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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而为之等。凡宗室当赐名训、具抄拟官。凡庶姓孔氏、柴氏、折氏之后应承袭者辨其嫡庶。

虽说下面还有三案六吏,为他分担去不少繁杂的事务,但仅就经过六吏验看完后报到他这里的公事,就能要了人的老命。

“不行,一定要想法另寻个清闲又有实权的差遣,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天吃过早饭后呆坐在在小厅里,周端朝挥手赶开去年纳的小妾,心里的主意总离不开“差遣”这两个字。

“子靖兄好清闲呀。”时任驾部郎官的李鸣复大步走进小厅,笑嘻嘻的向周端朝招呼。

两人喝了一会茶后,李鸣复小声对周端朝说:“子靖兄可曾听说,那双木商行所开的胭脂水粉店、珠子铺今天出了一桩怪事”

卷六 第十六章三

周端朝一听有奇闻,马上就来了点精神,赖赖的探过头问道:“是何等怪事,兄但请讲出来听听。”

李鸣复:“咳,万花筒及仙人镜的怪事啊,子靖难道没听到么”

这下周端朝精神大振,把头探得更前,急问:“快说,快说,休得吞吞吐吐。”

原来,今天一大早,双木胭脂店、珠子铺门外就张贴了一张招贴,上面写明,为了关顾到京城大户富民们的体面,凡家有余帛余粮的人家,只须将余粮余帛送到双木商行的米面铺和绢帛铺收购,除可以按比双木米面铺的市价略低半成付足银钱外,再出据一张凭条。得到凭条的人可以持这条子到任一家双木名下的珠子铺或胭脂店登记,于一月后再到所登记的店铺内,按登记钱额数的多寡,依序优先购买本月的“雪花膏”、“万花筒”及“仙人镜”这三样紧俏的物事。没有先行登记的客官,则只好等到这些人轮购完了后,才能再来购买了。

“真有此事”周端朝惊喜地问道。

“确有此事。”李鸣复肯定的回答让周端朝大喜欲狂,虽然他对双木商行这种变相的涨价行为恨得牙痒痒的,却也对此毫无办法。再说了,现在的“雪花膏”、“万花筒”、“仙人镜”这三样物事,已经成了临安人攀比摆阔,逞强斗富的标志性宝物。在双木商行店铺外私下交易的暗场里,它们的价钱已经达到原价的两三倍,对这一点点变相的涨价银钱,豪门巨富是根本不会在意的。苦的就是像自己这样,为了巴结上官而掏空钱袋的小官员罢了。

说实话,周端朝对双木商行这种举措还真的是感激不尽,若非如此,自己又怎能有望在短时间内得到这些宝物呢。他再坐不住,必须趁今天休沐之期,赶紧将家里的存粮绢布清点好,运去双木商行收购办妥登记。然后,才能在一个月后去看看自己能在何时买到“仙人镜”、“万花筒”。

当下向李鸣复告了声罪,就要进内叫人准备。那李鸣复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也起身告辞,却是正合了周端朝的心意。

半个时辰后,周端朝正清点完家中的物事,只觉得心头一凉,绢帛倒是不少,合起来约有百余匹,绵也有近十斤。可粮米就太少了,只有十六、七石上下。这么一点东西拿出去还不给人笑死就是别人不笑话自己,那也比不得家有大仓的人户,一出手就是数百石粮的可比,按钱的数量多寡来轮候的话,还不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买到宝物

三个派去双木米面铺打探的其中一个家人冲入大厅,向转着圈走的周端朝喘吁吁的报告:“老爷,那双木米面铺外人多得挤都挤不进,小的向人打听了一下,方知是去买米的贫户”

周端朝气得一巴掌把家人打出几步,骂道:“叫你这奴才去打听他们收粮的事,却用他们卖粮的话来搪塞老爷”

“不是啊,老爷”家人哭丧着脸叫屈:“收粮处小的也去看了,运粮的车马多得数都数不清,听他们说送粮到双木米面铺最多的,是荐桥门外来家,共送去五百余石稻麦。另有其他几家富户正到市河运河各码头抢购各地运来的稻麦,说是要与来家的人一决高下,定要先他来家之前买到双木商行的仙人镜呢。”

“五百石”周端朝无力地坐到椅子上,钱倒不是问题,这手出去那手回来,最多吃点小亏损失数十贯、上百贯钱就到顶了。可五百石稻麦,小些的漕船整整半船呐,自己哪里能寻到这么多粮食

“拼一下。”周端朝暗道:“派人去各码头,再不成就去各家粮栈抢购,价钱不是高得太离谱的话,或许能弄到三五百石稻麦也说不定。”

决心才下,厅门外又冲进一个家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报告:“老老爷,安定郡王运了一千石稻谷到双木米面铺,把他们铺子的后院都堆得像座粮山,双木米面铺的人只好叫安定郡王送粮来的夫役,将他们的粮食送到双木商行的粮仓去。”

周端朝嘴里喃喃的“完了”两字还没说上几遍,最后一个前去打探的家人跑进厅门叫道:“老爷,临安城内的米价现今涨到每斗一贯钱,听说明、后日还会涨到每斗一贯五百文足呢,我们家是不是要先买些粮米存着”

周端朝一蹦而起,对三个给他带来噩耗的家人每人赏了一脚,喝道:“滚,全都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本老爷再看到你们。”

下人们办事,周端朝实在是不放心,看看天色近午,时间还来得及,便匆匆换了博袍,揣了些银钱出门,直奔北瓦前街的升元酒楼行去。

今天的天色也和周端朝的心情一样,阴沉沉的不见阳光,既闷且热的让人浑身不得劲。从俞家园侧的家里出来,一路到北瓦前街有十六七间浴院。这些往常本来要到申时才会兴隆起来的浴院,却于此时就人潮涌动了。到了北瓦子的前街上,远远就能看到这里进出的人比往日更多,不但近两个月来声誉鹊起的升元酒楼外显得分外热闹,连它隔壁一家也挂着双木招牌,刚开张不久的“腾升院”浴堂也是人满为患。

这“腾升院”周端朝上个“休沐日”去过一次,实是比别家的浴院好过太多。它的管事也是惯于赚钱的行家高手。这家浴院开张的同时,也在门脸外两侧各开了一间净衣铺和一间估衣铺子,让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闹不明白浴院与这净衣铺和估衣铺有何关碍。到得浴院兴旺起来后,浴院的伙家、揩背人但见入内的人客衣脏或发臭,便会赔着小心向人客推介将脏臭之衣送到净衣铺去洗濯。或有衣衫破损、不整的,又有估衣铺内见成的干净旧衣可买来替换。至此,人们才知道这样也能大把赚取别人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