正魔两道无数高手窥觑垂涎的稀世之珍,让它始终沉睡在背后的天罗万象囊中。

并非丁原不明白此图的珍贵所在,只不过他每念及晓寒春山图,总禁不住联想起自己因它而改变的命运,以及远在天一阁静修的玉儿。

在打开画卷的同一剎那,丁原心头浮现起的第一个念头却还是:“不晓得玉儿如今怎样了,以她的聪颖灵秀,他日必能成为天一阁的第一传人吧,那也正可了了水婶婶最大的心愿和憾事。”

他想着想着,蓦然一怔,竟发觉不晓得什么时候起,自己心中对玉儿的牵挂,一点也不逊色于雪儿。

难道说,这仅止于是兄妹之情,或者缘起于少年时的那段邂逅因缘以前因为雪儿的关系,丁原从未深入的思虑过,可这时竟不觉有些心乱。

他哑然失笑道:“我这是怎么了,乱想这些浑不着边际的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设法参悟晓寒春山图的秘密,否则说什么也不管用。”

他平复思绪,定睛凝神,仔细打量起画卷。

晓寒春山图所画景致,顾名思义,乃是春日拂晓山中之景,只见画中葱翠孤山之上,羊肠曲径迤逦蜿蜒,两旁山色清幽雅致。一道溪涧傍着道路涓涓流淌,浮桥临水竭尽自然。山路上,每隔一程都筑有歇脚凉亭,到得山顶,惟一松翠微扎根石中。

整幅画卷浑然一体,去尽铅华,却让人身临其境,如闻鸟鸣泉涌。

丁原端详半晌,当然未能瞧出其中蕴藏了什么端倪。

不过他深知,苏真六十年也未参透的秘密,如果自己一眼之下就能看破,那倒成了怪事。

他伸出右手,轻轻抚过画卷,心想:“寻常的那些手段,诸如水浸烟熏、夹层药洗,苏大叔必定都已经试过。

这画卷的奥妙,多半还是落在此图本身。先贤既然留下晓寒春山图,就一定会同时藏下线索以供后人,否则岂不失了传图本意“

想到这里,丁原精神一振,对着画卷细细打量,惟恐错过一点落笔的轻重浓淡。可左看右看,这晓寒春山图其实也不过是幅寻常山水画卷,不知如何与天道搭上了干系。

难不成就天天这么坐着捧图欣赏,有朝一日便能大彻大悟,参透天机丁原纵是再乐观,也清楚绝无可能。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口,忽听到背后年旃以异样声音问道:“娃娃,这是什么”

丁原一惊,心中暗叫糟糕。他不知不觉入画太深,竟全没注意到年旃已经回来。

这些日子,尽管跟这老魔头相处得越发熟稔,甚至彼此对骂讥嘲,以此消遣无聊光阴。可这不过是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础之上,丁原自不会天真到以为年旃转了性子,更不会相信一枚朱丹就可让他感恩戴德。

因此,对于晓寒春山图,乃至天殇琴等诸多紧要秘密,丁原始终守口如瓶,怕的便是年旃见宝起意,杀人越货。那日不过是枚朱丹,年旃就已然蠢蠢欲动,要是换作天道,或是魔教至上心法,谁能肯定年旃不会突然翻脸。

可自己一时疏忽,终究还是让年旃发现了晓寒春山图的存在。

躲是躲不过了,丁原索性起身,将画卷收到左手,一面暗自全神戒备,一面回答道:“老鬼头,你没瞧见画卷上的题字么,明知故问什么”

年旃眼睛眨也不眨,须臾不离地盯着丁原手中画卷,露出炯炯异光。

他当年正因贪图半卷天道,才闯上翠霞,幽禁潜龙渊八十多年。如今再见晓寒春山图,焉能有不眼红心热的道理。

但年旃毕竟是修炼了三甲子的魔道巨孽,清楚图卷在丁原掌握之中,就算硬抢,也得找对时机,方能万无一失。

当下,年旃故作轻松的干笑道:“娃娃,没想到你身上藏着这么多的宝贝,连老子也大开眼界。”

丁原冷冷道:“我身上有什么,和阁下好像没什么关系,也不劳老鬼头你操心。”

年旃与丁原相处有一段时间,晓得这小子软硬不吃,最是难弄,惟有乘其不备夺了过来。

他计议已定,越加放松神情,嘿嘿笑道:“这是自然。不过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老夫也难免想多瞧几眼,问上两句,这并不为过吧”

丁原丝毫不敢放松,他太了解年旃脾气了。

若是这老魔头此刻动辄以怒、挟之以武,反不可怕,偏偏是眼光游离、面容和缓,分明是已生恶毒之念。

现在的问题,不是丁原不愿将晓寒春山图拿与年旃分享,而是一旦此画脱离丁原掌握,以年旃性情,势必生出独吞之想。

姑且不说如年旃者贪婪自私、心狠手辣,单就是要让他日后再耗费真元,助丁原抵御血雾已不可能。

何况,与其留着丁原,须日夜提防,倒不如举手解决,一劳永逸,来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