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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让你的商行自去向他们按市价购得;为叔再去与榷货务情商,从会子务中抽取数人给你们崂山道观帮忙制作法器。楮纸唉,楮纸啊实在是为叔无能为力呀,你的商行自去成都府路购买罢,京师会子务的楮纸是确实没法给贤侄的了。”

既然史弥远已经把话讲死了,林强云还有什么好说地,只好悻悻然的起身告辞。

史弥远能止痛救命的天地丹还没着落,如何肯放林强云出门,不由急道:“贤侄且慢些走,你刚才所言,我服下的天地丹粉只能止得今日一天,那么”

林强云笑道:“哎哟,这倒是小侄疏忽了。叔父大人放心,设完法坛行完道法后,天地丹即可送至府内让叔父大人慢慢服用,在此之前,小侄会令人多送些红丸子过来,务必不让叔父大人再受腹痛之苦。”

“还还要行行完道法之后”史弥远愁眉苦脸地连话也说不顺溜,心想这可能是宝贝侄儿因自己未能满足其全部要求而故意刁难,不由得有些恼怒,暗想以后要让这个贪婪的年轻人再吃点苦头,使他知道自己的厉害。但林强云随后所说的话又让他有点拿不定,说不定那什么天地丹真要经过道法镇压后才能拿到自己这毫无道基之人手上。

“叔父大人,天地丹乃上古所留的天材地宝,若天道法维护地话,很快就会失去效力,哪能在世上存放数百年时间不变。若不经小侄作法即送到相府,其所存留的天地灵气将向四处散逸,效力也就一日不如一日了。那早晚会再无克制冤鬼之力,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叔父大人自己呐。”

这些鬼话自是糊弄之词,反正史老奸也弄不清虚实,可以随便他爱怎么骗就怎么骗。说到后面,林强云又还加了一句:“叔父大人也请记得,天心也即人心。善恶之报乃天道循环,有时是任何仙术道法都不能阻止的。”

林强云这几年阅历渐深,尽得“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之真谛,特别是今年三四月平白被人捉去受了一场酷刑,差点连命也胡里糊涂地道掉后,更是小心翼翼和人相处。此次与史老奸、皇帝、太后这样的人打交道,凡事都留了一些后手,以图到危急之时能有个反击的机会,免得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才冤枉得紧呢。

“是这样”林强云最后一句话让史弥远猜疑不定,不知这位宝贝侄儿到底看出了什么。心中不由得有了杀机。此时却是一脸无奈地苦笑道:“贤侄呀,你可千万别将此事在事情一忙起来时就忘了,愚叔这条老命还指望着天地丹呢。”

林强云出了相府大门,心急如焚地钻入轿内。在门外相候地一小队亲卫不待他下令,就已经分出一队先行。

“不知道家里公治渠先生派去送粮的护卫队们把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无论如何得先运些粮食回老家去,给梓叔们保住性命再说。”林强云坐在轿子里胡思乱想,有点心神不定。

林强云是昨天下午申时回到临安的。一到家里就有应承宗兴冲冲地来告诉他:“大哥,我姐跟陈自明医师去建康府今南京市了,据陈医师说,我姐的病能否治好他也没有一定的把握,好坏还是五五之数。他说,我姐主要是受伤后没及时诊治,且又调养不好,长时间没能用谷物的天地精气补还受损的肌体。故而经血已经固滞,极难以普通药物将固滞的经血打通了。陈医师将我姐带去建康府,说是要与其师兄共同诊治,看看是否能找出一个妥善之法将我姐的病治愈。”

看大哥只是点头没说话,应承宗又有点忐忑不安地说:“还有,大哥回山东去地这些时日以来,我把给史老奸的红丸子药方改动了一下,将葛根粉换成了藕粉,并把那种明矾制成地白药粉慢慢减少到只加入三成。每回送红丸子去时史相公也没什么话说,只是要我等大哥回来时,叫你去他相府一趟。大哥,这不会有什么事吧”

“唔,史老奸大有可能纵容薛极他们对我下手加害,他的名声也坏得可以,由他吃些苦头也好,也让此人知道一下被人害是个什么滋味。咦,那就是说,我们原来六成药四成粉的量,被你改为三成药七成粉了。那你把留下来没加进去的药粉都弄到哪儿去了,不会倒掉吧”林强云笑着问承宗。

“哪能倒掉呢。”应承宗从囊袋中取出一个大纸包在手上掂了掂,笑着说:“在这里,足有近两斤,我是想省下点药粉,别人也有这种病地时候好再赚他一笔。”

林强云想了想,正色对应承宗说:“承宗,史老奸的药么,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就按你现在的制法给他就是。不过,你切切要记得,今后对别人绝不可以这样做。药,不比别的东西,稍有不慎就会死人的,俗话说人命关天,千万不可等闲视之。这样吧,你这两个月来送给史奸地药肯定不能有效治他的病,所以,这些药粉还得用到他的身上去。稍后,你留二三两给我,先去应付史老奸用用。其他的么,你再多做点药粉出来,另外煮些极稀的藕粉糊,用这些药粉配上四成左右藕粉,做出一个七八寸高的人形药样来,把它晒干后过几天我有大用。”

四海坐在书房内憨厚的只是傻笑,坐在他身边的金来见承宗地话已经说完,便一下用手捅,示意他开口。四海却只扭了扭身体,没去理会。

这让正往药粉中加藕粉的林强云看到了,问道:“你们两个鬼鬼崇崇的干什么,有话就说,何必这样做张做智的。”

有林强云发话,四海才扭扭捏捏的说道:“公子,有些关于金国、蒙古人的消息,不知对我们是否有用”

林强云:“不管是否有用,只要是大事,就都给我讲一遍。”

四海应了声“是”。然后一本正经地向林强云讲了到目前为止所得到的天下大事:六月,蒙古大可河窝阔台誓师灭金。七月,窝阔台留下口温不花等,进雁门关南下。另外,最后得到的一条消息说,真定府的河北西路兵马都元帅史天倪,派了他地兄弟--汉军万户--史天泽南下攻打武仙的卫州。

同是六、七月间,福建路的汀州、南剑州和邵武军大荒,饿死了很多人。其中尤其是汀州,饿死地人达数万。好在有宁化县一个姓曾的寡妇。奉给官兵军粮,又拿出六七百石稻米碓成碎粒,分设了五个粥厂救活数万乡民,否则死的人将会更多。直到现在。汀州境内也还是有数不清的老弱妇孺无依,濒临饿死的边缘。

这个消息让林强云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老家饿死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脑子里马想到上次回连城去所看到的情景。一个个骨瘦如柴头大身小在风中瑟瑟发抖地孩子;似乎看到了好朋友罗运天和三菊的哥哥谢财发那个瘌痢头,衣衫褴褛有气无力地向自己伸出双手呼叫,又似是看到丫头和另外一些女孩让草绳绑着,正被数十个赤身露体形如骷髅地男女围住,有些拿着个破碗凑到女孩们的脖子边,准备承接稍时流出的血浆,有几个则抓着削尖的竹刀,要往孩子们地颈部插下天啊。那种惊心动魄的惨状怎能再让它在我的家里重演

林强云跳起身发疯似的大叫:“快,立即请冉先生和公治先生来一趟。我发誓,那样的惨事决不能在我地家乡再现。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想尺一切办法消灭这种人吃人的现象”