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轴的出力使螺旋桨转动得更快,产生更大大的推力。
见到每个摇把曲柄可以站下三个人,再加四个人就能把三个摇把曲柄全都用起来为战船加速,张本忠即时向跟自己一起来的哨长下令:“闲着的水战队员马上再来四个,此后每次用九个人轮流为战船加力。呵呵,这样一来,我们的战船每个时辰就可以多行走三四里了。”
哨长应了声“是”,后,接着他的话头说:“张统制说错了,我们在吴掌门装好这些齿轮时试过,在没风的时候,深鼎不升火烧汽,光是用九个人去摇动,只要船行走开了后,每个时辰也能走三四里水程。不过,摇这些摇把的人也累得半死,不到半个时辰就要散架,得马上换人。”
哨长去安排人手时,摇动摇把的水战队员也对张本忠说:“张统制,原来吴掌门说装上这几个手把是为了在我们的战船没石炭,或是为了省钱不烧深鼎时用的。想不到烧了深鼎后也能用,把船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是啊,过去只用三个深鼎,我们的战船每个时辰就能行走二十余里水程,有顺风顺水时的一半速度还快些许,加上我们九个人,只怕每个时辰能走上二十七八里也不一定呢。”
确实,战船加了九个人的力量,估计没风的时候每个时辰能行走三十五里水程,让张本忠觉得很满意。
他仔细算了一下,胶西由陆路到登州五百余里,骑兵要两天时间才能到达。而水路一千一百多里水程,按现在没风时加了九个人力的战船速度,需要三十余个时辰,还是没法和陈君华的骑兵一同到达。
船行虽是快了,却苦了那个负责舀水、上紧密封螺栓的人。以往光是用深鼎的汽为动力他只需半个时辰提走两桶漏进来的海水,并稍紧一下压板的螺帽就行了,显得应付有余。这下不但是深鼎,还外加了九个人的力量,使他的工作量骤然增加了一倍,虽说不是像摇手把的水战队员们那么累,却也忙得他手脚没一刻可以稍停。
此刻另一艘四千斛的战船上,刚刚升任部将的朱焕明,正在耐心地教一些负责开炮的旗头发炮术:“海上射炮和在坚实的大地上发炮,完全是不同的两回事。由于海浪不停起伏,带得我们的甲板一直在晃,我们眼中的准星老是不能直接瞄准,远处的目标也象风中飘起的芦花,四处飘荡抓不着、捉摸不到。如果就这样胡乱一炮打过去,除了在远离目标十万八千里的海面激起一小片浪花外,肯定是只能浪费局主的银钱而一无所获的。”
朱焕明看了一眼围在他身边很认真听的十余位旗头,伸出手指向两尺多大的方窗外面说:“大家也已经知道,即使是在坚实的陆地上,你们发炮之前,也需要先弄清楚发炮时是否有风,估算出从何等方向吹来的风,其风力有多大。然后要估算出风力对射出的雷神炮或是子母炮子窠的阻力,测算子窠能达到距离的远近,这是以吹来的为顶头风或是顺风时的要诀。如若吹的是侧风,又有顶头左侧吹、顶头右侧吹和顺风左侧吹、顺风右侧吹四种不一样的算法。但是”
朱焕明加重了语气,提高声量说:“在海上射炮,除了和陆地上射炮一样,需要对各个方向风力的估算外,还有一样最为不同的,那就是更需要熟悉海浪起伏的规律,雷神及子母炮发射子窠产生的后坐力,从炮架上传于我们战船上对方向变化可能产生的影响等等。只有完全掌握这些了,你们就能打得着目标。可是,这些恐怕还是不够我们要打的也是水上的船舶,他们也不是死的,会停在那里等着你来打它极有可能在我们射出的子窠飞过去时会跑,大家要说标的移动也可以”
上甲板有人大叫:“朱将军,张统制的战船上发来旗令,要我们的战船派水战队到后底舱帮忙摇船,以便加快船速。我们必须快点了,张统制的船已经远出我们近百丈,我们的船再不加速怕是追不上了。”
看来登州的情况紧急,否则张统制也不会要水战队的兵卒耗费大力气去后底舱,用人力来加快船速。朱焕明心里念头一转,立即下令:“今天的讲授到此为止。现在开始,以一什人为一组,每两刻时辰轮换一次,到后底舱为本船加速。没轮到的其他人好好歇息,以保证到时候有充足的体力。”
刚学会骑马不久的沈念宗,骑着马跟随在大队后面连续赶了两天,近五百里上下的路程跑下来,浑身就像是散了架般的难受。还有二十余里就能到登州治所蓬莱县城了,应该可以停下歇息会了吧,回头一看被君华指派留在后面保护自己的一小队骑兵,刚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三十余个骑兵从小队长到士卒,看着越离越远的大队,无一不是满脸不痛快的神色。沈念宗知道他们脸上的不痛快,正是由于自己没法跟上大队所引起的,再怎么累也不敢说了。
“唉,我真是没用了,有马匹代步也还这样不经累,害得他们少了一次立军功的机会。也罢,我就拼一次老命,再赶一程追上君华的大队。只要进到蓬莱城内,他们就不必留在我身边可以随同君华他们去战场上拼杀了。”
沈念宗向后面大声叫道:“何队长,我们赶一程,追上大队人马。”
不等小队长回答,沈念宗双腿一夹马腹,勉力将身体坐牢,扬起马鞭朝马股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座下的战马似是也想追上前面已经看不见影子的伙伴,猛地一下往前窜了出去。已有了心理准备的沈念宗,料不到自己骑的这匹马也是个急性子,差点被它甩下地去,慌得他一手朝后撑,另一手死死地扳住马鞍的前桥,稳住了身体后再朝前俯身抓住马颈上的棕毛。
前两天警讯传到之时,沈念宗的心里急得不得了,登州是现在根据地人口最多的一个州。目下已经查实在籍,佃了田的原住民户三千一百零四,口九千七百余,接近一万大关。另有还没统计安置完的一千多户渔民,以及在分散住在沙门岛、大谢戌、驼基岛、钦岛、乌湖岛等还没来得及派官吏海岛上的农户及渔民,估计总户数将会超过五千,向六千户靠近。
现在的根据地里,钱、粮,日用百货都不缺,最缺的就是耕牛和人丁。万一真要被贼人攻入蓬莱城中的话,城内的一千多户住民,将近五千口人说不定会锐减一半以上。
他立即和张国明商量了一下,便不顾林强云和陈君华的劝阻,执意跟着骑兵们一起上路。准备到了登州消灭了盗贼以后,马上要君华派些护卫队到各个海岛上驻守,不管将来的打算如何,先把现有的根据地牢牢的掌控在手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