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去和别人挤不要被人挤倒了踩伤就算是好的了,还想挤入众丛中看林公子和他打的老虎啊”
“好了,人你现在也看过了,弟妹你还是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六弟、弟妹,你们叫他强云就行。他已认我为叔,你们也就是他的叔叔、叔妈了,别再林公子、林公子的叫,倒是显得生分了。”
凤儿也赶了出来将秋云扯了进去:“叔妈,走吧,他们男人还有事商量呢。”
此时的南宋社会,秉承南渡后的宋高宗及当时大部分高官特别是奸相秦桧的想法,认为北宋之亡归结于王安石的新党所奉行的新法。故极力推崇并大行朱程理学。
秋云是个穷秀才的女儿,自小受的就是这种教育,出嫁后便成了典型的良家妇女。虽说丈夫是个小商人,靠开了间杂货铺谋生,有时必需在店内帮忙抛头露面,甚至还有上街买菜的时候,见识比别的同类女人多了些。但一遇到关乎“三纲五常”也不敢稍有逾越。只好满心不舍地拉着儿子和凤儿一起回房去了。
沈念康迷惑不解地问:“大哥,那你们要买打铁铺的东西干什么我们村中又没有人会打铁,会打铁的人也不会到我们村中去。”
“呵呵,强云就会打铁,他想在我们村中开个打铁铺。六弟,你可知道,他除了勇武过人之外,还得力于身怀宝刀利器。不然,如何能将那头一千七八百斤重的巨熊猎杀又如何一下就将数百斤的猛虎打死”沈念宗很有些得意地说。
沈念康吃了一惊,道:“一千七八百斤,这么大的熊难怪你们说带来的四只熊掌有七八十斤重。”
三儿站了起来,比划着插嘴说:“可不是,那巨熊倒在地上都这么高呢。每个熊掌都有近二十斤重,幸好是四个人分开带着,才不觉得太重。”
沈念康接着向林强云问:“强云,你有什么宝刀利器,能借给我看看么”
林强云探手里取出匕首,递给沈念康,说:“这把匕首虽然锋利了一些,但还说不上是什么宝刀。只要有打铁的工具,我能打制出一样的刀子来。”
卷一 第七章
沈念康从木制的刀鞘中抽出匕首,仔细地察看,口中说道:“确是把好刀你若能打制出这样的好刀,仅打制刀具就能够兴旺,其他的东西也不必做了。对了,你用什么方法能制出如此好的刀来呢”
林强云想了想道:“我曾仔细看过现时大家所用的刀,主要是没有加钢,才磨不出锋刃来。另外,我看现在的打刀的铁里杂质太多,必须处理过才行。只要有好的铁料,再加上好钢,就能打制出好刀来。当然,有了好铁好钢还不够,必须打铁的人手艺好才行。”
沈念康对林强云打死老虎的事还是有些不解,追问道:“这把刀确是我见过最好的刀了,但这么小的一把刀子就能杀死二千斤的熊,能杀死数百斤的猛虎么你是如何办到的”
三儿一听这话立即又兴奋起来,站起身比手顿脚地说:“你不知道,林大哥并不是用刀杀熊,他用的是火铳。哇,火铳这东西好厉害啊,那巨熊被火铳中喷出的青烟一冲,就冒出血来,第二次烟再喷时,连熊头都打破,脑浆也打出来了。只这样两下,那二千斤的大熊便死翘翘了。只有几百斤老虎吗,比熊小了好几倍,林大哥只一下就打死了。”
沈念康奇道:“这么简单,喷了两次青烟杀了近二千斤的熊,一举手又猎了虎”
三儿肯定地点点头说:“就是这么简单。所以说火铳厉害嘛。”
沈念康看看堂兄,沈念宗对他点点头表示三儿说的一点都没错。
沈念康心想,连大哥都认可了三儿的说法,这事是决不会错的了,大哥是个从来不说谎的人,自己信得过。
沈念康另外的好奇心又起,问道:“火铳那是什么东西强云能不能把它借给我看看,让我也开开眼界,长些见识”
林强云起身将靠在墙上的猎枪拿了过来,沈念康战战兢兢地双手捧过火铳,但见这火铳只是并在一起的两根黑铁管子,除了制作得极为精致、打磨得光滑油亮外,实在看不出什么蹊跷来。他又不便详加打听,怕问得多了犯忌讳。再加上刚才听得三儿说得火铳那般厉害法,也不敢胡乱去动它,怕是一不小心给弄坏了,或是搞得喷出烟、火啊什么的,那可不得了。连忙将火铳小心翼翼地交还给林强云。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凤儿也已经梳洗好了,与沈念康的妻子秋云一起带着南禄走出来。
沈念康见凤儿和秋云牵着孩子出来,便对着妻子说:“秋云,我要和大哥出去办些要紧的事。你待会儿叫细狗仔去割上一斤猪肉,今天有大哥和林贤侄几位贵客上门,晚上我要陪大哥他们好好地喝上几杯。”
沈念宗问道:“六弟,我们这就走么”
“这就走。卖掉了熊掌以后,还要去胡铁匠的打铁铺呢。”沈念康站起来说道。
凤儿听说要他们要出去,脱口叫道:“我也要去,刚才被人领着走得太急,只顾看路,没有看清城里是什么样儿的。”
沈念宗狠狠盯了她一眼,意思是刚才讲得好好的,现在又变卦要跟出去。但看到三儿也是一脸希冀的神色,想想两个孩子长到十四五岁才来到这长汀县城一次,是应该让他们到外面走走,自己也不想让女儿和三儿失望。显得有些勉强的说:“那好吧,三儿也一起出去走走,记住我说的话,绝不能惹事生非。”
云山酒楼就在这南门内大街上,与沈念宗康的杂货铺相隔不过四十多间店面,六十余丈远。
虽说现在才不过是未时时分,也已过了午餐的时间,楼下大食厅内还是有五六成座,这酒楼的生意相当不错。
沈念康叫众人先在店门外稍等,自己进店找酒楼老板。
沈念宗等四人在门外等了不到一刻,沈念康就匆匆跑出来,招呼众人径直向食厅后面走去。
厅后一间装饰华丽的屋内两个男人一坐、一站,走动着的一个是四十多岁,身穿长袍账房模样的瘦高个儿,刀条脸,八字眉,鹰勾鼻子薄嘴唇,看来很是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