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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涪待得李蜂头的声音稍歇,举起右手,向右前方二十多丈外的五艘大河舰一挥。那五艘河舰上排列整齐的水军,早有人注视着这里等待他的信号,见了他的手势,在指挥舰楼台上的大旗一挥,顿时响起“纵横无敌李铁枪”的呼叫声。随着这吼声响起,渐渐往外传去,不多时整个江面上全是“纵横无敌李铁枪纵横无敌李铁枪”的呼喊。

李蜂头哈哈大笑,得意地轻捋胡须,转头望向左手站着的秦仲涪,笑道:“雨荷先生、李先生,你们看本军的水上儿郎气势如虹,此时我要直下扬州,进取临安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只待穆椿”

秦仲涪急急打断李蜂头的话插口道:“主公,此地不宜论及此事,还是回营后再说。”

李蜂头被秦仲涪打断话语,刚想出言喝叱,一愣之后眼球转了转,随即呵呵笑道:“先生过于小心了。也罢,不说了,回去再谈,回去再谈。”

李蜂头身后陪着的十多位将领,大多脸色阴晴不定,沉思不语。有个别将领甚至面露一闪而过的鄙色,但也很快隐去。只有三、四个李蜂头的心腹将领互相拍肩捶胸,显露兴奋之色。

秦仲涪四下一看,发现左边十多丈外,有两条插着哨船旗号的小船相隔六、七丈并排而来,舰上的人也大多看到了。开始,看见的人全都没有注意,在这水上操练、作战时,除了简单的消息传递使用旗号外,传递较复杂的信息也就是以哨船为主。

秦仲涪再认真一看,马上发现不大对,这两条哨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仅是五、六息的时间里,两条小哨船已经破浪前进了四、五丈,距这艘战舰不足十丈了,能看清船上人的面貌。

两条哨船上各有四人,一人操双桨行舟,弓手和手持传令信旗的传令兵低头坐着。

秦仲涪心中奇怪,何时主公的水军中招徕了江湖上的武功好手可也不对呀,依着主公的性子,绝不可能把会武功的人放在水军中做个哨船小兵。想到这,心中一惊,伸手拉住李蜂头的衣袂朝后退,口中大声叫道:“护卫,注意驶来的两条哨船,防护四面水中。主公,小心刺客”

听得秦仲涪的叫声,散于李蜂头身后及左右的亲兵立时刀剑出鞘,迅速地围到他的四周,面朝外形成一个防护圆阵。

那十多名将领也各自取出兵器,向四外分散开凝神戒备。

这艘河舰上其他水军们的反应就没有这么好了,他们听到秦仲涪的叫声,都是站着发愣。只有七八个见了李蜂头亲兵的动作,才把手中的长矛端起,慌乱中却有三四个把应该对外防护的长矛对准圆阵,真让李蜂头和那些将领们哭笑不得。

那两艘小哨船上除了操桨的人外,已经张弓搭箭朝船上射来。众人听得弓弦响时,箭已到达,朝哨船这一面五个外围的亲兵,有三个捂着脖子,瞪着流露出不信神色的眼睛,连声音也叫不出来就摔倒在船板上。两支箭被亲兵用刀格飞,还有一支漏网的箭朝着圆阵内射入。

一位身形壮硕、满面虬须的将军一扬手中单刀,朝前斩去。

卷四 第十二章

秦仲涪刚要喝令那些长矛兵将矛尖转向,话还没有出口,“铮”地一声响,把他的话吓回肚子里去。他定神看时,只见脚边钉了一支箭,箭杆颤动着钉立在船板上,距他的左脚不到二寸。

正当秦仲涪惊魂未定时,第二波六支箭又到。这次众人有了准备,除两个亲兵闪避不及被拦挡下的箭伤了腿脚外,其他的四支箭被外圈的将领格飞,倒也没有再伤到人。

站在稍后三尺的李元铠,眼中刚看到前方有白闪闪的东西向自己当胸飞来,脑子里还没来得及动念,闪着白光的东西已经被人打落。等他看清被打落钉在船板上的东西是一支利箭,心里感到害怕想起要逃命时,船上的情势已然大变。

此时,船上的水军士兵方才惊觉醒悟,在带队“孛堇”喝叱下手忙脚乱地拥向船边。水军们还未到达位置,靠中部的船舷外已然跃进了四个黑衣人。

这四人略一打量,当先上船的两人已朝李蜂头所在处猛扑而来。其中一个黑方脸满面络腮胡,年约四十多岁的大汉,双眼血红,盯着李蜂头的眼光充满怨毒之色,挥舞六尺长的朴刀,嘶声大吼:“汉奸李蜂头,还我应家堡四百多条命来杀”

黑脸大汉正是应君蕙的满叔应天宝,他朴刀一顺,犹如使长枪似地耍出一个三尺大的刀轮。只听刀声哗哗,但见刀花冉冉,似慢实快向李蜂头站立处狂涌而去。

李蜂头右前方一个使阔铁剑的高瘦将领侧移两步,让开飞速而来的刀轮,脚尖沾地碎步向前迎去,将横在身前不足三尺的阔铁剑一领,指向应天宝右胁,意图逼迫应天宝收招自保。应天宝见此人将战场上用的阔铁剑使出江湖打斗的招式,心中卑视,对他理也不理,连眼角也不再看他,直奔李蜂头而去。

这高瘦将军心中气怒交加,心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刺客。”手中阔剑原本是战场上冲锋砍杀用的,这时不知他是那根筋不对了,把砍杀用的铁剑向应天宝腰间刺去。若是江湖中人所用的三尺二的长剑,此刻已经刺中应天宝了,可这铁剑只有二尺七、八,想要刺中应天宝就必须再进五六寸才行。

眼见剑尖再有二、三寸便将入肉,高瘦将军突然全身一震,身体朝前一裁,右手一松,掌中铁剑“当”一声落到船板上。刚勉力止住身形,眼中看到一只穿着革底软靴的脚从面前飞起,耳中听得“咚”地一声,胸口剧痛如裂,身形又倒退出四尺,撞在一个李蜂头亲兵的身上,原来却是冲近的应天宝趁机给了他一脚。再看应天宝时,他已朝前突进了近丈。

高瘦将军稳下身形回头一看,一丈外一个三十余岁,面目清秀的男子应家族中排第七的七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正收回一条扎在一名长矛兵咽喉中的链子枪,枪尖上沾着红红的血迹,还滴滴答答地落下几滴血珠。看到那枪尖上的血,才感觉到右掌背上传来剧痛,这时方才明白正是清秀男子七弟的链子枪扎中了自己运剑的右手,再杀了一个距其最近的长矛兵。

当瘦高将军出剑之时,站在李蜂头左边,手握单刀的另一位身形壮硕、满面虬须的将军,健步朝应天宝当面迎上。见那刀轮呼呼地旋转而来,如割罡风扑面而至,威势相当惊人。晓得自己单手无法力敌,暴吼一声双手抡着单刀照准飞旋而来的刀轮,一招力劈华山狠狠地斩下。这人想必是个蛮汉,只道此一斩招沉力猛,只要能挡下应天宝的这一招刀轮,船上的李蜂头等人便可相机对上船的这数个刺客围而杀之。

李蜂头和身傍的一干亲兵将领见了虬须将军这气冲斗牛的一刀斩下,俱都心中暗想:这一刀下去还不把应天宝的刀轮给破了。齐齐喝声彩:“尉迟将军杀了他,”

此时应天宝不慌不忙脚下一顿,止步不前,尉迟将军这招力劈华山走了个空。尉迟将军大吃一惊,待要收招时,那应天宝脚下已动,刀轮直冲而前。尉迟将军惨号声起,血花四溅中踉踉跄跄退出数步,撞在秦仲涪身上,两个人倒在一堆儿。

李蜂头甩开秦仲涪,从亲兵手上取过了八尺长的铁枪,见那应天宝即将冲到,进步挫身,双手微动将铁枪摇出个尺许大的枪圈,再把铁枪向后一收。口中大喝一声“呔”随着这一声大喝,将铁枪向刀轮中心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