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看到他们兄弟便叫道:“两位,请到房中坐坐如何,大太阳底下不会晒得慌吗。”
徐天璠笑道:“好,我们先坐一下,等会再请老弟到我们居所用饭。”
叫来客栈的火家吩咐马上煮壶茶来,让两兄弟在屋内的方桌边坐下,林强云这才问道:“两位可是认得外面晒的那本名单”
徐天璠微笑的脸色一变,满面怀希望地问:“怎么,外面晒的那本书是你带来的你是怎么得到它的,能不能说给我们兄弟听听”
林强云觉得这事没有什么好隐瞒,就把在绝谷找到这本名单的事都告诉了他们,当然他没说出阴阳养生决和天师道符录,是怕人笑话他无知,连这样的书也留在身边。
林强云说了经过,随后问道:“我要请教两位徐兄,这名单是做什么用的,那些人为什么要藏得那么隐密”
徐天璠看了兄弟一眼,徐天瓘对他摇了摇头。
徐天璠的表情显得很为难,期期艾艾地说:“飞川老弟既然不知道这事,我也不好没经人首肯便把事情告诉你。此件事的内情十分十分,咳,这事牵连的人实在太多,只怕传出去后会有不少人死于非命。所以所以,老弟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看”
林强云对这名单根本就不在意,所以会把它带出来是因为听说了赣州以前叫虔州,在高宗绍兴二十三年才改为赣州的,而在绝谷内曾看到过这本名单上有虔州这个地名。只是因为好奇想找人问清楚这个名单是做什么用的,要是还有人需要它的话,就交给需要它的人。
自林强云来到这时代以后,发现所有的人对纸张,特别是写有字的纸张都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敬重。无论是男女老少,绝不肯随意把写有字的纸丢弃,凡见到写有字的纸或竹简、木片无不宝贝般的保存起来。横坑村就有个老人拿出珍藏了二十多年的一张五寸见方的残纸片,让他看那上面已经模糊不清的字迹。还不无骄傲的说:这横坑村还在世的九个老人中,就他能认得十一个字。
就是因为这样,让林强云不至于把它撕了擦屁股,名单方才得以保留下来。
看到徐天璠为难的样子,林强云不在意地说:“徐兄不必这样,既然你知道这本名单是做什么的,可能对你们有用,那我就把它送给你们吧。”
徐天璠兄弟一听林强云说要把这名单送给自己,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喜形于色地问:“就这样送给我们”
林强云奇道:“是啊,就这样送给你们。难道,名单交给你们还有什么交接仪式吗”
徐天瓘抢在徐天璠的前头急急地说:“不不,没有什么仪式。飞川老弟,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把那名单拿进来,以防被人无意中损坏了。”
林强云笑道:“既然已经送给了你们,那就由你们去处理了,这个不必问我了吧。”
徐天瓘一听这话,急冲而出,随即又旋风般地回到屋内,小心翼翼地把那本名单放到桌上,开心地笑道:“哈哈总算为李大哥办成了,能保住千万人的性命。此行不虚,此行不虚呀”
说到这里,两兄弟同时走到林强云身前,动作如一地整衣掸尘,理顺并不见乱的衣帽,双手拱举过顶,躬身几成九十度地行了个礼,齐声说:“多谢林少侠将此名单见赐,我们兄弟在这里代郴州今湖南省郴县的汉、瑶数十万百姓谢谢你了。”
林强云起身避开,连连摆手:“不要这样,千万不要这样。这本名单虽然对你们来说是很重要,放在我这里则是个包袱。现在给了你们反而是减轻了我身上的负担,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徐天璠、徐天瓘兄弟得了这本名单,似乎一刻也不想留了,徐天璠拉起林强云的手就往外走,说:“林兄弟,走,到我们兄弟的居处详谈,顺便把空了好久的五脏庙填满。”
林强云急道:“两位稍候,我交代一下再走不迟。”说完便扬声叫道:“归永叔,请你来一下。”
陈归永匆匆走进屋内问:“强云,叫我有什么事。已近未时正,客栈的厨下已经准备好饭菜,马上要进食了。”
林强云把挎包背上说:“归永叔,我要和两位徐兄到他们家去,你们自己吃好了。我的长铳在那儿,你把它放好,别出什么意外。另外,看好山都,哦,不,还是把山都叫来,我和他说清楚吧。”
陈归永笑道:“放心,我会把它背在身上,不会误事的。你没事也要早些回来歇息,明天还要走上百里路呢。我这就去把山都叫来。”
林强云应声:“知道了。”便对徐家兄弟道:“两位再等一下,我还有件事办完就走。”
不一会,山都戴着草帽进房,林强云交代说:“山都,我现在要去一个朋友家里,如果你能保证不出这个房间门的话,就可以把草帽拿掉。”
山都问道:“不出去,在这里坐可以不要帽子”
林强云:“是啊,不但是坐,也可以在房里走动,或是在床上睡,不出去就可以不戴帽子。可以做到吗”
山都朝林强云点点头,欢啸一声跳起来,一把扯下草帽丢到屋角,高兴地翻了一个斤斗。
这下徐家兄弟看清了山都的面容,看得出这小个子虽然也是个人,但他们以前绝没有看过这样的人,猜想这可能是山上的野人一类的种族吧。他们心中暗自称奇,不明白为什么这种被称为山魅的人会被林强云收服。联想到今天在河南岸与盗贼对敌时,林强云发出极似传说中的“诛心雷”,不由心下恍然。
林强云自然不知道徐家兄弟心中所想,笑着对他们解释说:“他叫山都,是我在汀州的山里从熊爪下救出的山民。他人虽长得丑了点,但心地还是不坏的。我们走吧”
徐天璠、徐天瓘兄弟的住所位于城东门内的一所大宅,这是徐家一位知交好友的宅子。主人家因故举家搬到临安,留下这座大宅借给徐家人暂住。
徐家兄弟与林强云在客厅坐下,他们的两个男孩躲在厅外探头探脑偷看,徐天璠朝厅门喝道:“你们两个还不进来见过飞川大侠,躲在门外鬼鬼祟祟的成何休统,要讨罚不成。”
林强云忙道:“两位徐兄,这大侠两字可随便叫不得。我只是一个打铁仔,叫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叫我名字林强云就好,若是嫌麻烦就叫强云也行。”
站在门口的两个男孩装成一副苦脸畏缩的样子,满含笑意的眼神里,那有半分害怕的模样。听到林强云发话,欢天喜地的跑进厅内,装模作样地对林强云拱着小手,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么,我们就叫你林大哥好了,叫名字太不恭敬。”
徐天瓘骂道:“休得胡说,大哥也是你们叫得的,这不是把飞川老弟叫低了一辈。”
林强云怕死了这样纠缠不清,连忙说:“没事,没事。随他们叫好了,我也大不了他们多少。叫低一辈还更好不是吗”
徐天璠笑着对林强云道:“飞川老弟,这稍高的一个是小儿徐炳祥,另一个是我二弟的儿子徐炳耀,今年十二岁了,成天想着到外面做孩子头撒野,到处捣蛋惹事生非,让人头痛得很。实在是不成器,叫老弟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