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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数千鲨鱼,将不愿降的贼兵全都撕碎吞食尽净。那一战,二十多艘海鹘贼船仅余投降的十数艘。还有,在到此之前的西溪镇上,李蜂头的打粮军二千多人马,让上人的小雷神轰死近半,其余的也全部投降了。老道去看战场时,发现被子母炮击毙的贼人大都尸骨不全,死得甚是凄惨呐。那天我们赶到此地镇国寺外解救你们时,丁大侠不是也亲眼看到了,上人于数十丈外,将穆氏三狼中武功最高的狼首穆椿击毙。丁大侠请仔细想一想,若是在这么远的地方有人用法器向你攻击,既便他的武功差,或是根本没有武功,你能有把握不受伤害吗总之,今天如不能解决应小姐的问题,我想不久将会有滔天大祸。唉,我说的不算,你们也可能不一定相信,以后有机会自己亲眼目睹就会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哎呀不行,上人这一负气而走,万一万一应小姐真有个什么不测的话,说不定会引发一场天大的劫难,天下百姓将又要遭一次涂炭,不知会有多少人将因此而死于非命呐”

说完连招呼也不打,转身就向外急走。

丁家良叫道:“老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天松子止步回身,对丁家良说:“丁大侠,贫道对你的所行所事一贯都是十分佩服的,实是不想你伤在上人手里。所以,请听老道的劝告,若是不想引起更深的误会,千万别去招惹他。”

丁家良苦笑道:“道长误会了,老朽只想去做个和事佬,促成应姑娘和他的好事,不会去惹怒林小兄弟的。”

天松子:“既是如此,我们就一起去吧。”

天松子和丁家良正待起步,本地的帮闲花冲却在此时冒冒失失地一头撞入,险些冲到丁家良怀中。丁家良身形一侧,让过花冲撞来的头顶,一把扯住他问:“花闲,何事令你如此惊慌,连路也不看清楚就没头苍蝇般的乱冲乱撞”

花冲用力一挣,没挣开丁家良的掌握,急得他大声叫道:“放开我,在下有急事要向局主禀报,误了双木商行的大事你可是担当不起。”

丁家良道:“林小兄弟要连夜赶赴楚州,我们正是寻他有紧急大事,和我们一起去码头找吧。”

此刻是酉时正末之间,本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色,因为北水关外草市码头上的火把映照,稍许能看到点路影。对天松子和丁家良这样武功高强的人来说,只要有些许星光既可看清道路,和白天没什么两样。但这样的天色对花冲来说,却是一大难关,开始走西市街时还好,有街上商铺内的微弱灯光可借以看清路面。到得后来走过高公桥后,再没有灯光可借,让花冲不时会踢到脚趾,好几次都差点摔个大跟头。

好不容易跟着两位老人来到北门,就差那么数息的时间,刚好城门已经关上,并被贴上了军使衙门的封条。在这样的非常时期,除非是郡守叶大人下令,并再次颁出盖了衙门大印的封条来,才能开启城门。否则,谁也不敢冒被指控为细作,可以由任何一个守城拥队做出决定,即时砍掉脑袋的风险开启城门。

天松子叹道:“天意,天意呀,难道这一场事关无数人性命的大劫难,真的就没有办法挽回了么”

花冲听得天松子的话后,徒然一惊,问道:“老仙长所说的大劫难所指何事,讲出来听听。说不定花闲这样的小人物,能想出办法来解除”

丁家良久走江湖,知道地方龙蛇中确是有些高人隐身在内,他们的能量不小,说不定真有办法解决此事,便将事情的经过大略说了一下。

花冲听完后稍想了一下就非常不满地说道:“这事我也听过双木镖局的人说过一些,完全是你们这些既称大侠又是道学之人搞的鬼花样。哼,你们这些什么大侠真是愚蠢,一天到晚都叫嚷着除暴安良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呀,一言不合就像我们这些市井无赖一样的挺身而斗。又有几个大侠是真正为小民百姓着想的林局主才当得上真正的大侠称号,他不为虚名去做商贾做生意,想尽办法赚到钱则用以救济各地的孤儿老弱;收容了数不清的难民给他们饭吃、给他们能赚到养家活口银钱的活干;让多少流离失所、挣扎于饿死边缘的人,因为有一份收入而活下命来。”

花冲越说越气,他可不管什么大侠不大侠的,恶狠狠地向丁家良责问道:“你们呢,能长年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大侠们,那一个家中不是有田有地有钱有米,不愁吃穿用度的家有余钱剩米的大侠们,又有几个能像林局主一样,把家中的银钱粮米拿出,那怕只是一小点来救济穷人,或是想办法让穷人们有些事情做,可以赚到他们吃穿所需若是大侠们家中老小都没饭吃,或者是无钱无米,吃了上顿愁下顿的话,你们还会有心思去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么那个什么应大侠老头子早该死了,连这样好的人他都看不上眼,还骂人家是满身铜臭,骂人家是蝇营狗苟逐利的奸诈小人。咄那姓应的死老头凭什么不许林局主与应家的人交往,凭什么就认为他配不上应小姐大侠,哈哈,大侠啊,我看大侠们连林局主的脚趾也比不上。就像我们高邮城内的这些游手无赖,提到大侠们时只是惧怕你们的武功,半分敬意也谈不上。而他们知道了林局主的侠行善举时,都是有一股发自内心的敬佩之意。试问,大侠们能做到这一点么”

这么冷的天,丁家良还是被花冲的一番话责骂得出了一身大汗,据他自己所知,事情也确实是花冲所指责的一样。能在江湖上行走并有侠名的人中,竟然没有一个不是家资丰裕的富人;也没有一个身具侠名的所谓大侠包括自己这个江淮大侠在内,能像林强云一样,不,那怕是一点样子的善举,更不用说为缺吃少穿的人找些力所能及的、可以赚钱养家的活计干了。

“快哉,花闲你这番话真是骂得大侠们入木三分,理直气壮哪。”天松子大声叫好,手掌鼓得啪啪响,他的话语中不禁又有点儿庆幸:“亏得林飞川是我天师道门中的上人,老道才得以追随其后,将来也能为天下苍生做些有益之事,不致遭受天下人的唾骂。”

“遭受天下人的唾骂”丁家良狠狠地一跺脚,自语道:“不行,就是与应老儿反目为仇,也不能任由此事就这样发展下去。”

他转向花冲问道:“花闲,我们需要你帮忙租一条客船,明天一早护送应小姐和他的家人去楚州与林小兄弟会合,不知能否鼎力相助。”

花冲拍着胸膛道:“没问题,明天城门开启后,北水门外的草市码头上,我会和一条客船一起等着,你们和应小姐一起来就是。”

大宋绍定二年十二月初八日己时初,让衣衫单薄的穷人们盼望已久的太阳,终于伸出他轻柔的手,把厚积于天空中的黑云一点一点地慢慢拔开,洒下几丝感觉上有些温暖的阳光。

淮安军治所山阳县子城南门外,那个占地百亩空荡荡的大广场上,十来个顽童聚在一起呼叫打闹。

忽然,由东岳庙方向传来一阵“的的答答”的马蹄声,顽童们愣了一下,都停下奔跑追逐的脚步向东张望,然后像受惊的鸡鸭般呼啸四散而逃。

听到孩子们叫出“李大帅的兵来了”的声音,子城门楼上值守的护卫队立即敲响警锣,向在内里小校场上操练的同伴们传出警报。

首先跑上子城墙的是子母炮的炮手和三十名弩手,“咔答、咔答”声中,炮手和弩手们需用的的棒香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