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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银钱什么都干得出的通病,而且还奸诈得让你吃了亏之后,还要没口子的向他道谢,谢谢他坑了你没坑得那么厉害。那田四就是被这个该死的林飞川骗得团团转,不但和他赌赛输掉千余匹战马和骡,还以低价抵出三万多石粮草,末了这个蠢田四直向人夸赞林飞川够傻瓜,连粮食这么笨重的物事也肯长途般运回去。本来大帅和姑姑也是不明此中详情的,直到田四随林飞川走了后,才从田四的手下口中知道这件事。

想到将要面对的是如此奸诈的一个人,国安用心里不禁有点担心起来,生怕一不小心便被这林飞川骗上一道,自己吃点亏算不了什么,顶多就是花些这几年抢掠来的银钱了事。可万一有把柄落到大帅、姑姑的手里,恐怕自己的性命就将大成问题了。

“唔,这回一定得千小心,万小心才行,没的把一条老命断送在林飞川的手中。”国安用向左右环顾一眼,看清周围都是自己的亲信,李蜂头派来监视的人还相隔很远,便用只有左右之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们都向我这里靠近些,有事和大家商量。”

待得众亲信稍靠过些后,国安用脸色有些沉重的说:“腊月山阳城发生的事你们有谁亲眼看到,到底大帅替身是否被道法所毙”

一人回答道:“将军,这些都是听说的,我们这些人如何能进入山阳去探问呢。不过按我军又送给他们粮草,又押丁口的情况来此地交付给他们的情况来看,大帅替身与双木商行东主林强云赌赛,并输了彩头却肯定是千真万确的事了。否则我们今年要起事南下,攻城掠地抢夺大宋花花江山,正是积蓄粮草唯恐不足之时,何以能一下子送给别个毫不相干的人五十万石粮。再说,这十多万丁口原是大帅要送去济南府给蒙古人,以安其心不使他们起疑的贡物,如何也转送给双木商行,那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凭空弄出些事故来让蒙古人起疑心么”

国安用:“那么,你们倒是说说看,这双木商行的东主既然有如许神通,他们能在封赏给他们的三州地境站住脚么若是大帅在起事南下后得了手,又或是失手后,再回过头去对付他们,要用武力硬抢回这三州的地面,不知双木商行的人又会怎么样”

“难说,难说得很呐。”那人见没人有应答的意思,又不好让国安用冷了场,便又开口说道:“依属下想来,他们这些只会低买高卖的商贾会有多大的能为,不过是仗着那什么飞川大侠的些许道法得意于一时罢了。一旦面对大帅的数万,以至十数万大军,肯定是一触即溃,还不是乖乖地把三个州地面双手奉还给大帅。”

“唔,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国安用被手下人一说,心中的想法又有些动摇,只是还有点不死心:“此事暂且不提,到时看看再说,若是实在没去处时,我们还可再投向金国。金国再怎么不济,想来也必然强过这什么双木商行的商贾之流罢。”

国安用一行刚走出数里,前方奔来一彪马军,到前面二三十丈停下排成一个很整齐的方阵,看上去大约有四、五百骑的样子。

尘土渐渐降落,已经能看清对方骑军的阵容了,方阵前并排四骑的身后一面绣有字的白云旗在风中微微飘扬,因为风不大,牙旗没能伸展开,所以看不清旗上绣的是什么字。

这一片山东地境原是李蜂头的领地,但对面来的骑军却是穿了一式白战袍蓝背子,不似是本军穿什么都有的杂色装束。

一名马士纵马上前,对国安用等人大声问道:“来的可是李铁枪、杨妙真属下军兵,是否送丁口到莱州去的人马”

国安用大喝道:“大胆,大帅、姑姑的名讳也是你们乱叫的么,小心有奇祸上身。”

那骑士不屑地冷笑道:“什么姑姑,你们这些汉奸奴才方把这个女人当成长辈,在我们眼里不过是个淫贱恶毒的妖妇罢了。说,是否送丁口来的”

后一句喝声有如霹雳,震得国安用心中一突:“此人好浑厚的内力,其武功也定然非同小可。自己此来是要取回猎鹿宝刀,不可因了一点闲气而坏了大事。”当下换上一副笑脸道:“本将军国安用,正是奉大帅和姑姑将令,送十四万丁口去莱州换取猎鹿刀的。请问这位将军上姓高名,可是贵东主林飞川派你们来接收丁口的么”

这位骑士正是张氏兄弟中的老三张全节,他们兄弟中就数他的脾气最为暴躁,听得国安用是送丁口来的贼将,十分不满地叫道:“兀那汉子,我又没问你姓甚名谁,说那么多废话做甚。你家老子叫张全节,是双木护卫队骑军教头。奉我家都统制将令来接丁口。既是你们已经将人送到了,都统制吩咐过,还要细细地清点,丁口的男女、大小、老少、壮弱都要细细看清楚、还必须写得明明白白。莫要让人给以少充多胡混过去,省得没点足数而吃了大亏。来来来,我们这就开始点算丁口。”

“且慢。”国安用出声止住张全节。

张全节笑道:“怎么,想先试试我张家的家传武功么也好,待我先和你这汉子战上七八十合再讲。”

国安用不欲和此人纠缠,向张全节伸出手掌叫道:“拿来。”

张全节奇道:“什么拿来敢情还想要立生死状么。这可不成,没大哥发话,没都统制的将令,私斗是要罚饷一月的。我们打个商量,打个四五十合便罢手,我们也留些手不发全力,保证不伤到你就是。你看如何”

国安用对这样胡搅蛮缠的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一时间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和声向这人解释叫道:“你要将丁口接走,便须将猎鹿刀交到本将军的手上,然后再点算这十多万丁口,我们哪有时间与你胡缠。快将宝刀拿过来,我们早些办完事,本将军也好早些赶回去向我家大帅、姑姑复命。”

此时又有两位骑士上前,一人喝道:“三弟不得对国将军无礼,待大哥和他说去。”

这说话的正是张全忠,对国安用拱手道:“国将军,你要的猎鹿刀随后就会由我们都统制带来交给你。我们是否先将丁口点算,省得到时多费时耗力。”

国安用没把宝刀拿到手,如何肯把丁给别人,一口就拒绝:“不成,说好了一手交刀一手交人的,宝刀未到我手上,你们也不能先动这些丁口一下。”

张全节道:“不如这样,看你们送来的这些人都已经又饿又累,支撑不了多久。待我叫人将带来的干粮分些给他们先吃点,宝刀拿到你手上时再来点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