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主摆了一道,要是以后有什么好兵器先给了其他护卫队,那就太没面子了。
虽然明知林强云是和自己开玩笑的,也不禁慌忙转到林强云身边,小声求告道:“别别,局主千万别这样做,属下那敢取笑局主大人你呐。我不是听人说局主才学会骑马,怕你不习惯大腿会磨痛才垫了几块垫子的么,就算没功劳也有点苦劳吧,那用得着这么重的处罚呀。”游谨靠近林强云的耳边小声说:“局主原来那个马鞍没做好,张得太大了些,不要说局主这样刚学会骑马的人了,就算是骑惯马的老手也会被磨破皮的。所以属下就自作主张,为局主换了一个马鞍,并垫上些垫子,以后只要每天都在马背上走一至两个时辰,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就会习惯了。那时候再学策马快跑,就容易得多,也不会那么辛苦了。”
林强云笑道:“看你吓的多惨,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是由你们骑兵和水战队的人先尽着用,和你说笑的,别往心里去。啊”
游谨也笑道:“属下也知道局主的说笑的,但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怕万一真的有什么好东西局主给了别人先用时,那可就太丢脸了。嘿嘿,属下可是局主的首任亲卫哨长呢,局主应该不会这样不给一点面子吧。”
林强云在游谨帮助下坐上马背,这次的感觉确是和原来有点不同,虽然没好的大腿内侧还是热辣辣的,但比以前舒服多了。伸手拍拍他游谨的肩膀,高兴地说:“谢谢你啊,游统领,不愧是骑兵,这样弄一下确是不会那么难受了。”
亲卫们看到局主已经上马,随着哨长一声呼喝,一什人当先向西门驰出,前卫的一小队也相跟而去。
登州这里也许是政令传达得稍迟了些,也使得收购田地的执行比胶西胶水等在迟了一步。所以,这里的春耕现在才全面展开。秧田里的稻种才播下,看来起码还要再过二三十天才能成秧插下,而原本去年秋天就要种植的冬麦,大部分也因这里的人丁太少,麦种都被饥饿的人们煮成麦饭吃掉,而改成了现在的春麦种植。
刚出蓬莱城不过十里左右,林强云“噫”的一声勒马停住,他看到一块旱田里有一老一少两个农人用牛拉着一架奇怪的犁状物事,一人在辕前牵引牲口,另一位扶犁的老农夫且行且摇。不由得下马蹲在田边,等着那已经行到那一头的牛犁转回来,他想看看这究竟是什么物事。这种带有一个斗状物的犁,从小生长在南方的林强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不知道这种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不过他倒是明白,这块旱田是种麦的,那么这种奇怪的犁也就一定是与种植麦子有关了。
“这时候有畜力播种机吗,怎么我从来没在书上、画报上看过,连电影上也没见过,甚至连听也没听人说过呀。”想到种麦,林强云再仔细地看清楚远处的两个农夫和他们样式奇怪的犁,不由得想起“播种机”这个名词。这可是关乎大家能否吃饱饭的大事,不可不问清楚。
两个在田里劳作的农夫,原先听到路上有大队军马通过,本也没有什么,不敢抬头去看,只顾低着头干自己的农活。突然间听到这一大队上百人的马队停下了,老农夫偷偷地偏头一看,那队骑兵正正地停在他们租佃的田头。一下子就慌了神,不知道这些官爷们看着自己哪里不顺眼,怕是会有灾祸上身呀。
老农夫心道:“我的妈呀,怎么这些兵会在自己的田头等着,古话说的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呐,何况是我们这些笨嘴拙舌的作田人自己半截入土快死的人没要紧,可剩下的这个儿子才十六岁,若是他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七口人如何还能活命哪”
那位老年农夫吓得叫了一声,让那少年停步呆在原地不要乱走,然后心惊胆战地向路边林强云这里走来。
看着老村夫低着头,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地一步一挨过来,林强云心知他是害怕,便和颜悦色地说道:“老人家不必害怕,小子只是有件事不明白,想向你打听,务请长者赐教。”
老农夫看清林强云的衣着质料与其他兵大爷明显不同,想必是个当大官的,便“噗”一下跪到田垅里,伏下身头也不敢抬,结结巴巴地回话:“大人老老爷有有事下问,小老老儿”
林强云急抢几步走到老人身前伸手拉他的手臂:“老丈快快请起,起来我们才好说话。”
老人这下更慌了,死都不肯起来,心里一急之下,说话也顺溜了些:“小的不敢,小的跪着回话更自在,大大人老爷只只管问话,小老儿不敢藏私。”
林强云对这位老人家拿他没办法,只好蹲下身问道:“小子想请教的是,你们用牛拉的是什么东西呀,我看好像是用于麦子下种的工具吧”
老人一听这位大老爷问的,竟然是这种作田人用的东西,心中稍放下了点,说话变得流利了些,连忙答道:“是是,大老爷说的是,这物物事听说叫耧车,我们却是称之为耩子,用于种麦子是最好不过的了,若是有牛或者用马、骡、驴来拉时,抵得上十多个人做的事,假若种麦使耩子高手用的话,二三十人也比不上这物事的功效。既便没有大牲畜来拉动它,也可用两个人来牵挽,比几个人累得贼死快便多了。”
老农夫没听到林强云说话,担子又大了些,心里也忍不住把长久没人听的叨唠,讲出来给这位愿意听的大人老爷说一说:“唉可惜呐,这十多年来别说牛马了,连骡、驴也被李大帅的官府抢哎哟,小老儿该死,赏嘴,赏你个臭嘴”
林强云拉住老农夫作势要打自己跑马的手道:“老丈快说下去吧,我等着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