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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何氏一家不知怎么感激才是。”

何木生开口的时候,厅中人虽多却其他声响,就连一向能说会道爱讲话的何仙姑也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梅振衣笑道:“是呀,我回来了,叔叔何必说话这么客气我与幼姑从小一起长大,就如亲兄妹一般,采药为她治病是应该的。幼姑哪去了,我怎么不见她,是不是已经出嫁了”“没,没,没”何木生一连说出三个没字,这时就听见厅后侧门处有一人气哼哼的娇声喝道:“姓吕的,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一屋子人都恭恭敬敬地大气都不敢出,有什么人会这么对他说话抬眼一看,正是刚刚走进厅中地何幼姑。

何幼姑面带愠色还有一丝潮红,离几尺远就伸手指着梅振衣的鼻子,神情有些激动。她如今地模样,活脱脱就是当年的曲怡敏,就是从气色上看来没有那么健康,人也显得单薄了些。梅振衣陪笑道:“原来幼姑妹妹在家呀,我去的时间太久,你这是恼我了吗”

第六卷:子非鱼 201回、山雨来时风漫天,子夜雷鸣隐惊魂

何幼姑不说话,一转身从后面离开了大厅,梅振衣朝何家夫妇尴尬的笑了笑:“看来妹妹真是恼我了,我去看看她想问我什么。”也朝后面去了。

何木生的表情也很尴尬,抬起手想劝阻,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等梅振衣走远了,这才冲婆娘小声道:“幼姑这孩子在使小性子,莫要冲撞了梅公子,他虽未告诉我们身份,但也没有丝毫对不住我们的地方,要不你也去看看”

何仙姑道:“这么多年不知道他是谁,幼姑有些着恼也不意外,责他几句而已,想必不会让梅公子下不了台。他这次上门,会不会是来提亲的”

何火根面露喜色道:“我们家要办喜事了吗”

何木生:“别忘了幼姑的病还没治好,梅公子这次来应该是说治病的事吧”

不提厅中何氏一家如何议论,何幼姑一直走到后院,在梅振衣当初从天而落的水塘边站定脚步。梅振衣跟了过来,低头问道:“妹妹还在生气吗,你想问我什么”

何幼姑转过身来,仰起脸看着他,直截了当的问道:“吕道长,这一次到我家,没发现大家看你的眼神有什么不同吗”

梅振衣长揖及地,赔礼道:“幼姑妹妹,我不该瞒了你们这么多年,我就是梅府长子梅振衣,早想对你们明说,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你们是如何知道的”他一见这个架式,也就不再兜,痛痛快快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不这么说还好,话一出口就见何幼姑一跺脚。眼圈都红了,质问道:“你还问我,两年前你说我有先天不足之症。天年不过三七,你刚走没几个月,你们梅家就来人了。”

“谁我可是吩咐过家中下人,谁也不许向你们泄露我的身份。”梅振衣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

何幼姑:“原来你一直想把我们蒙在鼓里,还讲什么早想明说来地人是六老爷梅六发,他找上门告诉我们一家。小吕道长就是梅家的小公爷。还说我的病梅家大少爷一定能治好,让我们放心等待。然后又告诫我们全家人。谁也不可泄露消息,大少爷不暴露身份必有深意。”

原来是梅六发干地,可惜这小子已经死了,梅振衣也无法再去追究,梅家的下人中知道他与何家的关系。又能私下里干出这种事的只有梅六发了。梅振衣叹了口气又问道:“六发还说什么了”

“这些还不够吗当时我娘正在张罗着给我找婆家,上门提亲的人很多,她是左挑右选。而我爹不同意我出嫁,认为病没治好,嫁出去是害人家,时常与我娘拌嘴。但是六老爷一登门,谁再也不敢再提这些事了,甚至都不敢让我多出门六老爷没明说,但意思谁不清楚梅大少爷。你好威风就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等着你吗”

何幼姑发出一连串的质问。有些气喘,忍不住咳嗽起来。梅振衣上前轻轻抚着她地后背道:“幼姑。生气可以,但别伤了身子,是我不对,可我真不知道六发来过,确实不是我让他来地。”

何幼姑:“他是你们家的奴才,若不知揣摩主子地心思,敢背着你这么做吗”

这一句话问得梅振衣难以回答,是啊,六发若不是揣摩他的心思,敢做这件事吗说到底还是他与何家的关系太暧昧了,六发才会私下里挑明,以为猜中了少爷的想法。梅振衣也不想多做辩解,只有哄着幼姑道:“错都在我,妹妹想怎么责罚我,才能不生气”

幼姑一扭身子上前一步,甩脱了梅振衣轻抚后背的手,红着眼睛低头道:“我哪敢责罚你,梅公子一个不高兴,芜州都要颤三颤,我们何家可承受不起。”

何幼姑说出这种话来,梅振衣也不知心中什么滋味,他不是想欺瞒何家人,没说明身份怕地就是今天这种局面。如今何氏夫妇以及何火根对他很恭敬,但却有了一种难言的生疏感,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上门蹭饭惹人疼的小吕道长。

只有何幼姑把他叫到后院红着眼睛斥责一顿,才能感觉到她还是把他当作从小一直认识的那个人。想到这里,梅振衣干脆把脸色稍微一板:“幼姑,你何苦这样说我我是那种人吗这些年来,我可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一家人的事你们对我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

见梅振衣也有些动气了,幼姑撅着嘴扭过脸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从一开始就骗我,独自一人在齐云观父母都不在身边,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还隔三岔五来我家骗吃骗喝,害得我和哥哥还经常上齐云观给你送东西。”虽然还是在数落,但责问的语气淡了不少。

凭心而论,何氏一家人对“小吕道长”是很不错的,何木生甚至把他当作了半个儿子。梅家虽然私下里帮了这一家人不少忙,但论家业根基,何家对他地付出未必不如梅家对何家地付出。

梅振衣为什么要“骗”这一家人,这个历史遗留问题追究起来就复杂了。他第一次上门送药,也许是因为何幼姑眉目之间酷似曲怡敏吧,牵动了他穿越前记忆中的情怀,隐瞒了自己地身份,是怕吓着这一家人。

如果就是这么一次交往也就罢了,但是后来与何家兄妹弟结识就不那么简单了,扪心自问,梅振衣也不是单纯的要给何幼姑治病。那时候他刚刚穿越不久,仍处于孙思邈离去后有些迷茫困惑的时期,尤其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些迷茫,他身边甚至都没有真正的亲人。

在与何家人的交往过程中,他找到了一种很平凡的普通人之间地亲切感,这种心境正是他当时所需要的。所以也不想开口说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微小地误会越积越深,到现在还真不好开口说出真相。梅振衣甚至有些感激梅六发。已经挑明了,省得自己再去为难,如果不想瞒何家人一辈子,总是要面对今天这一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