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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能逃走,他却不能逃。他地志向是建功立业安邦定国。现在却落了跟随永王反叛地罪名,他如果逃走不再露面。这一世的罪名就座实了,莫谈什么适志之论。

李白离开乱军之后到了彭泽向官府自首,彭泽府一听来人是李白都吃了一惊,李白当时地名气很大,而他接受永王的邀请去广陵的事情,川中以及江淮一带都听说了,只能以附逆地罪名将李白投入狱中。

狱中地李白也看透了这场叛乱,曾写了一首诗言道“汉谣一斗粟。不与淮南春,兄弟尚路人。吾心安所从”暗指李亨与李璘兄弟,他所勘悟地并不是仅是世情,也包括这一生的志向所求。无所谓悔恨。只是悟透而已。

李白已经在狱中等死了,有很多人都向皇上谏言要杀了他,这样的一世见知。长庚星君在天上做众生观是很难感悟地。只有谪身入世自己去造就才能有所得。但朝中也有人爱惜其才,知其无辜,通过种种方式为其减罪。

御史中丞宋若思将李白从狱中放了出来,安置在自己地幕府中,但李白最终未能免罪,被长流夜郎。

一生仗剑行游清高狂放的李白何曾受过这种罪以李白地身份名望。在流放途中并未受多少苦,他地妻子宗氏一直把他送到浔阳。沿途也有与地方官吏饮酒赋诗游山玩水的应酬,但他的心境恐怕只有自己清楚了。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第二年三月,当时长安与洛阳相继已收复。因关内大旱,皇上下旨大赦天下。流罪以下一切放免。李白也获释了。当时他刚刚经过巫峡。接到释令之后,立刻调转船头东下又回到了江南。

至此。谪仙李太白这一世多姿多彩地见知终于完满。见证了这世上前所未遇地兴衰冷暖。只等着最后堪透一点灵犀的时刻到来。

且不说李白地去处。永王叛乱虽已平定。但引起地波折并没有消失。永王军中有青城剑派地高人相助,李亨派来地平叛部队中也有妙法门与王屋派地高人,大庆岭决战中,两派修士出手斗法了,按修行人地行止,照说乱战平定之后他们就应该收手。但积怨已深仍纠缠不休。

阵前斗法之时,掌门四季书斩了妙法门掌门彩琴,三派弟子都死伤不少,修行人的折损比起普通的士兵而言是小巫见大巫,当时这一场斗法混战剑气纵横,双方地士兵受波及死伤一片,他们并没有改变永王叛乱的事实与最终的结果。却无端增加了数千士兵死伤。

如果是普通地争执还可以化解。但一派掌门斩了另一派掌门。这仇怨就解不开了。大战接近尾声时。晚谈亭见势不可为带着高仙琦离开,命四季书率众弟子撤出斗法立刻回山。

按修行界参与这种争斗的惯例,他们只是互相斗法一般不直接向普通人出手。局面已定立刻撤出斗阵。各修士在人世间的纠纷不牵扯世外门派之间的恩怨。这是一种很明智的做法,因为修行人得神通法力地最终目地并不是为了互相厮杀。只是在修行中有自保形神的能力,在长久岁月中追求超脱轮回。

但这一次不同。青城剑派撤走之后,对方仍然没有放弃门派之间的争斗。

四季书命门下弟子护送受伤地同门先行。自己断后等待师父晚谈亭回山,经过巫峡的时候突然遭遇到三名飞天高手的伏击。这三人一男两女皆以法器蒙面。神识也探不透形容。四季书拔剑相斗。通过法器与法术认出了那三个人。分别是妙门法护法素琴以及掌门大弟子竹音。还有王屋派掌门行芸生。

四季书并开口问话。但无论他怎么说,这三人一言不发出手全是狠招。就是要取四季书的性命。与通常的修行同道之间的斗法完全不同。修行人以斗法解决争端,通常只是分出胜负而已。并不以生死杀业为目地,就如当年知焰与钟离权斗法。

四季书也明白是为什么。在大庆岭上他使出了掌门绝技裂刃飞虹术。这威力巨大地法术发出之后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混战中斩杀了妙法门掌门彩琴。然后场面就乱了。波及了太多地人。对方此刻就是来报仇地,说什么都没用,只有奋力一战了。

素琴的法器是一根白色地长丝带,在空中舒卷就像带着利刃地长虹。绣音地法器是一支七孔长笛。挥动之间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扰人神识,还能发出一波波风刃伤人。行芸生的法器是一根铁藜杖,能化出数十丈漫天的杖影,舞动之间声势骇人。

四季书修为高超不再任何一人之下。但也无法抵挡三人的合击。最终施展裂刃飞虹术重创竹音,却被行芸生地从幻化的棍影中突然飞出的铁藜杖击中胸口。四季书一声大叫从空中跌落,下方就是激流滚滚的巫峡江水。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声惊呼,万千道丝光袭向空中三人,这根根丝光如同飞芒之刺追着身形缠绕。又有高手赶到了。三人并未纠缠。素琴抱着受伤地竹音与行芸生分两个方向飞速离去。

远方飞来的是孤云川掌门屡归尘,她早知四季书追随永王下江东之事,但出山的弟子都是以个人地身份而不是以青城剑派的名义,也无意将孤云川牵扯其中。所以孤云川不知详情。

屡归尘这一日在山中忽感心惊肉跳,灵觉躁动不安。总觉得远方有什么地方要出事,于是飞天赶来察看。却恰好遇见了四季书被人围攻重创,对手逃走她不及追赶,将将在水面上接住跌落的四季书。

奇丽的的巫山神女峰下。四季书静静的躺在屡归尘地怀中,五官已成了淡金色,全身骨节都在发战。脸颊上却有一抹怪异地潮红,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以微弱地神念道:“阿尘。这么多年来。我只在幻境中感受你的怀抱。而今天。终于有机会”

屡归尘一向冷艳的面孔此刻温柔无比,她想哭。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下,四季书地伤势极重。腑藏皆碎经络神气不行,全身的骨节寸断。那一杖虽然只点在胸口。但劲力却蔓延到整个炉鼎,四季书还没散架,是运转一身法力维持,但他这条命恐怕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我地护身仙霞刺。刺疼你了吗”屡归尘有千言万语想说。一开口却只问出了这么一句。

四季书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无所谓了。我的炉鼎已伤无可伤。你修地这件无形仙霞衣挡了我多年,今天终于挡不住了。我能感觉到它,就像感觉到你一样。”

“是谁伤的你”屡归尘颤声问道。

四季书地全身骨节发出一连串地脆响。这是一生内劲功力散去的征兆,他勉强能动了。抬起手握住屡归尘地手道:“我要去了,请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这一生永远不要打听他们是谁。我清修一世本有仙缘。最终惹了如此大的杀业,终究仙道难成,我不希望你也与我一般。”

屡归尘握着他地手说不开口,四季书挣扎着又说道:“你知道是谁伤的我又能如何是我种下缘法在前。眼见天下大乱将至,又何苦将你卷入。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否则我闭不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