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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照妖镜”的,看着镜子中清晰的映像,她心里想的却和别人不同:“我们女人用它梳洗打扮,倒是物得其所用。这种东西若是能多做几个出来,想来一定会比任何宝物更有价值。”

把“照妖镜”交回林强云手上后,她还在想:“这宝镜到底是他自己做的还是前人留下再交给他看那铜框手柄的样子,显然是刚铸成的东西,难道是林公子这段时间才制出来的吗。如果真是他刚刚制出的东西,这个人也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等等包上。”陈归永的大嗓门突然在房中响起:“也让我看看能令妖魔鬼怪现形,可以照出人心所思所想的照妖镜是怎么样子的。”

“哈哈,果然是件宝贝。”陈归永把镜子拿在手上略看了看就交还给林强云,笑着对徐子丹点头问候了,才对林强云说:“刚才我在俘获的人中查出个叫秦仲涪的书生,据他招供说,是李元铠的朋友。这次陪李元铠到山寨里来只是想看看,并没有任何恶意,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与他毫不相干。你看这人该如何处置”

林强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人,向徐子丹问道:“徐叔,你看”

徐子丹沉吟了一会才说:“既然是与这里的事情没关系,那么我们明天就把他和那些人一并交给桂东县的官府好了。”

几个人商量了一些明天到桂东县的细节,吃完水煮石蝀后,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卷三 第二章

十月二十三一大早,一百六十九人抬着四十一具尸体和三十六个呻吟不绝的伤者,在三十一名护卫队员和五十个原寨民的押送下,出山寨南门朝桂东县出发。

林强云对走在面前的徐子丹说:“徐叔啊,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个秦仲涪有问题,总觉得这人的眼里有着数不清的阴谋诡计。”

徐子丹深有同感地说:“是啊,此人目光深沉,看人时游离闪烁不定。这样的人必定是个城府极深、工于心计之辈。我看其实情未必就如他所说般的,只是跟李元铠到这里来看看,对这里发生的事毫不知情,与他毫无相干哪。”

林强云说:“这样说起来,真不该把他和李元铠他们一起放掉,不如让我们把他交给桂东县衙去处置好了。”

“那也不然,”徐子丹说:“若无确切的证据,桂东县衙也拿他没办法,还不是早晚会将他给放了。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卖个面子给李元铠,让他们一起走了的好。”

三十多里路,一个时辰就走到桂东县城。这个刚设立十七年的小县,由嘉定四年公元1211年析郴州桂阳县今湖南汝城的宜城、零陵二乡而置,现在的治所位于上犹寨今桂东县寨前水湾。

县城治所小得可怜,根本无法容纳下如此多的人众。

胆小的县令赵栾问清楚押来的这些人都是本县的乡役,受通直郎胡有功指派到山里公干的,再不敢多问,直接就把人犯当场给放了。对于徐子丹的质问,他苦笑着说:“徐老先生,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里还不太平哪。山里的峒民全都控制在胡有功的手里,一个不好将酿起大变,有这小小的九品知县如何吃罪得起。何况我还有三四个月任期就满了,能省事些让我平平安安回去,实是对几位感激不尽。”

林强云拉住还要与县令赵栾理论的徐子丹,悄悄说道:“徐叔,算了吧,既然地方的官府都如此,我们也不必过于认真。”

赵栾喜道:“对对,还是林都头通情达理。本官现在就为你们办好签押文书,将那里的一千三百四十六丁口注销,也好让你们赶快回去复命。”

林强云倒是大为奇怪,问道:“啊,这我就不懂了,据我们查实,山寨里只有丁口五百七十四人,何来一千多呢”

“哎呀,小老弟。”赵栾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懂的,我从上任的手中接过来的时候,账薄上写明的是一千三百四十六丁口,其中男丁八百零一人。至今本县也还是按此八百零一丁收的赋税呀,该管的乡官及收税的专栏也不曾来禀报过有所偏差。若不是你们将这批人迁去福建路,此后的各任县衙照样还是按此收取赋税。”

林强云这时才真正清楚了山寨里的人为什么会这么苦,原来是该管的乡官从中作梗,他们不但按死鬼罗世传原先封锁山寨的命令照办,延续至今不变,也不把山寨丁口的真实情况上报给县衙。以至造成了山寨里的人现在连勉强活命都办不到,如果不是自己阴差阳错的管了这码事,接下去他们也肯定是只有再次造反一途。

林强云心里真为山寨里的人感到悲哀。十多年,整整十多近二十年啊,仅一百多不到二百人,就要负担八百余人的赋税,还得养活三百多四百个老弱妇孺,这是多么沉重的压力。

山峒里一个男丁的赋税本就十分之沉重,除了税、役之外想让一家老小吃得稍饱些都难。若一个男丁再要交纳三个人所交的税赋和服三个人份的徭役,光是每个人用在服役的时间就有半年至八个月,他们还能有多少时间来为自己谋生,其苦况可想而知。

走向只有十余间瓦房的县衙这一段路上,林强云深深地叹了口气,向徐子丹说:“山寨里的人这二十年来真是受苦了,如此重的赋税、徭役真能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不过,现在将他们全部迁到长汀县去,免去让他们受苦受难的沉重赋税和徭役,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徐子丹一怔,随后即醒悟过来,兴奋地说:“好事啊,这倒是一件大有功德的好事,于修行上大有好处,对林贤侄将来渡劫”

林强云不解地问:“什么渡劫”

徐子丹猛然把手掩到嘴上,急急说道:“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啊。贤侄休怪。”

“这老头怎么这样神神秘秘的,”林强云暗道:“话说到一半就吞了回去,让人听得希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