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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朋友,不要对他动手好吗”

山都朝林强云看去,见恩人笑着点头,这才慢慢退到林强云身后收起匕首。

邱胜走到陈君华面前,单膝下跪:“属下见过将军。”

陈君华一把拉起邱胜:“邱将军不必多礼,你我现在并非同在军中,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不过,若是邱将军还想上战场的话,目前倒是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完成北上抗金的心愿。”

卷四 第十八章

陈君华不等邱胜有什么表示,转身朝城门外喝道:“三、四两哨分派人手上城守稳这个退路,一、二两哨作好战斗准备,随我们到州衙揪出陈狗官去大牢救人。”

看到陈君华转身带着队伍要走,邱胜叫道:“陈将军且慢,听属下一言。”

陈君华抖手拔出背着的长枪,语气不善地问道:“邱将军莫非想要拦阻我们的行动么,是否还想试试这把新打制的夹钢枪”

邱胜双手乱摇,皱着脸说:“属下怎敢阻拦将军办事,只是想向林公子说清城内的情势而已。我早就是将军的手下败将,现在也不想再试由林公子专为你打制的兵器。”

“别讲那么多废话,快把城内的情况说来听听。”陈君华心急救人,有些不耐地沉喝。

一待邱胜说明了城内大军的位置,陈君华立即调整队伍的安排:“三哨留在此地守住城门通道,四哨赶到东门内的大军兵营外,一旦里面的大军有出动的迹象,立即喊话警告,若还不听劝阻,便发射雷火箭压住他们,不得让一兵一卒出营。只需把住营门二刻时辰就可以撤回南门与三哨一同守在这里。一、二两哨的任务不变,跟我走。”

长汀城的东门因为离鄞江渡口不远,所以被陈孝严求得知福州兼福建路安抚使王居安的同意,从漳州调来的三千大军就安营在东门的民房内,把东门一带的原住民暂时迁入北山草棚内安置。本州各地调集来的厢军、役丁们则分在西门和南门把守。

护卫队四哨的人来得正好,那位从城墙上跑来的曹景洪同伙,一找到带兵的漳州准备将军,就大声叫道:“禀报将军,林林强云带着他的双木镖队已经到已经到了南门内,怕是怕是很快就要杀过这边这边来了。”

准备将军奇道:“林强云,林飞川他不是我们漳州的乡役弓手都头么,他来这汀州何事,为何见到他来你要吓成这样”

这人急道:“林飞川不但是漳州的乡役弓手都头,以前还是我们汀州的乡役弓手都头呢,但前两个月已经被陈大人给革去汀州都头的名份。这些时日陈大人就是为了防着此人会回来报仇,让我们每日在各个城门守着,要在他一到汀州时便将其拿下治罪。请将军速带你的兵往南门去擒捉,必定是大功一件。迟了恐怕陈大人要怪罪,我们都吃不消。”

这个准备将军大约也是有力无脑的莽汉,这时也没去多想便大声下令:“各部整队,我们前去南门看看林飞川到汀州来有何公干。”

等整好队准备出发时,他们作为临时兵营的巷口传来叫声:“里面的人听好了,我们是汀、漳、泉三州乡役弓手总都头林强云的属下,到汀州城内公干,奉命前来劝阻你们不要受奸人利用,只管留在营内不可外出。若有不听劝阻者,请看这个物事。”

准备将军怒声喝道:“一个小小的乡役弓手都头,竟然下令要本将军呆守在营内不得外出,真是欺人太甚”

他的话声方落,只见远远的巷外丢入一件怪模怪样的物事,这东西大大的头犹如一个黑陀螺,却又拖着一条木竹削成的直杆,还在木杆上冒出一股白烟。

准备将军正想令人上前去把这东西取过来看看清楚时,那怪物事突地“轰”一声炸了开来。

排好队待命的这些由漳州厢军充任的大军,只听得爆响过后还有几声细微的尖啸声从头上掠过。

站在最靠近那物事的两个人忽然惊叫:“谁推我,是什么人推我哎呀,血,我身上出血了。呀哟我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呀,好好的我怎么会受伤哪”

那位跑来报信的家伙呆呆地看着这两人手忙脚乱按住被击伤的左胸、右大腿部位,眼看着他们的血越流越多,把身上的衣服、手掌都染红了。他忽然觉得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寒气,慢慢流遍到全身上下。

“好冷呀”这人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一愣之下醒悟地叫道:“雷火箭天,这是飞川大侠加了道法于其上的雷火箭。”

这人扭身向巷口方向跪下,把头磕得“咚咚”响,颤声叫道:“不关我的事,小人只是上命所差,实在是身不由己呀,求大侠饶过小人这一回,自今而后小人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不敢跟曹头儿做坏事了。小人这就去把分得的四十贯钱和布鞋、蚊香、菜刀这些东西都送回双木商行,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这人的叫声越来越细,最后变成小声自语,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自顾朝巷口走。

此时准备将军看到距自己这里十六七丈的巷口外,密密麻麻地排了好多人,最前面的四个成跪姿,稍后四个却是站着。他们的手上都托着一把小弩,弩上安放的,就是刚才丢入巷内的那种怪物事。这才明白这东西是由小弩发射的箭矢,大概也就是那个朝外走的人口中所说的“雷火箭”了。

“雷火箭又怎么了,充其量他们也只有几把小弩,还能对付我二千余人的大军不成”这位准备将军还真是个不信邪的人,心里想:“不到二十丈远,一个冲突就到,最多也就死伤三几十个人。只要我自己没伤着,这些厢军、役丁死不死与本将军何干。”

想至此,他对拥在身边的十多个部将下令:“你们回去队中,听本将军号令一出,便各带所部军卒杀出去,而后直扑南门。本将军自赴衙门请见陈大人,再来决定如何区处林飞川。”

林强云虽说也是漳州的乡役弓手都头,他在漳州的时间基本没有,漳州的这些人对他十分陌生。不但连面没见过,长得是个什么样也仅是耳闻,也对所传的各种说法是半信半疑。

两个腿部、胸部受伤的厢兵已被人抬下,少了他们的号叫声,这几个部将的心安定了不少,回到各自的队伍中。

只听得那位准备将军大喝道:“前队的人向前冲,后队的紧跟而上。”

护卫队四哨的哨长叫人把那报信的家伙绑到一边,一看巷内的厢军已经起步,心知自己这一百二十人绝非冲近身前的几千厢军对手,急喝道:“前排弩手点火发射,第二排的准备,若是他们不止步便打到他们后退。”

小巷口被原住户建的铺面占掉了一半,形成内大口小的格局,长度不足百丈的巷内落下四支雷火箭,其状况可想而知。

“轰轰轰轰”连续四下爆响,厢军刚移动的人群中炸开四团血花,悲呼惨号声在小小的巷子内冲天而起。前面的人惊得转身想逃,后面的大队却在各部将的催促下推拥向前,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个劲地往前挤,把前面的人向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