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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1 / 2)

,渐渐地稀薄了些。

东边的山头上,显现出淡淡的红色,渐渐地能看清十余丈处的景物。

脚下的小径岔开了三条,分别通向后谷左、中、右三个方向。

林强云漫无目的地向左边的小路走去,来到一个小山坑口。

一股涓涓细流,从坑口左边一堵直立的石壁下流出。十丈宽的谷口长满人高的灌木。山坑左边的石壁越往里越高,石壁顶上长的都是毛竹。

山坑右边是很陡的山坡,山坡上灌木杂草丛生。

山坑内是一片平坦的草地,间杂着数十棵马尾松。石壁到山坡脚下最宽处有近十丈,直到深入山坑中二十余丈,山坑中的平地才消失。

林强云停下脚步,站在小径上四下打量。这时若是有人,从他茫然的眼中可以看出,他只是头在转动,实际上什么也没有看见。

从不远处陡峭山坡的灌木丛中,传出了一只斑鸠“咕谷咕咕,咕谷咕咕”的鸣叫声。

斑鸠充满活力的叫声,连续不断地由耳道直入心田,灌输到脑海深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强云的眼睛慢慢地明亮了起来。他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静静地听着。

斑鸠的叫声有规律地响着,虽然并不动听,却显得极富生气。

也不知呆呆地站了多久,林强云忽然觉得天地明亮起来,四处的景物已经清晰可见。

天空中红光耀目,把眼前的青草、翠竹、绿树映照得泛出一层淡淡的金红色。

仿佛能够听见草木生长的刷刷声,间中似乎还夹杂着虫奔蚁走的忙碌脚步声;心中感应到了天下万物生长壮大的勃勃生机。感受到如此的生机,胸臆间逐渐衍生出一股豪壮之情。

湿透了的鞋子和裤脚凉爽得有点舒服起来,可见沾了露水的鞋裤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清新的风吹在脸上,再没有刚才粘糊糊的感觉,让他觉得好受多了。

吸入的空气虽然还是那么潮湿,但清新中还带点儿甜甜的树叶花草的香味。

这一切让林强云舒服得呻吟出声。

全变了,全都变得美好起来,和刚才走出来时的灰暗阴晦完全不同,就像是突然间一个人由一个污秽的环境中转化到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这一刻,林强云的思绪活跃起来:“现在是南宋绍定元年,距宋朝南渡一百零一年。南宋是由那一年开始的呢好像是唉,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管它呢,反正知道是南宋就行了。今后靠什么生活,我应该怎么办”

深思了许久,林强云一拍脑袋,自言自语地说:“天无绝人之路,凭着学会的几种技术,凭着我年轻力壮,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容易么说不定,还能干出什么大事业来呢先找个立脚点站稳脚跟,再打主意。”

“对,站稳了才能走,走稳了才能跑。先谋生,再寻机会发展。一定能干出一翻事业来的。”想到这儿,他仰天大声吼叫:“老天,既然你叫我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想让我来这里有所作为。我会做出一翻事业来的,等着看好了。”

经过这数声大叫,林强云觉得激情满怀、全身发热,仿佛四下里有股巨大的力量,从脚底、从周围的空气中,不绝如缕地汇入体内,慢慢充满全身。

几天来在山上奔走的劳累,昨天开始压在胸中的块垒,久积在心中的不平之气,脑海里的阴郁沉闷,这一瞬间全都消散殆尽无影无踪。

刚从山头上冒出来的太阳,把它暖暖的光线照在身上,不过一会的功夫,林强云的身上就升起了一阵白雾。

渐渐地,天空中红色的彩霞缓缓地变成了朵朵白云。

林强云跺了跺站得有些发麻的双腿,转过身迈着轻松的步子走上回村子的小路。

从最靠后谷的房屋半开的粗制木门中看进去,陈三富、陈归永父子两人在院子中忙碌。

半亩大的院子里放着三、四根毛竹,陈归永用锯将毛竹截成一尺多长的竹段。三儿则费力地用刀将竹段破成小条。

三儿一抬头,看见了林强云站在门口,高兴地放下手中的刀,叫道:“林大哥,你好早啊,进来玩一会。”

陈归永也对林强云笑笑说:“林兄弟,进来坐。等我们把这一根竹做完,带你到我们村的晒谷坪去看大家练武,顺便请你指点一、二。”

林强云一听练武二字,条件反射似地浑身一颤。

随即想到,现在并不是要自己去练武,仅仅是只去看看,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不用自己练武,去看别人便大感兴趣,说道:“啊,这里有人练武。可是,归永叔,我不会武啊。”

陈归永笑着说:“不会武这怎么可能,那头熊是随便的人能杀死的么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既然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再多问了。”

陈归永摇手止住想要开口辩解的林强云,接着说道:“会不会武不要紧,和我们一起去看好了。”

林强云问道:“能让我开开眼界就行。村中的人都练武么是不是请了师傅来教”

陈归永说:“我们这样小的穷村,哪里有钱请教头啊。只是我们的先人都是练武的,照着祖先传下来的样儿练,大家互相交换着学就是了。来来去去都只有那么几路拳脚、枪棒,也练不出什么好武艺。不过,我们村男女老少都会一点防身的功夫。”

林强云又问道:“这一带村子里的人都练武么”

“不,这一带只有本村的人练武。我们是个小村,人丁少,为了自保而练些功夫。一来可以强身,二来也是自卫所需。你不知道,过去经常有土匪会到各处抢掠。去年,就有一帮土匪想到本村抢劫。幸而他们人数不多,总算被我们打跑。我们村死了三个人,全村的成年男人都带了伤。凤儿的哥哥才十六岁,他和三儿的娘,就是在那一次被土匪用箭射死的。”陈归永说到后来,声音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