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罢。”
四儿不满地问:“公子啊,我们连死人的东西也要吗,是不是太贪钱了被人知道了会笑话的。”
林强云骂道:“贪钱别人会笑话叫说嘴的人做给我看看,这么上千人一天的花费就要数百贯钱。他们有能耐讲,就叫他做出更好、能养活更多人的事情来让大家看看。若是连我这样都做不到的话,只能当他们是放屁,这样的鬼话少在我面前说教。我们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护卫队和请来的人是要支工钱和吃饭的耶,不多想点生钱的门路那还不把这份家当给败光呀。快去,告诉大家,今后凡是收拣到的铁器,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全都按市价的一半付给现钱。”
四儿不服地说:“既然肯付钱,为何又只给市价的一半,对自己人的钱也要赚么”
“嘿你倒会向着别人说话,我已经先垫出了本钱去,不要收点利息么。”林强云笑着说:“没有我们的钢弩和刀剑装备护卫队,赤手空拳的他们能打得赢这些贼人,能有额外的钱赚”
一个时辰后,大队人马离开朋口村启程。
林强云抱歉地看了看堆在路边的五六十具尸体一眼,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既然他们已经走上了造反这条不归路,如今又演变成打家劫舍的盗贼,那就并非过去的普通百姓农夫了。杀了他们也是为了自保,这应该怨不得我林强云吧。”
转念一想:“哼,笨贼,就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也妄图成就大事,简直是痴心妄想。若是我林某人想造反的话”
“啊哟”林强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旁边紧随着他的四儿和山都急冲到毛驴左右,紧张地问:“公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么”
林强云轻笑道:“没事,只是想到一件事情,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走过朋口村时,他看到所有受伤的一百多头陀军都已经上过了药鸡膏,或躺、或坐地缩在墙边屋角。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目光,偷偷打量这些使片刻间便击溃自己一二千人的凶神恶煞。
另外那些没受伤投降的,则被陈归永带到一边派人看管。
林强云暗自点着头,很感激归永叔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不想让太多人的鲜血染在自己的手上,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毕竟陈归永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啊。
不管怎么说,毕竟五六十个活生生的人,就因为自己的一时之气而断送在这里,林强云心里总是放不下。
“唉,今天我是怎么了,视人命如草芥我林强云真是这样狠毒的人吗希望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才好。”林强云闷闷不乐的仰首向天,暗中问道:“叔妈、凤儿,你们能否告诉我,刚才是不是做错了再有这样欺辱我们的事情发生时,我又应该怎么办”
卷三 第二十五章
走了不到半里,陈归永匆匆赶到林强云身边,让驴夫退到一边后才小声说:“强云,有二三十个投降的头陀兵来求我,说他们也是好人家的子弟,是被胁迫而当了造反的头陀军。现如今想要改邪归正,意图跟要到我们双木商行来做事,谋得一口饱饭度日。你看,这事要如何处置”
林强云想了想,道:“叔你去看过,若是身体好能吃苦干活,又能发誓忠于双木商行不起二心的,可以收下。但必须先讲清楚,现在来的人算是学徒,三年之内只付给他们一定的生活费,三年后若能真正做事了,便按募请的工人支给工钱。愿意的就留下,不愿意的便放他们走。”
新泉村原来也有一股数百人的头陀军下寨,也许是逃到此地的头陀军告诉了他们朋口发生的惨事,一见到双木镖旗就紧闭寨门,胆战心惊地目送四百多人车从寨外经过,再不敢嚣张。
陈归永在过了新泉之后,便将护卫队大部分留在后面,防止再有不开眼的头陀军追来报复。
经过这一次的血腥,林强云和护卫队的大部分人都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只盼能平平安安地到达泉州就好。
当日进入玳瑁山区,找了个山间小村歇息了一晚,没什么事情发生。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再走一天,进入漳州地境,头陀军的势力还没有伸展到这里,他们就基本上算是到达自己另一个所辖的安全区了。
当他们一行的前队车、驴行到龙岩县的小池村时,被当地县衙的差役们拦下了。
这些龙岩县衙的差役,由一个姓钟的县尉带领,名义上是到县境内查察奸宄,防止汀州造反的晏梦彪派探子细作到此地探听消息,实则借此敛聚钱财。
前锋开路的一什护卫队什长任是说破了嘴唇,这位钟县尉就是不肯放行。什长无法之下,对县尉说明,这批货物是漳州弓手总都头林强云押运的免课货物,随货而行的长引马上就会由后面的人带到,还是没法说服这位固执的官吏。
钟县尉仗着有带有二十个捕快和二十多个专栏的栏头在身边,有恃无恐地根本就不把仅十个人的双木护卫队放在眼里。一是欺什长拿不出签押文书,二则也没看到林强云本人,即使看到了他也并不认识。
在他们看来,一队二十五辆样子古怪的鸡公车、二十二头驴,定然是头大肥羊撞到手中,一定可以敲出够他们这些人吃上好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的银钱来。
钟县尉逮到了一条大鱼,心内得意非常,这下发财罗,如此大批的货物,少说也能值上百千钱吧。他一时间贪念大炽,寻思着按往常对付小行商的做法,寻出什么由头把这些车、驴载运的货物充抵商税,再将这数十人往大牢里一关,嘿嘿
想到得意处,不由得笑出声来。县尉大人把专栏的税吏叫到一旁把自己的意思一说,那税吏倒是个晓事的老成人,急忙劝道:“大人,这可使不得。依小吏看,此人说的话不假,他们的装束也是双木镖局的样式,何况还有双木的镖旗在此。他们的局主可是泉、漳、汀三州的弓手总都头,可不是个随便可以招惹的主儿呐。”
钟县尉此时见钱眼开,一心只想在任上把活动外放用去的钱财尽快收回袋子里,兼且背后还有大靠山撑腰,哪里听得进这位税吏的话。
笑着对税吏说:“既是老兄怕这位林飞川,那就将你带来的栏头留下,自己先回去好了,到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说毕,他也不管税吏是否答应,对那些栏头差役们吩咐:“来呀,先与本官查明所运货物有若干,再细细地算出应输纳税钱多少。这些人交足了税钱则罢,若是不纳课交钱么,那本官就要按规矩以货折抵了。”
栏头、差役们一听县尉的话,全都喜形于色,栏头们取出他们随身的五尺长法锥,连招呼也不打就向车上、驴背的货包一阵狂捅乱插。
那位什长要带着手下的护卫队前去阻止时,却被二十多个差役们用刀逼住到一边不能动弹,连身上的刀和钢弩也被缴去当成彩头。什长派去报信的人,却让他们打倒在地,没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